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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胤祐聽到“喜歡”二字時,眼皮跳了跳,“約摸是小時候我時常黏著四哥吧,我聽額娘提過,我三歲的時候就愛賴著四哥吃點心,要小玩具了,幸而四哥是個愛護幼弟,倒是讓我得了不少的好玩意兒。”
“讓胤禛那冷清的xing子對你好,也是不容易,”福全放下勺子,似乎吃得差不多了,“這倒也是兄弟間的緣法。”
“四哥待弟弟們向來都是不錯的,”胤祐拿不準福全的心思,只好陪著笑打太極。
“這話我可不同意,他對胤禩那小子可沒有這麼好,”福全搖著頭,這話似乎是開著玩笑般的說了出來。
胤祐心裡一個激靈,隨即道:“八弟小時候不是有大哥照顧著麼,所以四哥便來照顧著我了。”他暗自猜測,也許福全是因不喜胤禛站在復立老二為太子一事才說這話的,胤禛jīng明,所以他選擇了宮裡傳聞xing子耿直的自己套話?
見胤祐臉上仍有笑意,福全語氣不變,“照顧弟弟還要分責任嗎,這是如何的道理?”
自己這是被找茬了麼?
胤祐默默的低頭看了眼前擺著的荷葉珍珠包,頓時悟了“躺著也中槍”的內涵,“二叔真會說笑,不過是誰有時間誰就照顧而已,更何況我們自小身邊伺候的人一堆,哪真的累哥哥們照顧,不過是平日裡我愛纏著哥哥們討些新奇的小玩意兒而已,那時候我人小,不懂事,二叔可別拿以前的事qíng取笑我,不然我真是無顏見人了。”
“皇上的確說過,他的七阿哥是如何喜吃的混小子,”福全的臉色忽然間緩和不少,他起身攏了攏身上的袍子,“得了,時辰不早了,你去忙自己的事qíng吧,也不要你陪著我這老頭子說閒話了。”
“二叔這是哪的話,胤祐能與您說說話,聊聊以前的事qíng,也是件高興的事qíng,何來陪與不陪的說法。”胤祐笑得無害純良,只是口裡這麼說著,人也隨著福全的動作站了起來。
“你八弟這些日子身體不好,你去陪陪他說話便是,我啊,可與你們這些年輕的孩子說不了多少話,”福全哈哈一笑,便往外走,胤祐識趣的跟了上去,掏出荷包付了錢,又鞠躬作揖送走這位大清有名的王爺,才一頭霧水的回了工部,話說,這位的用意究竟是什麼?
“既然二叔叫你探望生病的弟弟,你也是該去的,”胤禛一邊用棋子給胤祐的路堵死,一邊道,“你既然要去八弟的府上,也替我帶份禮物去吧,這幾日戶部忙,我就不去看望他了。”
胤祐看著棋盤上自己那堆亂七八糟的棋子,手一推把滿盤的棋打亂,耍賴的趴在棋盤上,“不下這玩意兒了,真沒有意思。我只是擔心,皇阿瑪那裡…”
“作為兄長關心病重的弟弟而已,”胤禛見胤祐這副無賴的模樣,失笑道,“我們支持二哥,單純的探望生病的弟弟,有何不妥,不若你明日邀請五弟,十弟,十三弟,十四弟一道去看看,若是三哥有時間,也可以約好一起的。”
胤祐這才明白過來胤禛的意思,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這些純正不摻雜質的皇家子弟,腦子的腦筋究竟有多少彎彎繞繞啊,實在是太打擊大叔的自信了。
“怎麼了?”見胤祐不說話,胤禛伸手扯了扯他的臉頰,忍不住彎腰吻了吻他的唇,輕聲笑道,“你不想去?”
