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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祐看著大阿哥與三阿哥的表現,心裡冷笑,難怪比不過胤禛,得了個郡王就得意了,也不想想康熙那多疑的xing子,還有現在野心越來越大的太子,你們這個越得意,太子就越把你當眼中釘,虧得還是哥哥,好好跟四哥學學不成麼?
偏頭看了眼安靜喝茶的胤禛,胤祐暗自點頭,不愧是未來的雍正皇帝,知道低調的美德。除了那光亮亮的腦門,胤禛的容貌在幾個兄弟中也算是很不錯的,雖然xing子冰冷,但是長相卻帶了一絲儒雅,兩相結合,倒讓他更加的出彩了。不過要說最好看的,胤祐首先想到的是十三那張可愛的臉蛋。後世有人說九阿哥長相形似女子,其實九阿哥長相在兄弟中只算平庸,而且康熙對他也不太寵愛。倒是十三一張臉長得跟畫裡的童子般,很得康熙的喜歡。
“七哥在想什麼?”八阿哥見胤祐端著茶杯發呆,樣子呆呆傻傻,忍不住笑問:“有什麼好事?”
“這倒沒有,”胤祐搖頭,放下茶杯,嘆氣道,“十三最近功課重了,沒有機會出宮,就惦記著叫我給他帶些宮外的吃食給他嘗嘗,我這兩日忙起來,竟是忘了。”
八阿哥聞言也笑了,胤祐與十三阿哥關係好幾個兄弟都是知道的,十三很小就開始纏著七哥給他畫些小狗小豬,現在長大了仍與胤祐親近。
一邊的胤禛聽到胤祐的話,開口道:“難怪前日我遇到十三弟,他還問你,原來竟是盼著你的吃食。”說完,搖了搖頭,“明兒我叫人幫你送些進去,免得你眼巴巴的盼著。”
聽到這裡,八阿哥彎著眉眼低頭喝了一口茶。送吃食這些事qíng,兄弟間都很注意,別說是代送,若是中間出了什麼事qíng,誰也說不清,老四這麼謹慎的人,竟是說出這樣的話,看來與七哥十三弟的關係還真是密切。
胤祐倒是覺得省了自己一件事,喜滋滋的答應了,然後繼續欣賞國粹的藝術。
兄弟幾人聚過後,各自起身辭了,一派兄友弟恭。
出了大阿哥的別莊,胤祐長舒一口氣,待太子起轎就坐進自己轎子裡,能離這些兄弟有多遠,就儘量多遠。與這幾個高攻高防得兄弟在一起,實在是讓人承受不起。
一邊搖著扇子,一邊想著幾天兄弟聚會的場景,胤祐驀地的睜大眼睛,這次從頭至尾太子都沒有說太多的話,就連大阿哥說了失禮的話太子也是笑著,這個樣子的太子,實在讓人心驚。
一個儲君,最忌恨的便是有人威脅自己的位置,太子現在忍著,不知道心裡又在打算什麼?
使勁扇著風,胤祐撩起紗窗,一縷縷風chuī了進來,他頓覺身心舒暢。斗吧,斗吧,自己這不出彩的阿哥就當是個知道結局不知道過程的看戲人了。
夏季漸漸過去,葉子開始泛huáng,天氣開始涼了起來,秋天也已經過去了一個月。鄉試已經結束,一些阿哥的府上閉門謝客,各自低調做事,就怕沾上一點半點的油星子。
胤禛在屋子裡炒著佛經,聽到書房外傳來略顯急躁的腳步聲,眉頭微皺,沉聲道,“外面誰在喧譁?”
伺候在書房外的小路子腳步匆忙的走了進來,然後就噗通一聲跪下:“主子,剛剛傳來消息,七爺府上的格格與孩子都沒了,聽說胎兒已經成形了,是個阿哥。”
胤禛一怔,毛筆上的墨汁濺落在紙上也不自知,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怎麼回事?”
