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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切準備好,胤禛讓他們退下,才低頭看著沉睡的人,因為醉酒的臉頰帶著紅色,看起來多了兩分可愛,讓胤禛想到當初那個扭著自己衣角的孩子。
手觸到中衣的衣襟,手略略頓住,然後便毫不猶豫的脫了下來,再拖了褲子,彎腰把人抱到浴桶中。儘管他很想做在腦子裡想過無數遍的事qíng,但是看著沉睡的人,卻只是規矩的替他洗著全身。
肩,背,腰,腹,再往下時卻猶豫了,他不知道再進一步的動作,會不會讓自己心中的堅持化作青煙,然後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qíng。
手最終繞過那處,滑到觸感良好的大腿處,擦擦洗洗,洗完後手背不經意擦過拿出頂端,坐在浴桶中的人發出輕微的哼聲,胤禛全身一僵,感覺那東西似乎又動了動,手背一陣滾燙。
猛的收回手,把人抱出桶,快速的擦gān全身,放回chuáng上,匆匆的出了房門,才覺得自己呼吸正常起來。屋子裡的沉悶讓暫時不敢回屋,只叫了小廝去把屋裡收拾了,自己去了偏房沐浴。
躺在chuáng上的胤祐此時卻無意識的蹭著chuáng單,臉色越來越紅,折騰了好一陣,才又安靜了下來。
沐浴完,換好gān淨的衣服後胤禛才出了廂房,見外面守著小路子,便問道:“醒酒湯給七阿哥喝了麼?”
“回爺,奴才見七阿哥睡著,便沒有讓人打擾,醒酒湯此時還備著呢。”小路子知道自家爺向來愛護這位弟弟,也不敢馬虎。
“罷了,讓他睡,叫廚房備著養胃的湯,待小七醒了,再讓他喝吧,”胤禛一邊說,一邊往主室走,走了兩步,又轉了個身,“去書房,叫人候著主屋外,若是七阿哥醒了,再派人來叫爺。”
“嗻。”這不是到哪都惦記著?
胤祐迷迷糊糊的醒來,覺得身下某處冰涼,頓時清醒坐起身,一張臉扭曲成各種樣子,他竟然夢遺了,夢遺也就算了,竟然還是在四哥的府上,這究竟要丟臉到哪一步啊?瞬息間,一隻羊駝在腦子裡緩慢的爬過,臉上還掛著鄙視的表qíng。
無力的趴會chuáng上,一張老臉頓時比喝醉酒時還要紅。
胤禛聽到府中奴才說七阿哥醒了,就回了房間,結果看到原本醒了的人還窩在chuáng上,他走到chuáng邊,擔憂的問:“怎麼了,不舒服?”
chuáng上的一坨動了動,胤祐嘴角動了動,胤禛就一個字也沒有聽清,伸手拍了拍那鼓起的小山坳:“說什麼呢?”
“我要換褲子,”胤祐又快又急的說完,聲音提高了不少。
胤禛微愣,隨即彎了彎嘴角:“怎麼,穿不習慣我府上的衣褲?”
胤祐表qíng麻木的看著胤禛,內心風中凌亂的咆哮,你要老子如何開口,要老子qíng何以堪啊qíng何以堪?
見胤祐表qíng不對勁,胤禛面上的笑意漸漸散去,猶豫而又嚴肅的問道:“你…尿chuáng了?”
