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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自南沒有再繼續往下說。
在你最絕望、無助的時候,忽然有個人出現在你身邊,將你從絕望的境地當中解救了出來,更難能可貴的是那個人竟然沒有趁火打劫,在這種情況下,對一個人產生好感,實在是太過容易了。
本來肖自南還擔心自己這一番話,會不會又令餘風有什麼情緒上的波動,以致他的腰又要跟著受罪。
好在,餘風一貫說到做到,除了剛才力道有點沒控制住,接下來力道都剛剛好。
肖自南也就放心地繼續往下說了,「那天之後我就從那家會所辭了職。沒想到,我去別家會所的時候又遇上了他。他點了我的時間,卻沒讓我替他按摩,仿佛僅僅只是為了花錢看一眼我。一個人是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對另外一個人好的。沈柏舟不可能圖我身子,因為那次我被下藥他也沒碰過我。更不可能圖我的錢了,能夠出入高級會所,令會所經經理都忌憚三分的人不可能看上我那點稀薄的存款。
既然不是圖我的身子,也不是圖我的錢,我自然也就認為,他是看上我這個人了。所以,在我因為感冒沒去上班,他打電話給我,告訴我他在我宿舍樓下,讓我下去一趟。當他把買來的感冒藥遞給我的時候,我就直接問了他,是不是喜歡我。他當時沒有回答。可笑,我將他的沉默當成了誤人,我主動親了他,他沒有推開我。我們就那樣確定了關係。他當時在娛樂圈已經是小有名氣,行程很滿,所以我們交往的時候一直都是聚少離多。
沈柏舟先提的結婚,我傻傻地以為他是為了能夠多一點跟我相處的時間,歡喜地答應了。
領證的當天,他因為工作的需要出差去了。之後,我們各自一直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始終也沒有……
聽起來是不是很荒唐,很可笑?一對結婚五年的夫夫,竟然始終沒有負距離地接觸過對方。」
這是餘風第一次了解肖自南跟沈柏舟當初交往的始末。
餘風沒有吃味,他是個非常成熟且包容的男人,他十分清楚,南南跟沈柏舟已經成為了過去。
他聽得極為認真。
當聽到肖自南跟沈柏舟因為太忙,以致結婚五年都沒有負距離接觸過對方,餘風自然是錯愕的。
他沒有辦法對這件事發表任何的評價。
夫夫兩人結婚五年沒有行婚姻之實在聽起來確實是匪夷所思。
聽見肖自南這句帶著濃濃自嘲意味的問題,餘風沒有急於出言安慰,他將手扣住肖自南放在頭頂上方的手,親昵地吻了吻她的臉頰,「都過去了。」
「嗯,是啊。都過去了。」
肖自南唇角勾起嘲諷的笑容,「我也以為這是故事的全部了。直到……沈柏舟跟安景的視頻爆出。安景不是沈柏舟的新歡,恰恰相反。安景是沈柏舟的舊愛,是他的初戀,是他這麼多年來念念不能忘的白月光。
他當年之所以在會所為了我這個陌生人挺身而出,不是他正義感爆棚,也不是他對我這個陌生人心生同情,僅僅只是因為五年前的我同安景有那麼幾分外貌以及氣質上的相近。
他跟我結婚,也是為了逼當年不告而別的安景回國。只不過他失算了,安景並沒有因為聽說他結婚就從國外趕回。但是婚都已經結了,沈家是絕對不會允許他率性同我結婚,又在短期內同我離婚的。所以他只能勉強繼續維持跟我的婚姻關係。
也就是說,這麼多年來,在那樁婚姻裡頭,我的存在,於沈柏舟而言根本就只是替身的存在。他心中有白月光,還想著同安景破鏡重圓,自然是不屑碰我,也不能碰我的了。畢竟,要是碰了我,無異於斷了他跟安景重修舊好的那點可能性。
我跟你說這麼多……不是為了跟你交代什麼,更不是對過去還耿耿於懷。我只是,因為師哥你好像也誤會了什麼,所以我只好把事情的前因後果都一次性同你說個明白。你現在明白了麼?」
餘風睫毛輕顫。
他低低地「嗯」一聲,又下意識地道,「抱……」
如果在南南告訴他,他是第一次,而他什麼都沒有追問,南南也就不必再把過去的傷口撕扯開來,只為解開他的心結。
肖自南忍著身體上強烈的不適,扭過身子,點住了餘風的唇,「好啦。你今天『抱歉』這兩個字說得有點多噢。比起『抱歉』這兩個字,我比較喜歡聽你說關於三個字的內容。」
沒有任何的遲疑,餘風吻上肖自南的唇,唇瓣摩挲間,「我愛你。」
肖自南眉峰微挑,像是全世界最為富庶的國王,驕傲地輕抬下巴,「嗯哼。我知道。」
—
因為體力消耗過大,在餘風替他按摩的過程中,肖自南就睡著了。
就連睡覺,肖自南都採用的趴著的姿勢。
餘風自然是心疼不已,心想,下一次他無論如何也得控制一下自己,不能再這麼失控了。
他吻了吻肖自南的耳朵,替他蓋上被子,自己換上替肖自南將被子蓋好。
去柜子里取出一套休閒服換上,餘風下了樓,為他跟季清兩人準備晚餐。
晚餐做好的時候,餘風上樓,去敲季清的門讓他下來吃飯。
季清跟餘風一起下了樓,沒在客廳里見到肖自南,下意識地問道,「哥,南哥吃過了嗎?」
「沒有。南南睡著了。遲點我再另外給他做吃的端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