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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展總結,馬丁伯爵的病情反應有三:身體各處經常疼痛,每到夜晚十一點到清晨四點之間疼痛最為厲害,有時疼得他能滿床打滾。頭皮不管怎麼清洗和抹藥,同樣每到夜晚十一點和四點之間就會變得奇癢無比,越抓越癢。白天他的身體不痛不癢,但會感到憋悶,經常有喘不過氣之感,如果在白天睡著必然會打呼,而且聲音奇響。
但無論是誰來檢查馬丁的身體,都會認為他十分健康,而且馬丁還是符紋能力者。
在老年藥劑師之後,不斷有藥劑師上前來為馬丁檢查身體。
馬丁看得出來在耐著性子忍受不斷地詢問和觸診。
一名藥劑師帶著一隻宛如象鼻獸的小動物上前,那小動物用粉紅色的長鼻子不住碰觸馬丁伯爵的臉和身體,馬丁伯爵臉上的神情十分糟糕,但他死死握住椅子把手在忍耐。
瘋兔大師在藥劑師上前為馬丁診斷時,遇到他覺得值得介紹的藥劑師,他就跟舒展介紹一二。
「認識那小獸嗎?那叫藥鼻獸,它的鼻子可以聞出各種藥材原料,找藥材是一把好手,最神奇的是它能分辨出毒藥。這隻藥鼻獸的主人叫帕奇,他的符紋能力很奇特,屬於馴獸一類,但他本身喜歡藥劑學,當他機緣巧合與這隻藥鼻獸契約後,竟變得可以通過這隻藥鼻獸來判斷病人的病情,甚至能判斷出該用什麼藥物治療。其中巧妙我也不太清楚,但確實有其稱道之處。不過……」
瘋兔大師搖搖頭,聲音不高,保證徒弟能聽見,也不怕別人聽見地說道:「他太依賴這隻藥鼻獸,以至於他的成長性很低,如果他不能專心學習藥劑知識,不能有大的突破,這輩子也就是個初級藥劑師。」
帕奇沒聽到瘋兔大師的評價,他正在述說自己的判斷:「馬丁閣下的身體內有許多藥物積沉,至今還沒有排解乾淨,想要正確判斷馬丁閣下的身體狀況,最好先解決他體內的多種藥物沉積問題。」
瘋兔翹起嘴角,「看,這就是他值得稱道的地方,比那些只看出馬丁身體健康的藥劑師要清醒得多。」
馬丁目光掃向瘋兔大師,昨天瘋兔幫他診看,也說出他體內有藥物沉積的問題,就差沒指著鼻子說他的問題就是藥吃多了。
旁邊負責記錄診斷結果的記錄員運筆如飛,在金屬板上快速刻畫著。
所有藥劑師的診斷結果都被記錄下來。
最後在場所有想要上台的初級藥劑師都把馬丁診看了一遍,也都說出了自己的判斷,眾人也不怕說錯和被人笑話,馬丁伯爵的怪病在聖湖國真沒幾個藥劑師不知道,自帕奇指出馬丁體內有藥物積沉的問題,後面的藥劑師更大膽了許多,有幾個直接就說馬丁中了奇毒,也有人說馬丁被巫咒給詛咒了。
舒展還聽到一個看起來很正常的中年藥劑師戴上一個黑色面具靠近馬丁,在他身上到處嗅了嗅,然後說出馬丁被怨靈給附體的判斷。
看來巫醫流並不止鍾筍星海一個人。
當地會長咳嗽一聲,「還有哪位想要上台診斷一番?」
台下一片安靜。
當地會長,「如果沒有的話,就請三位大師說說他們的診斷結果,然後大家再綜合……」
「等等!」到場後就一直很安靜的貝黎姿公主開口了,她看向瘋兔大師,露出一個得體的微笑,慢慢說道:「我聽聞瘋兔大師這次帶來了他的唯一弟子,一名被稱為前無古人、萬載難逢的天殘藥劑師的藥劑奇才,不知道這位奇才是哪位?我很想知道這位天殘藥劑師對馬丁伯爵病情的推斷,不知我和在場諸位是否有這個榮幸?」
在場所有人目光都投到了瘋兔大師和他帶來的人身上。
花鐵兒眼睛暗了暗,看著那位公主的神情卻十分張揚,似乎生怕別人注意不到他一樣。
舒展沒動,他甚至都沒撩起眼皮。
瘋兔大師嗤笑,「公主是眼神不好,還是眼睛生病了?我徒弟既然被稱為天殘藥劑師,這會場中還有哪個天殘外表並且站在我身後的人?那麼大的一個人,你沒看見?」
眾人變色。
舒展驚詫,暗中為這位老師豎起拇指,這是上來就對人家一國公主開炮啊,誰有這麼牛的老師?
馬丁伯爵皺眉,「大師,您這樣說話是不是太刻薄了?」
「刻薄?」瘋兔大師臉色立刻變得極為冷厲,那眼神如刀一般:「在場有幾個人不知道我徒弟現在還不是正式藥劑師,堂堂一國公主、聖湖國第一順位繼承人會不知道這個消息?她讓一個藥劑學徒出來給你看病,你還為她說話?我徒弟是很天才,但這麼多藥劑師誰不比他學識淵博、經驗豐富?你怎麼不問問這位公主殿下找一個學徒給你看病,安得什麼心?如果她真不知道我徒弟還只是一個學徒的事,那她也趁早別做這個第一繼承人了,免得聖湖國毀在她手上。」
「瘋兔!」泰清拍了扶手,怒斥:「你不要仗著自己的身份太過分了!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你這麼一把年紀了還分不清楚嗎?」
瘋兔放冷笑更大聲:「不清楚的是你這個盜賊。果然是什麼樣的人教出什麼樣的子孫,我還以為這聖湖國的第一公主是個腦子清楚的,沒想到智商也就那麼一點。」
聖湖國的人全都暴怒,當場就跳了起來:「你怎麼能這樣侮辱我國公主!就算你是大師,你也不能這樣,立刻收回你的言論,並向公主道歉,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