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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痣男人也算身經百戰,條件反射後仰躲過這一下,但脖子上依舊被劃出一道血痕。
他看著疤臉少女手中滴血的冰刃,大驚之下恨聲道「女異人兄弟們,來活兒了,先抓起來,咱嘗個鮮,等首領回來,再交給他處置。」
另幾個人也已經過來,幾人將馮家五口包圍在中間,其他坐在地上的奴隸四處爬滾躲避,生怕他們打鬥的時候波及到自己。
疤臉少女握著冰刃的手都在發抖,但是依舊擋在父母兄弟面前,黑丑的臉上唯一露出的一雙眼睛,閃著堅韌的光。
幾個壯漢獰笑著朝她走近,就在這危急時刻,剛剛出去探查消息的一個看管者,渾身是血連滾帶爬地跑進來,語無倫次道「不、不好了,打進來了,都、都死了,死了,大人救命啊」
「怎麼回事」一個壯漢大跨步走過去,一把將這癱在地上的人拎起來,惡聲惡氣道「把話說清楚」
不久前還在耀武揚威的看管者淚水混著濺在臉上的鮮血一起流下來,顫抖的手指指向前院,嘶聲道「全死啦,首領和二首領,他們的頭都被砍、砍下來了,那些人已經打過來了,要死了,我、我們都活不了了」
「不可能」在場所有人,包括奴隸們都是不敢相信,首領有無數好手貼身保護,二首領的武力值多強他們都是見過的,怎麼可能有人能殺死他們。
唯有馮硯山,一雙黯淡的眼睛越來越亮,他就知道,夏少才是不可戰勝的,二首領再強,還強的過神仙外面打過來的,難道是夏少
一時間他虛弱無力的身體好像被注入了一股能量,讓他的精神亢奮起來,他很想出去看一看,但是那些惡徒還在,他不敢隨意動彈。
他不敢動,卻有人做了他想做的事,大漢將看管者用力慣在地上,拔出佩刀,色厲內荏道「走,出去看看,若是假的,就回來將你剁成肉醬。」
由不得他們不信,就這一會兒,外面已經喊殺聲震天,這麼大的動靜,顯然不可能是幾個無用的狗腿子能做到的,應該是留守的戰力全都出去了。
但是喊殺聲沒響多久,驀地沉寂了一大半,好像瞬間少了很多人一樣,幾人快步往外走,遠遠便看見一根竹竿上挑著的兩個人頭,其中一個爛了一半,另一個雙眼暴突,但是很明顯能認出是他們無人可敵的二首領。
地上躺倒了一片兄弟,僅剩的幾個都是精神萎靡的樣子,跟一些穿著一樣黑色衣服的人戰鬥,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一個狗腿子點頭哈腰的站在一個長相十分俊秀的少年面前,手指指著他們的方向說著什麼,俊秀少年微微頷首,點了幾個人,那些人便拿著武器朝他們這邊走來。
這幾個大漢一見情況不妙,轉身就想逃,但是那些人已經看見他們了,立刻追砍過來,兩方一邊逃一邊追,慌不擇路跑到花園,被挨挨擠擠的奴隸們擋住去路。
大漢們想再換路,卻已經被後面的人追上,反應慢的被一刀砍在背部,反應及時的揮刀抵擋,兵器相交,只一輪,他們的武器上就崩出個口子。
這幾人已經不止是心驚了,首領不是去攻打一個小山村嗎帶那麼多人出去,他們私底下還說首領殺雞用牛刀,結果這都是什麼怪物,戰鬥力跟他們這些久經訓練的人比也不差,武器更是鋒銳精良,哪像一個普通小山村應該有的武力水平。
一方痛打落水狗,一方心中怯戰束手束腳,沒打多久,這些人就投降試圖換一條活路。
黑衣人里一個黑臉漢子大約是個頭領,讓其他人將俘虜捆起來,大致看了眼驚恐地縮成一團不敢發出一點兒聲音的奴隸們,讓人牽著俘虜出去,準備換別人進來處理這些人。
他剛邁出幾步,身後突然出來微弱低啞的呼喚聲「虎子」
黑臉漢子,也就是孫黑虎詫異扭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卻看見一個並不認識的丑老頭「你認識我」
馮硯山苦笑出聲「我是馮硯山啊」
孫黑虎大驚,其他人也紛紛湊過去,仔細一看,雖然一下子暴瘦太多脫了相,但隱約還是有些熟悉感的。
「老馮你咋成這樣了」幾人大驚,七手八腳地將他從人堆里扒拉出來,那些奴隸見狀,紛紛往一邊躲避,不敢挨著碰著他們。
一人已經跑出去叫夏琛了,沒多久,夏琛帶著其他人過來,一見到馮硯山的模樣,均是大驚失色,趕忙讓忘塵給他看看。
忘塵給他做了個簡單的檢查,臉上憂色漸緩「病後未加調理,又收了傷,身體虧空太過,慢慢養著就好了。」
簡單來說,就是餓得嘛,當初接納逃民的時候,逃民中間有不少人就是這種狀況,夏琛還蠻熟悉的。
現在臨時煮粥來不及,他空間裡都是一些干硬的食物,便讓人去尋了一些熱水,放點兒糖塊進去沖糖水給他們喝,又讓人去煮粥。
直到端上冒著甜熱氣息的瓷碗,馮家其他人依舊有些回不過神來,剛才還在生死關頭,怎麼一下子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馮硯山的手已經無力到端不了碗,他妻子本打算餵他,馮硯山擺擺手,讓她自己喝,自己笑眯眯喝了一口孫黑虎端著碗餵過來的紅糖水。他們可也是一路奔襲過命的兄弟,關係好著呢。
一口熱乎的糖水下肚,整個人好像活過來了,其他奴隸們伸長了脖子,鼻尖聳動著眼巴巴看著,夏琛讓煮粥的多煮點兒,一人分一些,最起碼別讓人在他面前餓死了,至於其他事,押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