小路子磕了一個頭:“奴才也不清楚,只知道七爺府上此時亂糟糟的,七爺氣得把屋子裡好幾個上好瓷器也砸了,七爺身邊的福多擔心出事,就叫人來告訴主子。”
放下手中的毛筆,胤禛也來不及換衣服:“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跟爺一道去七阿哥府上看看。”
胤禛一到胤祐府上,見府上的奴才都神色驚惶,到了胤祐的院子,見外面跪著好幾個奴才,便沉著聲問一邊的福多:“這都是怎麼回事,你家主子怎麼樣了?”
福多見是胤禛,忙老老實實的回道:“奴才給四爺請安,今兒主子回來就聽到格格的孩子沒了,結果太醫剛到,格格竟也跟著去了,太醫說是格格吃食有問題,主子發了好大一場脾氣,現在關在屋子裡,奴才們都擔心主子身體,請四爺勸勸主子吧。”說完,就直直的跪在胤禛面前。
第50章 圈禁。賜婚
胤禛看著四周,沒有看到疑似七福晉的女人,院子裡跪著幾個太監小廝還有幾個丫鬟,而福晉卻沒有見到。想到胤祐很少提到自己的福晉,除非必要場合,也不見這個福晉與七弟一起出現過,他早就聽聞七弟與七福晉感qíng淡薄,私心裡是高興的,可是看到今天這個qíng況,他卻心生怒意,作為七弟福晉,她竟然絲毫不關心七弟的事qíng,這樣的女人,是哪家教出來的東西?!
一院子的奴才察覺四阿哥身上的寒氣,身上抖得更加厲害,幾乎快要匍匐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
“七福晉呢?”胤禛沉聲問。
福多聽到四爺這語氣,心頭一寒:“回四爺,福晉前兩日說身子不適,一直沒有出院子。”
“出了這麼大的事qíng,她也不出院子?!”胤禛聲音更加的沉,但是顧慮到這是胤祐的女人,而且對方父親雖說不顯,好歹是個副都統,勉qiáng壓下怒意,“既然如此,你們應該通知七福晉母家的人來看看,讓他們好好的照顧七福晉!”
胤祐並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qíng,他看著滿屋的láng藉,頹喪的坐在太師椅上,他不該拿看現代的女人視角來看古代女人,前世女友曾經開玩笑說“現代的女人輸了,輸的是面子、金錢、男人,古代的女人輸了,輸的就可能是地位、孩子、命。”
他以為自己只是個皇子,所以不會有那些爭鬥。他以為敏惠年幼不懂事,他任由她,只是不願讓她cha手府中的事,即便做出讓他寒心的事qíng,也不失了她的顏面。語素是額娘給他的女人,他便也好好的待她。語素引誘他,他也沒有懲罰,因為他知道女人在這裡的無奈。現在才知道,他錯了,這裡的女人比前世的女人可憐,卻又比前世女人可怕。
賢良淑德,溫婉體貼?想到這,胤祐氣得掃下手邊的一個茶杯,這裡的女人若是賢良,前世的女人不是善良得比天仙?!
前世的女人即便種種不是,但是她們卻不會對一個懷孕的女人起殺機。這個扭曲的社會,把女人的心扭曲成了何等可怕的樣子?!
如果身邊的女人全部是這個樣子,他放這些女人身邊做什麼?看她們的表演,看她們的互相陷害?
外間響起腳步聲,胤祐頭也不回的吼道:“不是叫你們全部滾出去,進來gān什麼,自己去領板子!”
胤禛掀開帘子的手一頓,隨即抬腳走進屋子,看著碎了滿地的古玩玉石,茶壺茶杯,他停下腳步,看著坐在寬大的太師椅上的人。
他從未見過如初頹唐的胤祐,在他記憶中,無論是大阿哥言語間的欺rǔ,其他兄弟的算計,還是在戰場上受傷,胤祐至始至終都是穩穩噹噹的,仿佛沒有什麼坎過不去,如今因為一個侍妾和一個幾個月大的孩子,竟變成這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