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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並無行人,店門也關著,除了馬蹄聲便沒有了其他聲響。果然電視裡面帝王祭天御駕出現時,四周擠滿看熱鬧的老百姓那就是浮雲啊。不說別的,就說後世國慶閱兵時,也沒有隨隨便便讓普通百姓在旁邊圍觀的道理,更何況舊時的封建王朝。
人家《紅樓夢》里一個妃子出宮省親都要鋪路修園子還有各種禮節什麼的,更別說御駕祭天了。
好容易走完全套,胤祐覺得自己全身都已經濕透了,黏黏膩膩的,十分的不舒服,看其他幾個兄弟,臉色也好不到哪去,尤其是跟著康熙一起折騰的太子,那臉已經被太陽曬得紅彤彤的。
眾皇子皇親內大臣都在大殿上站著,皇上沒有發話,誰也不敢走。
康熙坐在上首,只見李德全捧出幾道聖旨,一道一道的念了下去。
眾人都明白,這是在論功行賞呢。
參戰的大臣中都得了賞賜,其中費揚古馬思喀得的賞賜最為豐厚,然後便是給諸位阿哥晉封爵位的旨意。[①]
胤祐跪在地上,他不知道康熙晉封阿哥是在哪一年,不過按照年齡來算,他應該有個貝勒或者貝子爵位,加上自己這次建了軍功,貝勒爵是八九不離十了。
大阿哥晉封直郡王,三阿哥晉封誠郡王,四阿哥晉封雍郡王[②],五阿哥、七阿哥。八阿哥皆晉貝勒。
幾位成年的阿哥都有了爵位,朝中一些大臣心思轉了轉,又按了下來。
胤禛聽到自己晉封為郡王時,心裡多少有些吃驚,他以為費揚古此次拿了軍功,皇阿瑪應該會打壓自己,頂多得個貝勒,而且自己年齡也不算大,晉郡王也很勉qiáng,對晉封郡王並沒有多少念想,沒有想到這次皇阿瑪的旨意竟是如此的讓他意外。
出了宮,幾位兄弟各自道賀,大阿哥出言邀請幾位兄弟過幾日到自己別莊聽戲,老大開口,幾位兄弟都一一應了,待各自分開後,與胤禛府邸緊挨的胤祐才放鬆下緊繃的身子。
“弟弟在這裡恭喜哥哥了,”胤祐對胤禛笑著抱拳。
胤禛見他眼中的喜悅沒有半分作偽,便笑著道:“為兄也向七弟道喜。”
胤祐笑彎了眼,“嗯,每月的俸銀可以多領了。”
胤禛無奈的笑著搖頭,心裡卻仍舊為自己晉封郡王有些不安,這份不安讓他處決定最近一段時間要加倍的小心,就怕他的皇阿瑪有什麼想法,反倒讓自己萬劫不復。
看著笑得見牙不見眼的胤祐,胤禛心想,七弟這樣也好,不會被皇阿瑪冷遇,卻又不被優待,讓他也放心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①歷史上阿哥們晉位在康熙三十七年,我這裡提前了O(∩_∩)O~②歷史上四四在這次應該晉為貝勒,後來被晉封為雍親王,這裡我讓他成郡王了==
第49章 變故
阿哥們的爵位算是塵埃落定,大的很滿意,小的也沒有意見,畢竟爵位這種東西要看年齡,看資歷,看功勳,大阿哥立下戰功,四阿哥在戶部做得很好,戰場上表現得也很英勇,三阿哥雖說戰場表現一般,但是是詩詞字畫卻是極好,加之其母榮妃受帝王寵愛多年,一個郡王爵也算過得去。其他幾個小的,七阿哥雖說功勳不小,但是年齡不到,也就只能是個貝勒了。
大阿哥的別莊離胤祐較遠,離他較近的是四阿哥與八阿哥,三人基本上算得是街坊鄰居,胤祐從正門出去,邀了四阿哥與八阿哥一道,不管四阿哥與八阿哥內里如何,面上的功夫還是要做足的,反正各自坐在轎子裡,你看不到我,我瞧不見你,也膈應不到哪去。
