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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看。」瘋兔大師示意舒展和他到樓上陽台坐一坐。
舒展瞭望著聖湖城的景色,指了指自己的額頭說道:「你們的雙角很有意思,就像是一種信號接收器,不過你們接受的不是信號,而是能量。更有意思的是,你們的雙角就像是接受能量的總控開關,只要這個總控開關不壞,你們全身上下都能接受能量,可一旦總控開關壞了,你們的能量系統也會跟著崩潰,不但不能再吸收能量,就連體內的符紋脈絡也會漸漸萎縮、損毀、消失。」
瘋兔大師不滿意地道:「這點我們所有人都知道,你就沒有看出一些新的東西?」
舒展搖頭。
瘋兔大師更不滿意了。
舒展卻在此時突然笑道:「我雖然沒有看出新的東西,但我發現雙角折斷也不是完全不能重生。」
瘋兔大師立刻坐直身體,「有點意思了,繼續說。」
舒展表示:「天柱星人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在一些恢復藥劑的修復下基本都能重生,只要還有一口氣,就是大腦和心臟都能重生,但只有你們的雙角,不管使用任何藥劑,哪怕是高級藥劑都沒辦法重生。」
「不錯,然後呢?」
「既然普通藥物沒有辦法,我就只能從基因層面著手了,我仔細檢查了蒼狼的雙角,又拉了守時他們檢查,發現缺了一根角的蒼狼,其基因鏈也有了缺損。而這種缺損與天地村的天殘十分相似。」
「很好!繼續。」瘋兔大師眼睛特別亮。
「普通藥物,哪怕是神奇的殘肢重生的藥劑,它們能修復的是身體缺損,而不是基因鏈缺損。換言之,人的身體本身就沒有的東西,你自然不可能讓它出現。基因鏈受損就像是把原本擁有的東西從根本上抹除,讓藥物想修復都無從修復起。」
舒展打了個比方:「這就像你可以用金屬去修補一個壞掉的金屬櫃的抽屜,但如果這個金屬原本就沒有抽屜,你就不能去修補,而是得重新改變柜子的樣式、重新設計、重新製作出帶有抽屜的柜子。」
舒展虛虛畫了一個基因鏈的圖形,「所以想要治療好蒼狼,只有從根本、從修補他的基因鏈著手,而如果我能讓蒼狼的殘角重生,說不定也能讓天殘們再次發育成正常天柱星人。」
瘋兔大師猛地站起,不無激動地道:「你想到辦法了嗎?」
舒展慢慢說道:「同源重組,反鏈交換。」
瘋兔大師沒聽懂,舒展耐心地做了詳細解釋。
瘋兔大師最後總結道:「你發現了一種二次變異物質,這種物質原本是天柱星特產的快線蟲液、氣冰與那蟲子的結合物,我們姑且稱之為一次變異物質。這種一次變異物質也是讓那蟲子能活下來的原因,而這種變異物質對基因有著極好的修復和維護作用,你把這種一次變異物質拿到你的家鄉做實驗,結合你們那邊的某些物質,讓這種物質再次變異,就成了你現在口中所說的二次變異物質。」
舒展接口:「沒錯,這種二次變異物質我稱之為舒花,因為它的外形就像是一朵盛開的小花,又是我研究出來的,所以叫它舒花。但目前舒花只是理論上可以修補損傷乃至直接缺失的基因鏈,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以及又會有什麼副作用,還得大量實驗才知道。」
瘋兔大師毫不猶豫地拍板:「做!你不用擔心藥材和試驗體,天柱星任何一個國家和種族都有著數不清的符紋能力受損者,他們為了能恢復能力,什麼代價都願意付出,只要我們放出試藥的風聲,信不信我們的門檻都能被人踏平?」
瘋兔大師越想越激動,「今天碰到一個傻叉要跟我比徒弟,比就比,老子要讓他知道不但老子比他強,老子的徒弟也比他徒弟強一百倍!比他本人更是強一萬倍!」
舒展:……那人和您老多大仇?
瘋兔大師抹掉噴出來的口水,恢復淡定和高傲,「明天你和我去本地的藥劑師協會一趟。」
舒展:「好。」
瘋兔大師斜看他,「好好表現。」
舒展看懂了老頭的言下之意——不好好表現就打死你!
舒展本來還想問問老頭去看了那個病人怎麼說,但看老頭的表情,他很明智地沒有提這個話題。反正明天就應該能知道了。
蒼狼一直在旁邊聽兩人交談,等瘋兔大師離開,他跟舒展提到:「主人,請讓我做第一個試藥人吧。」
舒展無奈:「不要回到這邊就叫我主人,我還打算還你自由人的身份。」
蒼狼搖頭,「自由不自由我無所謂,能伺候主人、為您做事,就是我的人生榮耀。您不要勸我,我的思想和地球人不一樣,我從小接受的就是一定要對主人忠心的洗腦教育,我的思維已經僵固,對我來說,我的人生最大幸福就是遇到一個好主人,而我的人生目標就是侍候好我的主人。我有幸遇到了您,我覺得這就已經是眾神賜予我的最大幸福,請不要再提給我自由身的事,如果您真的恢復我的自由,我依然會戴著奴隸環待在您身邊,除非您殺了我。」
舒展又感動又頭大,「這事我們以後再說。至於你做第一個試藥人的事,讓我再想一想。」
蒼狼懇求地道:「我相信您。而且我的情況不同,您對我的身體非常了解,我的能力您也了解,您不是說你可以幫助牽引,隨時監督舒花這種物質在我身體內的反應嗎?這樣一來,我應該比其他試藥人更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