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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地球人常服用維生素來改善身體環境,想到是不是可以直接把范鋼需要的金屬元素做成藥劑給他服下。他試過直接給范鋼身體內轉移金屬元素,但效果不佳。他也不敢隨便往消炎藥里加,怕改變藥性。
他之前給消炎藥里增加能量,增加的也只是消炎藥本身成分相應的能量。用地球話來解釋,就是增加藥性——嗯,這也是他以後要研究的一點,為什麼增加能量就能增加藥性,這個比例是如何配置,多少是最佳等等。
舒展對中醫持保守態度,承認它有一定道理,但也認可它存在一定糟粕,不過其中有一條他十分推崇,那就是中醫會根據病人的具體情況來給藥,而不是所有病人都使用同一種成分的藥物。
這點就是現代醫學難以做到的事情,因為現代醫藥都是成藥,只能增減劑量,卻無法根據個人情況來相應改變藥物成分。
舒展現在可以直接看到元素和能量,就想著能不能做到針對個人病情的精確用藥。
范鋼就是他的第一個實驗對象。
他把自己的想法跟范鋼說了,范鋼表示他全部支持,隨便舒展怎麼試都行。
「你就這麼相信我?」舒展驚訝。
范鋼只說了四個字:「你救了我。」
舒展聞言,拍拍他的手臂道:「你很有眼光,相信我是對的。」
范鋼:「……」總覺得這個天殘特別有自信。
范鋼忽然紅臉,吭吭哧哧地說:「我想方便。」
「你等等。」舒展看看周圍,出去找人。
花鐵兒派了一個人給舒展打下手,專門負責照顧病人。但對方顯然對這個活計不怎麼感興趣,進來沒一會兒就溜出去了。
舒展走出石屋,就看到那個叫柴力的人正躺在門口睡大覺。
舒展走過去踢了踢他的腿:「起來,范鋼需要方便。」
柴力哼哼兩聲,翻個身,像是沒聽見似的。
舒展臉色變冷,喝道:「大黑!」
一道黑影從不遠處飛快跑來,「汪!」
「咬他!」舒展手指柴力,「不咬死就行。」
大黑喉嚨里發出一陣威脅的吼聲,衝著睡在地上的柴力就撲咬了過去。
「咬你媽呀!」柴力不等大黑衝過來,飛快爬起,轉身就朝石屋裡跑,邊跑還邊罵:「你就會這招,你大爺的!你給我等著!」
大黑一爪子在柴力屁股上留下三道抓痕。
柴力嗷的尖叫,捂著屁股逃進病房。
大黑跟進去,就立在病房門口,虎視眈眈地盯著柴力幹活。
柴力屁股疼得要死,摸了一把沒摸到血,稍微安心了點,罵罵咧咧地拿出尿壺去服侍范鋼尿尿。
舒展跟進來,「小心他的四肢,弄疼他哪裡,我就讓大黑咬你哪裡。」
大黑特別凶的:「汪!」
柴力屈服於暴力之下,不得不小心服侍范鋼。
最小的那個病患看著這情形,咬了咬嘴唇。他的傷情是四人中最輕的一個,只肚子上開了一個口子,但大巫的藥沒什麼效果,雖然暫時止了血,但傷口的情況卻在一日日惡化,他今早看自己肚子,傷口不止是紅腫,已經開始腐敗壞死,發出了難聞的臭味。
他很害怕,他能感覺到自己在發燒,能聞到自己身上的腐敗臭味。
他還很年輕,他是除了八王子以外,隊伍里唯一一個未成年,他犯了錯才被塞進八王子的隊伍里,他還不想死,他還想回家。
只是求一求藥師,根本沒什麼丟臉的,但是他害怕房利,不敢讓房利知道他第一個向舒展求救,他正在愁怎麼做才能讓舒展主動給他藥,又不惹怒房利,結果就看到了柴力的表現,於是一個主意在他腦中冒了出來。
中午吃過柴力罵罵咧咧送來的肉食後,少年病患看到舒展走出石屋,立刻捂著肚子皺眉痛叫:「哎喲,我肚子疼,可能吃壞肚子了,我要拉屎。」
大塊頭立刻捂住鼻子,嚷嚷道:「你別又在屋裡拉,臭死了,你不是能走嗎,出去出去,趕緊出去!」
少年病患一臉不情願,還懇求地看向房利。
房利也不想聞臭,揮揮手,「看我幹什麼?能走就出去拉!」
少年病患這才無可奈何一般,磨磨蹭蹭地下了床鋪,一手扶著牆壁、一手捂著肚子走出石屋。
等出了石屋,他看到舒展果然坐在台階那裡。
舒展正在等花鐵兒送飯來。花鐵兒跟他說好了,每天中午和晚上過來和他一起吃,順便教他說通用語,跟他普及常識。
少年病患捂著肚子悄悄走到舒展身邊,吃力地彎腰,輕聲道:「藥師大人。」
舒展在少年病患出來時就聽到了聲響,聞言回頭,看少年疼得滿頭汗,又滿臉諂媚地稱呼他「藥師大人」,就猜到了少年過來的目的。
「傷口很疼?」舒展問。
少年病患趕緊點頭。
舒展:「你的臉也很紅,你在發燒。這說明你的情況不太妙。」
少年病患要哭出來了,「藥師大人,我錯了,我不是有意嘲笑你,我只是……房利他不喜歡你,我不敢得罪他,才順著他說,其實我對天殘不歧視,真的!藥師大人,救救我吧。」
第一次被人說不歧視他的舒展微笑:「你這是在求我?」
少年病患狂點頭:「藥師大人,求求你,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