到了大阿哥別莊上,胤祐下轎子,早有人遞了名帖,莊子裡的管家已經親自候在了門口。
“奴才給四爺七爺八爺請安,主子早就盼著您們呢,”管家躬身迎了三人進府,沒走多久,就見園子裡搭建了一個戲台子,上面正咿呀著唱戲,大阿哥一身錦袍站在拱門前等著他們。
兄弟幾人互相招呼了,坐下不久,兄弟陸陸續續來齊了,擺上美酒點心在一起說說笑笑,也算是愜意。
胤祐知道這位大阿哥向來不太喜歡自己,梁子幾年前都已經接下了,他老老實實的坐在一邊,聽著台上唱著戲曲,聽了好一陣,總算弄清楚這是哪一齣戲,竟是《桃園結義》。對於戲曲這種國粹瑰寶,胤祐向來抱著崇尚之心,但是確實欣賞能力不足,頂多就看看角兒的身量,聽聽聲音,好與不好,他完全不懂。
“大哥莊子上的這些戲子身段倒是不錯,聽說是大嫂前些日子尋來的小丫頭,”三阿哥淺笑著喝了一口清茶:“嫂子好生賢德。”
“三弟說笑,前兩日不是聽你府上的格格給你添了個小阿哥,”大阿哥眉梢間帶了些笑意,顯然對自己老婆給自己養了這些玩物很滿意:“這些戲子都是拿來聽聽曲兒的,有什麼不錯的,你要是喜歡,送幾個拿到你別莊上養著。”
三阿哥聞言,笑容微微一滯,隨即又笑道,“要是大哥捨得,弟弟肯定捨不得推辭的。”
胤祐聽著兄弟二人猶如討論幾顆大白菜似的語氣,心裡不由得想,真該讓他們穿越到現代試試,有錢有權還好,要是家世一般,就這德行,打光棍廣大女xing同胞都嫌他們làng費空氣,阻礙視線,làng費糧食。不過在這裡,戲子在普通人眼中就與玩物沒有差別,更何況這些不缺女人的皇子們。
“聽聞七弟前些日子納了個格格,倒是艷福不淺,”大阿哥這話一開口,暗裡卻有些諷刺的意味,在場幾個兄弟都知道七阿哥嫡福晉母家勢力一般,成婚近一年也沒有動靜,到現在也只多了個格格,還是個包衣,其他兄弟除了老八,誰沒有幾個個側福晉庶福晉的。
“不過是個沒長開的丫頭,何來什麼艷福,”胤祐就當沒有聽出這話里話外的諷刺,端著茶杯chuī了chuī面上的茶梗:“前些日子陪皇阿瑪下棋,皇阿瑪還取笑我這吃貨沒啥本事,就只一個不耽於美色值得說道了。”
大阿哥一聽,面上露出一絲算不上好看的笑,這話胤祐明明自貶了,可是卻又把他話里的嘲諷賭了回去,只好沒意思的笑了笑:“皇阿瑪所言甚是。”
這話暗裡指胤祐沒有別的本事,胤祐笑著受了,這副水潑不進油炸不透的樣子,讓大阿哥一陣沒勁,感覺自己與老七過不去完全沒意思透了。
八阿哥家裡只有一個福晉,連個侍妾也沒有,大阿哥這話顯然也戳了他脊梁骨,只是從頭至尾他都言笑晏晏,絲毫沒有半分不對。
近來皇上準備讓宗室與八旗子弟參加鄉試會試,一些提籠架鳥的紈絝心裡惴惴不安,甚至想著走門路,大阿哥近幾日收到的“賀禮”不少,說話做事難免有些張狂,現在靜下來才覺得自己剛才對胤祐說的話不得體,但是見胤祐似乎並不在意,也就壓下緩和的心思,左右是個不太重要的弟弟,沒得讓他彎腰示弱得道理。
四阿哥從頭至尾都表現得不溫不熱,幾個兄弟也知道他的xing子,倒也沒有誰不長眼去招惹他,這麼一下來,倒是大阿哥與三阿哥唱了個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