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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巫,給我一瓶精力藥劑,然後殺了我,求您了!」那傷員身體不能動彈,只能用嘴苦苦哀求。
舒展看他額頭全是汗珠,恐怕不是熱出來的,因為這人身上有好多道傷口,有的傷口一看就是被野獸抓出來抓痕,有的則像是火燒傷,還有類似野獸的咬傷。
舒展萬幸這人身上比較重的傷口都用爛乎乎的草藥糊上了,沒把血肉露出來,否則他真不一定能站得穩。
不過為什麼這人身上的草藥糊糊也有顏色飄出來?而且顏色還產生了嚴重的重影。
舒展下意識揉了揉眼睛,他開始真心擔心自己眼睛出了問題。
自從來到這個外星球,他用他的舌頭嘗過這裡的土質和水質,已經發現一點,這裡的水土,其礦物質含量非常高,比如之前的暗紅色泥漿,不直接吃進肚裡沒事,哪怕稍微喝一點點也沒什麼,但如果服用量過多,就危險了。
當然,這份危險是針對他這個地球人而言,觀這裡的人身體強度、皮膚硬度、以及在關鍵部位長出來的鱗片等,說不定他們的生活中反而需要大量吸收各種礦物質。
就比如剛才他飲用的那汪泉水,他覺得泉水品質絕佳,但那些光頭大漢卻說那泉水水質很差,而其中差別大概就在於泉水中的礦物質含量。
說這麼多,就是因為舒展懷疑自己剛才吃的食物和水中含了過量的礦物質,導致某些微量元素過量中毒,損傷了他的視神經或其他什麼神經。但是他的舌頭明明告訴他,他吃的肉和喝的水,都在安全範圍內,按理絕不會給他身體帶來傷害。
難道是那些泥漿裹在身上時間太長,通過皮膚讓他吸收了過量元素?
還是他的舌頭在換了一個星球後,其分辨能力就消失了?或者出現了偏差?
舒展一瞬間想了很多,他努力睜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那些藥糊上的霧氣,然後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產生重影的霧氣似乎在互相排斥。
舍愚大巫沒理睬那個病患,而是從他帶來的金屬箱中拿出類似搗藥杵和藥缽一樣的東西,接著就撕碎了那幾株植物,放到藥缽里用搗藥杵搗碎。
舒展閉上眼睛,過了一會兒睜開,他看到藥缽里那些植物上的霧氣也出現了重影,而在舍愚大巫把植物搗碎的過程中,那些帶顏色的霧氣一會兒重疊、一會兒分開,那麼多的顏色夾在一起又變來變去,看得他眼睛實在疼。
不一會兒,舍愚大巫就把藥材搗好了,他還帶著一點點不自知的炫耀對舒展說道:「這些藥材都很珍貴,必須現製作現敷上,這樣效果才能達到最佳。而選擇藥材和搗藥的手法很重要也很複雜,這些你學不會,也不用學,你只要學會怎麼給傷患敷藥就可以。」
說著,舍愚大巫放下那碗爛乎乎看不出是什麼顏色的藥糊,從他提過來的金屬箱內又拿出一根金屬條。
「你看著,像這樣,先把他身上的舊草藥刮下來,然後再敷上新的。」舍愚大巫彎腰,對著那傷勢最重的病患,拿起金屬條就開始刮他身上的藥糊。
那傷員當時就疼得大叫:「大巫,輕點!啊啊啊!殺了我吧,我不要活了!反正也不一定能活得了,大巫你就別在我身上浪費寶貴的藥劑,直接讓我最後痛快一把,讓我死吧!」
這個傷員哀嚎,另外兩個傷員也跟著哀求道:「大巫,求您了,給瓶精力藥劑吧,真的實在太疼了,受不了啊!」
「大巫,求求您了,大巫……」
舍愚大巫被他們求得心煩,皺起眉頭道:「精力藥劑不多,得用在關鍵時候,你們的傷勢雖然嚴重,但也不是不能忍耐。」
「忍耐?」一名大漢再也忍不住地叫道:「我的傷口都爛了,再忍耐下去,我就得先活活疼死!大巫,求您了!給點精力藥劑吧,只要一口就可以了,我只是想要睡個安穩覺而已。」
舍愚怒斥:「剛才八殿下在這裡的時候你們怎麼不這麼訴求?精力藥劑就只剩下幾瓶,給你們用了,其他人怎麼辦?我看你們還有力氣叫喚,精力都足得很。你們看范鋼,人家重傷就有重傷的樣子,他傷得比你們誰都重,可他叫喚了嗎?」
舒展這才注意到病房裡還有第四個病人,大概這個病人傷得非常重,他躺在最角落,和其他人分開,雖然睜著眼睛,卻沒有半點反應,人沉默得厲害,連呻吟聲都沒有。之前他都把這人忽略了,一直以為病房裡只有三個病人。
舍愚懶得再給這些大漢刮藥上藥,直接把金屬條交給站在一邊的舒展,跟他吩咐:「看到我做的沒有?就照著做,刮下來的藥糊別浪費,裝到這個碗裡,我還有他用。這是新的藥糊,你給他們刮乾淨,看看傷口有沒有臭爛,臭了爛了,就把那塊肉割掉,把藥糊敷上去。」
舍愚說完還給了舒展一把小金屬刀,然後拎起他的金屬箱就走了,竟是就這麼把傷患都交給了「什麼也不懂」的舒展。
舒展:「……」
三個傷患看大巫走了,態度立刻變了。
其中一人直接衝著舒展吐唾沫,「呸呸呸!竟然是個天殘!我們這裡什麼時候來了天殘?八王子殿下和大巫都瘋了嗎?你這個被神厭棄的髒東西別過來!你敢碰我,我就殺了你!別看大爺我躺在床上,我照樣能用一隻手擰斷你的脖子!」
那傷勢最重的則絕望道:「八殿下和大巫肯定是已經放棄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