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頁
肖自南剛要從餘風的腿上下來,他的腰身就再次被攬住了。
肖自南皺了皺眉,這人該不會是要彈琴彈到天亮吧?
他試探性地問道,「還想彈曲子?」
餘風搖頭。
肖自南鬆了口氣。
要是要彈一整晚,他的耳朵吃得消,身體卻是消受不起。
肖自南今天坐了一整天的車,又去花鳥市場逛了一個上午,下午還玩了許久的鞭炮,這個時候也累了,恨不得直接躺在床上睡過去才好。
「走吧,我們去床上一起睡一下,晚上還要跟大家一起守……」
肖自南的話還沒說完,他的身體就餘風給抱了起來,被放在了琴凳上。
「南南想彈曲子嗎?」
肖自南微笑,然後搖頭。
餘風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南南不想彈曲子給我聽嗎?」
肖自南:「!!!」
踏馬,想要彈曲子跟想不想彈給這人聽,是一個問題嗎?
而且現在是想不想的問題嗎?
問題是他不會好嗎?!
對上男人濕漉漉的眼神,肖自南就算是有一肚子的怒火,也只好生生憋住了。
他不停地在心裡告訴自己,不要跟一個醉鬼計較,不要跟一個醉鬼計較。
「想的,可是你知道的,我不會彈琴。」
肖自南每說一個字,喉嚨就跟吞咽了一個核桃似的,難受得緊,偏偏手機不在身邊,他只好勉為其難,啞著嗓子試圖把餘風這個醉鬼給忽悠到床上去。
餘風的眼睛亮了亮,「我教你。」
肖自南:「……」
難道是開屏時間還沒結束麼?
在他面前秀過琴聲,秀過歌喉,現在又想秀琴技了?
肖自南現在不想學彈古琴,他現在想分手!
不管肖自南心底有多怨念叢生,當餘風的手繞過他的腰身,握住他的雙手,將他的指尖放在琴弦上的時候,肖自南還是極為給面子地配合了,沒有甩手離去。
肖自南本來就坐在餘風的大腿上,因為這個姿勢,兩人的身體貼得更為緊密了。
要不是太清楚餘風的為人,肖自南簡直懷疑,男人是在藉由所謂的教他彈琴,實則在可勁地占他便宜。
起初,肖自南還能勉強配合著,後來手臂都有點酸了,指尖也被琴弦壓得有些疼。
肖自南抽出了手。
「余老師,我的指尖有點疼。我們能休息一下嗎?」
聽肖自南說他的指尖有點疼,餘風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目光落在肖自南微紅的指尖上,微微擰了擰眉心,眼底含著困惑。
似乎是想不明白,為什麼只是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青年的指尖會這麼紅。
「嘖。難不成你以為我是在騙你吶?」
肖自南的手在餘風的臉頰上戳了戳,好脾氣地沒跟一個醉鬼計較。
下一秒,他的那根食指就被抓住。
指尖被一股溫熱所包圍。
肖自南瞳孔一縮,差點沒□□出聲。
「可,可以了。」
肖自南的聲音沙啞,帶著顫抖。
「我們回床上休息吧,好不好?」
餘風搖頭。
喝醉酒的余老師意外的非常有「主見」。
肖自南有點崩潰,終於明白那些當爹媽的面對熊孩子時那種抓狂的心情了。
「我們今天晚上還要跟大家一起守歲的。乖,不鬧了。跟我回床上休息,嗯?」
要不說風水輪流轉呢。
平日裡,肖自南都是被哄著的那一個。
晚上面對醉酒的余老師,打是捨不得打的,罵也捨不得罵,也唯有耐心地哄著了。
餘風目光微閃,似乎是有些被說動了。
肖自南打鐵趁熱,強忍著那處的不舒服,從餘風的腿上下來,把手伸給餘風,「走,我們回床上休息。」
餘風看了看肖自南的手,目露猶豫。
肖自南沒給他反悔的機會,直接就把人從琴凳上拉起來了。
結果因為他坐在餘風腿上的時間有點長,餘風的腿被他給壓麻了。
在肖自南拽著餘風起來的時候,因為力道有點大,餘風一時間沒能站穩,往肖自南的身上摔去。
肖自南往後退了幾步,後背抵著放著古琴的楠木長桌。
兩人倒是幸運的沒有摔倒,但是後腰抵著長桌的那一下,疼的肖自南差點飆淚,更別說餘風還壓在他的身上。
「寶貝,你先起來。」
肖自南啞著嗓子,他自己的後腰疼得不行,卻還是擔心餘風的狀況,「你自己能站得起來嗎?」
餘風點頭,很配合地自己站穩了。
肖自南鬆了口氣。
他一隻手撐在桌子上,費勁地站直身體。
肖自南揉著自己的後腰。
「疼?」
肖自南抬起頭,見到餘風盯著他的後腰看,眉頭緊鎖的樣子,笑了。
看來,不管這人醉得多厲害,對他的關心倒始終沒變。
肖自南這個晚上說的話比他這兩天加起來還要多,他的喉嚨實在不適合再開口說話了,於是他把餘風的手,放在了他的後腰上,意思是讓他幫忙給揉揉。
餘風的手在觸碰到肖自南後腰的那片肌膚時,卻像是燙到手一般倏地給縮了回去。
什麼情況?
肖自南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