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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人氣得把自己手機都砸了,又趕緊找了一台新電話趕緊到處打聽消息,詢問重點扶持項目的事情。
以舒展的資歷和地位,他的研究項目根本接不完,手頭上的研究資金從來沒缺過,毫不誇張地說,他的實驗室門口每天都有十來個國內國外的醫藥財閥派來的人蹲守,一旦他有什麼成果出來,都是衝鋒一樣衝過來送錢送利潤,就怕被別人搶先。
而其他大小牛們,有的混得也還行,至少餓不死自己,但絕大多數都處在溫飽線,每年都為了研究資金和各方扯皮,那種有研究結果的還好,賣掉了還能換一部分錢,那些研究十幾二十年都沒什麼成果的,那真的是要看某些公司願不願意去做這個「慈善」了。
為此,國家級的重點扶持項目就變得很重要,這種項目一般給資金都比較豐厚,而且說出去也比較有面子,如果能參與進去,算是名利雙收的一種捷徑。
但是任何好事情,基本上都是僧多粥少,華夏還有論資排輩和人情推薦的情況存在,往往一個扶持項目剛立項,裡面的茅坑就已經被人占滿。
所以業界內的互相通氣真的很重要。
現在舒展「不小心」說漏嘴,他們當然要趕緊去查一查,如果有機會,當然是參一腳最好——不缺錢不缺項目的舒大國寶都積極參與的工程,那是普通工程嗎?
至於仇恨?他們有什麼仇恨嗎?不就是在舒教授失蹤後想要接手他的實驗室,這也是為了防止資源浪費嘛。何況他們不是沒搶過來嗎,都是同行,只要沒真正踩到底線——謀奪偷盜別人的研究成果,那就沒啥隔夜仇。大不了大家各做各的項目,見面互刺兩句就是。
舒展在實驗室一直待到傍晚六點多,他在對那一套衣褲做最詳細的材料和工藝分析,直到李運喊他吃飯。
「後勤部組織起來了嗎?」舒展問。
李運點頭,拿了一本小冊子遞給舒展:「這是後勤隊送來的,上面有今後一段時間我們的生活安排等等。我看了下,附近一座教職工宿舍樓將在今晚十二點以前全部整理出來,新世界部的人以後都將住進那棟宿舍樓。不過您可以選擇繼續住在實驗室。」
舒展翻了翻冊子,看到宿舍樓照片就知道是自己住的那一棟,「我兩頭跑。大黑更喜歡宿舍那邊。食堂怎麼安排?理髮室有嗎?」
「食堂在本棟大樓一樓,以前就有一個,只是大家不常用,現在正式開啟,裡面還會準備一個小超市。」李運不愧是舒展御用多年的好助手,他把舒展沒問的也都告訴他了,最後說道:「理髮室應該也會有,我等下問問,您稍等。哦,後勤部門的辦公地點以後就在一樓,我等下會把他們和安保的電話貼到門口白板上。聽說大樓的安保也全都由新防務隊的人接手了。」
舒展等了不到兩分鐘,就從李運口中得知,明天在宿舍一樓就有完備的理髮室。
「後勤隊的人問是誰要理髮,說如果是您的話,他們可以立刻安排人過來。」李運補充道。
舒展想了想,擺擺手,「算了,沒必要這麼勞師動眾,我回宿舍找找,我記得我以前買過一個推子。」
李運立刻自告奮勇:「我給您推。」
舒展也沒拒絕,「好啊。」
舒教授堂而皇之拿了個手持電子檢測儀說要回宿舍,一樓新來的防務隊守衛們也不好阻攔,在叮囑他不能離開警戒線範圍以外後,放行。
饒是如此,也有兩名軍人跟著舒展、李運和大黑,把他們一路送到舒展的宿舍門口。
舒展走出實驗大樓大門時特意看了眼那個空間門,那門就像個橢圓形約有兩米高一米寬的光鏡,離地約五十厘米,就那麼懸空停在那兒。
教職工宿舍樓正在搬遷中,數百軍人進進出出,每一家每一戶的東西全都打包裝箱,都不用戶主在,全都給搞得妥妥噹噹,保證連張衛生紙都不會遺留。
舒展吐氣,揉了揉狗兒子的腦袋,這就是國家的力量。不過一天時間,兩棟實驗大樓里不相干的人員全都被清空,留下的人全都簽了保密協議,所有實驗室和儀器都被徵用,新的大量的儀器還在不斷運來。一棟醫學教學樓也被徵用,師生將全部被轉移到新校區上課。宿舍樓幾百戶家庭搬遷加安置,所有房間重新布置。
一樁樁一件件,花費無數人力、物力、財力,而國家花了這麼大代價,怎麼可能在最後就接受幾張單薄的學術報告?
他之前以為穿越到天柱星是他藥劑生涯的一大機緣和突破,他高興咋的就咋的,但如今他不敢這麼想了。
侵略……
只要想到這個詞,舒展就頭疼。
真是!就不能讓他悄悄地穿嗎?
而且現在這個空間門似乎只對他和大黑有反應,這看起來像是他占了莫大便宜,但同樣一旦有什麼惡劣後果出現,他就是首當其衝的最大罪人。
罪人?舒展冷笑,他可對這頂大帽子不感興趣。
李運這個身兼數職的,一進宿舍就把屋裡堆積一個月的灰塵擦擦洗洗,舒教授本人則拿電子檢測儀把全屋檢查了一遍,最後確定屋裡沒有任何監控和竊聽設備。
舒展找了推子出來,套上雨衣,坐在陽台里。
陽台外面五米處依附大樓外立面建起了像腳架一樣的隔離牆,牆上從上到下掛著大片大片的白色塑料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