“沒有,”拍開胤禛那張原本是冰塊但是現在卻笑得像花兒的臉,“我只是在感慨人生而已。”
“不過五哥會去嗎?”胤祐很懷疑。
胤禛被拍開,gān脆伸手摟住胤祐的腰,“老五向來不愛得罪人,而且明兒要是幾個兄弟去了,他不去,只怕會開罪於老八,更何況…”老八現在倒了,誰知道他會不會在哪天又爬起來呢?
腰間痒痒的感覺讓胤祐扭了扭腰,然後伸手繼續拍腰間的爪子,對方巋然不動,他放棄與這隻手爪子奮鬥,皺眉嘆息道,“我明白了。”老三是不會去的,胤禛也不會去,這中間的彎彎繞繞他覺得選擇無視,這輩子他是沒有機會成為聰明人了,他淡定認輸。
不過,他認輸不代表讓腰間的爪子多一支,而且竟然還敢得寸進尺,往下面探去。
“啪!”重重的拍在某隻爪子的背上,胤祐站起身,優雅的彈了彈袍子上不存在的塵土,“四哥,你的手爪子癢了,我可以幫你治治。”
胤禛捂著手,老老實實的縮了回去。
“哼,”胤禛滿意的挑眉,“我回去了,對了,剛才用的點心味道不錯,記得找時間把廚子借來教教我府上的人。”說完,搖搖晃晃的走開了。
胤禛摸著微紅的手背,看著桌上的幾樣糕點,有些愁了,七弟喜歡的那種,要不全部教了?
第66章 郡王爺
次日下了朝過後,胤祐與幾個兄弟坐上轎子,提溜著禮品,不緊不慢的往八阿哥府上趕。如胤祐所料般,三阿哥因有事不能前去談完,甚至連禮物也沒有捎上一份。至此大阿哥,三阿哥,八阿哥算是撕破了臉。
讓胤祐意外的倒是十阿哥,十阿哥在太子出事的時候就老老實實的呆著,雖然說話做事仍舊魯莽,但是卻沒有站錯隊,也沒有讓康熙有任何厭棄的跡象。
到了八阿哥府上,大門前冷冷清清的,就連往日不染纖塵的石獅子也積了薄薄的一層灰,守在門口的侍衛也是懨懨的。
見到皇子到來,門口的侍衛原本的懶散去了一大半,急忙報告管家,很快就見到管家親自前來迎接一眾人,不過沒有看到八阿哥的身影。
進了一門,裡面有些冷清,下人也是戰戰兢兢的,見到胤祐一行人前來,也有些驚慌失措,似乎害怕是宮裡傳來了什麼聖旨。
“原是幾位阿哥到了,”郭洛羅氏領著幾個丫鬟婆子出來,面色有些灰敗,但是禮數上卻是十分的周全。胤祐看著這個做婦人打扮的女人,實難想到,幾年前這個女子還曾飛揚跋扈過,如今剩下的只有驕傲與苦撐。
“爺他近兩日病得有些厲害,實是不能前來待客,還請諸位兄弟原諒則個,”郭洛羅氏讓下人們給幾位皇子上了茶,在右首位坐下,即使在幾位皇子面前也不顯怯意,只是眉眼間多了幾分倦怠,“不知幾位前來有何事?”
“八嫂,前兩日在二叔那聽聞八哥病了,所以我們兄弟幾個就來探望探望,希望八嫂原諒我們兄弟幾個前來叨擾,”十三年幼,笑呵呵的說道,“我帶了些補藥來,也希望八哥能用得著。戶部這幾日忙,四哥就念著叫我帶了禮來,還請八嫂不要介意。”
“這哪能,十三弟與四哥關心我家爺,何談叨擾,”郭洛羅氏倒是沒有想到替四阿哥帶禮的人是十三而不是老七。她勉qiáng笑了笑,“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知道太多的禮,若是有怠慢之處,倒是希望你們原諒才是。”
兄弟幾個連忙互相客氣,畢竟待客的人是福晉,他們也不好多留,沒一會就要起身告辭,就在這時,一個八阿哥身邊伺候的太監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