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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主給他加了一點飲料,「喝的還習慣嗎?」
舒展:「不錯,和我家鄉的水果酒有點像,還帶了一些草藥香。」
「能嘗出來都是什麼草藥嗎?」店主笑起來,露出的門牙有兩顆是鑲嵌的,顏色同樣黑漆漆,當地人似乎對黑色金屬異常喜歡。
舒展隨口報出幾種草藥名,只一種他表示沒有品嘗過,但他能說出藥性。
店主笑得更可親了,從櫃檯下抓了幾顆圓圓的小珠子放到舒展面前:「你說的是我們當地的特產草藥,叫黑金珠,它的果實可以當做藥物,用來釀酒更有奇效。」
舒展拿起黑金珠聞了聞,示意這幾顆珠子能不能賣給他。
店主很大方地揮手,表示都送給他了。
舒展收起黑金珠,把玩著冰涼的大酒杯,比起黑金珠,他對這個酒杯更感興趣。杯身上刻畫著符紋,常溫酒水倒進杯子中立刻就變得冰涼。
忘了說,蠻荒大陸偏熱帶氣候,聖虫部落一年只有三個季節,沒有冬季,夏季極長。他們在鎮海王城時還是冬季,走的時候隱約有下雪跡象,等到了這裡,就一步跨入了夏季。
「這些酒杯和這店裡的盛酒、釀酒器具都是您親手做的嗎?」舒展問。
大白天店裡沒多少客人,店主閒得發慌,很高興有人和他嘮嗑,忙不迭地點頭,「不錯,不是我吹,我做的與酒類有關的一切器具在我們部落是最好的,就是花古蒙塔也說好!」
店主一拍巴掌,「正好那小子讓我幫他做一堆宴會用的酒具,再給他現釀一批酒水,你要不要來看看?」
「酒具不夠嗎?」
「當然不夠!你不是要和花古蒙塔締結伴侶儀式嗎?花古蒙塔是我們的少族長,他要定伴侶,在我們這裡可是大事!等你們成功締結契約,當天肯定有盛大的慶祝,到時候很多出去的族人也會趕回來,我們這些酒具哪夠用,現在趁時間還來得及,趕緊多做一些。」店主熱情地招呼舒展跟他一起進入酒館後方的地下室,店門就那麼開著不管了。
舒展欣然跟隨。這就是他這五天的基本串門模式,認個人、聊兩句,然後就是見識各人的看家本事。
這五天說是串門認人,不如說是花鐵兒在緊密安排他的婚宴,他把他留下來,就是為了讓他確定樣式和口味等等。而花鐵兒自己則跑去做一些秘密準備去了。
舒展一直以為那位駱鯤大巫會來找他們深談,也以為花鐵兒會跟那位大巫聊一聊精力藥劑的事情,但兩人也不知道什麼意思,都沒有提起此事。
從酒館出來,舒展拎著一大塊燻肉往回走,只要是食物在聖虫部落都很寶貴,他用了一袋雀落谷才換了這一塊燻肉。其實釀酒也會浪費糧食,不過聖虫部落的人找到了可以釀酒的主材黑金珠,而黑金珠作為食物又極難吃,這才形成釀酒業在聖虫部落畸形發展的盛況。
路上有人跟舒展打招呼,舒展一一回復。走過飛滑店門口時,店主的小孫子還跑出來特地向他兜售飛滑,舒展以自己恐高為理由拒絕。
六歲的飛滑小老闆騎在飛滑上樂得打轉,在聖虫部落恐高是很沒面子的一件事,就算大人真的恐高也不會說出來,小男孩就像是找到了一個可以取笑大人的熱點,每次看到舒展都要跟他兜售飛滑,而舒展每次都用同樣理由拒絕他,都能娛樂他半天。
飛滑真正的大老闆埋頭坐在店裡製作飛滑,根本不管孫子在外面自得其樂。有一次舒展親眼看到那小毛頭從飛滑上摔下來,這位大老闆坐在店裡連頭都沒抬一下,不過這裡的小朋友大概特別皮實,砰地一下摔得那麼實在,在地上打個滾,一抹眼淚又爬到飛滑上去了,過沒一會兒就又笑得沒心沒肺。
總之,整個聖虫部落的研究氛圍很高,任何一個微小的店鋪中都很可能藏著一位符紋大師,最起碼也是採集師、冶鍊師、製作師,而這些人無一例外都對符紋有所精通,只不過精通的不是同一方向。他們喜歡自己從頭製作一件物品,還特別喜歡搗鼓自己的住房,衣食住行,他們似乎更在乎後面兩個。
可能他們也非常在乎食物,不過聖虫部落附近的土地也許盛產金屬的關係,導致糧食種植並不是很理想。而只靠打獵,根本無法撐起一個超級部落的發展,這也是這麼多年來聖虫部落的人口一直不旺盛的緣故。
說來聖虫部落還有很奇怪的一點,舒展來到這裡好幾天,也走了不少地方,但他竟然一個天殘都沒有看到。他也問過花鐵兒聖虫部落是不是沒有天殘,花鐵兒卻輕輕嘆了口氣,說過兩天他就能知道。
舒展聞言就沒再多問,他拎著燻肉在回去的路上又繞去了草藥一條街。
聖虫部落的草藥還算豐盛,但相對而言藥劑師就比較少,整個部落只有兩名藥劑師,還都是初級,每個人帶了幾名學徒。偌大的部落沒有一名治療師,草藥街上的藥材也不是多用在治病救人上,而是當做符紋器具的輔助材料。
「你好,我的朋友,很高興看到你。」唯二的藥劑師之一柯蘭也是藥材店店主叫住舒展。
舒展把燻肉放到地上,他吃不慣這裡的燻肉,帶著是為了當交換物。聖虫部落雖然也用能量幣,但也不拒絕以物易物。
「我訂的藥材到貨了嗎?」舒展問。
柯蘭笑著回答:「你運氣不錯,正好有一支採集隊昨天晚上剛剛回來,我昨天深夜跑去搶的貨,都非常新鮮,保存得也很好,你進來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