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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乎乎的國王陛下收下瓷器,誇讚了一句,問這是怎麼做出來的。
誰想,花鐵兒張口就道:「這是我的商業秘密,我還要靠它賺能量幣,哪能告訴你?」
國王:「……」兩手緊抓扶手才能忍住沒把呈上來的瓷器直接砸到這個混帳兒子的腦袋上。
王后輕笑一聲。
國王的怒氣泄了,算了,這個不孝子也不是第一天這麼懟他。
舒展一直在觀察這對國王夫婦和他們的兒女,國王胖歸胖,但五官端正,不胖的時候應該相當俊美,一雙眼睛也不失精明,對兒女還算和氣。王后看不出實際年齡,相貌美艷,氣質超然,王子公主獻禮時,她幾乎沒有開過口,就連親生兒子大王子和八王子獻禮時也一樣。
至於那些獻禮的王子公主,從他們的言行舉止來看,公主暫且不說,一干王子,除了大王子從身體到靈魂都是個真正的王子,其他王子都各有缺點,還很明顯。
三王子看似對什麼都不在乎,別人嘲笑他之前他會先自嘲解除尷尬。實際上自卑心很重,對別人的眼光極為在意,言行舉止都十分刻意地向王子身份靠攏,所有仇恨怨言都埋在心中,如果沒人能對他善加開導,以後不是變態就是抑鬱。
四王子看似身體不好,實際上身體健康,他臉色蒼白只是他皮膚生就如此,但這位一開口說話,就讓人感到他的陰沉和小心眼,而且滿心憤慨,掩飾都掩飾不住。
五王子稍微好一些,但也是看似聰明,實則活在自己的世界,言行舉止都有幼稚的成分,自己還自以為做得很好。
六王子身材健壯,大腦也十分健壯,勉強可以做衝鋒的將領,多餘的就不能求了。
七王子膽小怯懦還自閉,舒展用藥劑師的目光去看,怎麼看對方都不像是裝的,七王子的兩隻大拇指指甲被他自己摳得變形,手指兩邊的表皮也被撕了一層又一層。
九王子年齡還小,十一二歲的孩子,看著聰明伶俐,但好奇心殺死貓,這孩子說話有點沒輕沒重,最明顯的是對王后有點牴觸心——這孩子獻禮時都沒有看一眼王后,不是懼怕,而是大膽無視。
十王子才三歲,目前什麼都看不出來。
三位公主中除了小公主,另兩名公主說話做事倒十分知道進退,端著身份,無功無錯。
等王子公主全都獻禮完畢,其他領主分別起身獻禮時,舒展很是同情地拍了拍花鐵兒的手背。
花鐵兒滿臉問號:「你在想什麼?」
舒展張口,想想看還是什麼都沒說。
花鐵兒看著他的表情,臉上漸漸出現了瞭然的笑意,這傢伙按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符紋手鐲,竟在這樣的場合給自己搞了個隔音罩,他貼近舒展,不讓自己的嘴型被人看到,說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的兄弟們都不怎麼樣?」
花鐵兒又笑嘻嘻道:「放心說話,沒人會聽見。」
最上面的國王狠狠瞪了一眼自家八兒子,除了大王子,其他幾個兒子也不怎麼樣,但好歹都還知道給他一點面子,就這個老八,連裝都不願裝。
不過他們王室也不是靠著假模假樣的王族禮儀來維持尊嚴,他有個撐台面的老大和戳他心肺子的老八也就夠了,其他的都不過是養著玩的。鎮海國聰明的貴族們都知道這一點,那些王子公主再努力,也不會有真正的掌權者為他們辦事,頂多就是派出家裡頑劣的後輩跟他們一起耍著玩,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南洋家的南洋雙彩。而那可憐孩子跟老五混在一起,還以為得到了重用,卻不知他家裡已經把他視同棄子。
胖胖的國王對這些都心知肚明,但他從來不說,任由這些兒子女兒「盡展才能」。
舒展抬手遮住自己的嘴,「你這樣搞不太好吧?」
「沒事,我從小到大就是這樣,如果我今天規規矩矩地參加朝貢,別人才會奇怪。」花鐵兒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地說。
舒展確實有一點想不通,他說話也不委婉:「你們家的王子是不是被養廢了?」
花鐵兒無聲低笑,對舒展豎起拇指,「厲害,這麼快就看出來了,我還以為有幾個人還能勉強裝裝樣子。」
「能做到這點的人不多,你父親還是你母親?」舒展雖然這麼問,但他並不覺得上座那位王后能做出這樣的事來。不是對方做不到,而是不屑做?
「才不是她,她只是什麼都沒管而已。」花鐵兒擺擺手,「嚴格說來,我的兄弟們會變成這樣都和我那位偉大的國王父親有關,他是典型的管生不管養,不對,他連生也沒生過,就是自己爽了一把,然後那些女人為他生育孩子,大巫塔幫他驗證血脈,他就把人丟給那些宮廷官去養,養成什麼樣他都不問。」
花鐵兒表情不明,他只是陳述事實道:「如果那些孩子有母親問事還好,比如老三、老五和老六,他們雖然沒有得到最好的教育,但活得還算輕鬆。其他幾個,有的是母親因為種種原因不願認他們,有的是母親就是別人送來的美人,死胖子爽過後就不會去管那些美人,他還會把自己用過的美人轉送其他人。像老四,還是叛徒的孩子,那女人接近國王就是為了給自己的情人報仇,最後被殺,老四親眼看著他母親死在自己面前。」
舒展:「……」
花鐵兒嘆息:「後來死胖子雖然沒有短了他吃喝,仍舊認他的王子身份,但是那些宮廷官和照顧王子公主的僕從都是最看人下碟的,他們明面上不敢虐待老四,但其他方面就全都疏忽得不成。老四從小心裡都是恨,長大就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