“啪!”守在外間的丫鬟與小廝聽到屋子裡傳來碗摔碎的聲音。
小路子抽了抽嘴角,七爺,您老該不會是把盛荷葉粥的碗砸了吧,那碗可以您最喜歡的花色,值幾百兩銀子呢。
換了褲子的胤祐看著丫鬟來收拾chuáng鋪,面色是變了又變,手裡的茶杯被捏著咯吱作響。
小路子端著兩碗血燕粥進來,見七阿哥面色不好看,知道七阿哥是不好意思了,就帶著笑意的湊了上去,“七爺,這是主子特地吩咐廚房裡熬的血燕粥,您嘗嘗?”七爺年紀不大,在自家哥哥這遇到這種事,的確要惱羞成怒,只是不知道自家主子說了什麼,讓七爺氣得砸了那碗荷葉粥。
見小路子臉上那曖昧的笑意,胤祐就知道這事兒小路子也知道了,想起剛才收拾chuáng鋪的小廝與丫鬟,他面色再次變了變,才硬著嗓子開口:“擱下吧。”
小路子笑著放下托盤,把粥擺在胤祐面前後,才又端自家主子的那一份,他看了眼胤禛的臉色,便退了出去。
看著胤禛臉上包容的笑意,胤祐覺得自己就莫名的遷怒胤禛似乎也不對,畢竟自己前前後後加起來也是幾十歲的人了,還遷怒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實在有些不講理。
整了整心qíng,別彆扭扭的開口:“這粥味道挺不錯。”
胤禛知道胤祐的xing子,即便是惱羞成怒,也會很快的想清對錯,這個xing子讓他又愛又恨,一邊感慨喜歡之人懂事,一邊又有些可惜胤祐這樣彆扭的一面很難見。作為一個兄長,心理總是矛盾的。作為一個喜歡著弟弟的兄長,這心qíng就更加矛盾了。
腦子裡突然閃過替胤祐沐浴時手背上的觸覺,胤禛握著銀勺的手緊了緊,趕緊埋頭喝了一口粥,掩飾住心中那點不堪的心思:“你要是喜歡,以後到府上,我讓廚子替你做,等你分府後,把做血燕粥的廚子送到你府上也行。”
“那可不成,做一碗血燕粥挺花銀子的,我來四哥你這兒蹭蹭就成,”胤祐又埋頭吃了一口,咽下後又得意的笑道:“幸好皇阿瑪念著我喜歡到四哥你這跑,連宅子都離得這麼近,倒是便宜我了。”
胤禛苦笑,這次回到京城,皇阿瑪待七弟倒是好了不少,只是想到不久後就會入住到胤祐府上的女人,心裡終究不是滋味,“你倒是時時惦記著我府上這點兒東西。”若是日後也時時記得惦記,倒也好。
“不惦記著四哥,惦記誰的?”胤祐睜大眼睛說得理所當然,“額娘那兒的好東西我可不好意思去要。”
聽了這話,胤禛臉色好了不少,在這些兄弟中,自己在他心中終究是不同的。
亥時乾清宮裡燈火未滅,康熙批完一本摺子,喝了口養神茶:“聽說幾位成年阿哥今日在外面一道吃酒了?”
李德全笑著答:“回萬歲爺,正是如此。”
康熙面色倒也沒有因為幾個兄弟聚在一起露出多少喜色,就連聲調也沒變半分:“嗯,倒是長進了,老七回宮了沒?”
李德全躬身答道:“奴才聽聞七阿哥醉了酒,便在四阿哥府上歇下了。”
“老四待老七向來是好,”康熙拿起一本摺子,用硃砂筆圈住一個名字,“由著他去吧,左右這孩子…”硃砂筆微微一頓,後面的話卻沒有再說下去。
李德全把身子又微微往下躬了躬。
“七阿哥的成親日子就定在下月中旬吧,”康熙突然轉口道:“你讓內務府仔細著辦這事兒。”
“嗻,”李德全跪下領了這道旨意。
第二日一早,胤祐與胤禛一道去上了朝,雖然走路的姿勢不太雅觀,但是各位朝中大臣待他卻也十分客氣,看他的眼神頗有些戰場英雄的意思。
胤祐站的位置在五阿哥右邊,他偷眼瞧著背脊挺直的大阿哥與太子,把全身的重量放在自己的右腿上,作為一個殘障人士,要與其他兄弟比站姿,他是有壓力的。
作為一個戶部行走,胤祐的事qíng不多,大事有胤禛撐著,不大不小的事qíng又戶部侍郎做主,小事有其他官員解決,他只需要按時出現,不要添亂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