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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斯酈一聽,果然動心。
滕文祺也覺得面上有光,不過他先前被林先生出現在這裡和林先生就是有鳳來居的老闆這兩個消息猛一砸得心神不寧,這會平靜了些許才覺出了不對勁,他問道:“吳大小姐去哪了?”
大家面面相覷,好似從開席就沒見到吳大小姐了,都要怪啊就得怪那位林先生和美食的出現,拉走了大家所有的心緒,竟是連向來是眾人焦點的吳大小姐都給忽略了去。
那麼此刻的吳大小姐去哪了呢?這還要從林葳蕤被曾白玉叫走說起。出了包廂,曾白玉便低聲朝他解釋:“兩個鬧事的人面生得很,估計是地痞賴皮之流,這會子砸場子也不怕人報復。今日之事來的蹊蹺,背後估計還有教唆的人在,只怕他們來yīn的。小的立馬去查一查。”
林葳蕤頭也不抬,手一揮,曾白玉得令,朝他背影一躬身,去做事了。林葳蕤到宴會廳的時候,那些鬧事的還在不忿地怒罵:“一盤青菜要價一塊大洋,一盅佛跳牆竟然要價二十塊大洋,簡直是獅子大開口,你們這是在搶錢啊!尋常百姓花一輩子估計都吃不了這裡的一道菜,而你們有鳳來居卻是眼都不眨就日進斗金,大爺我就算有錢也不想花這冤枉錢啊!你們倒是給我說出花來啊!”
他這般借酒裝瘋,嗓門又大,大廳里近小半的人都被影響到了,此刻都是一臉不舒服地皺著眉頭。
另一人長相稍顯yīn氣,他吊著一雙三角眼,“聽說這有鳳來居的招待還有小姑娘呢,呵呵,這可是別的飯店都沒見過的,只不知這提供是不是有什麼額外服務了。”他這話一出,就扯過一個路過的小姑娘服務生,手裡不gān淨,嚇得小姑娘連連尖叫。
林葳蕤眼風凌厲地一掃,本來只是要叫人將人拖出大堂處理了,此刻他卻是真正動了怒。他的動作快,有人比他近。旁桌一位身材瘦弱的青年眼見著小姑娘被冒犯,立馬上前,將那位無辜被牽連的小姑娘護了過來,擋在她身前,“這位先生的行為未免失禮,一個大男人對一個小姑娘逞什麼威風!”
“你小子是哪根蔥啊!敢說你大爺我們!”那個一開始嚷嚷的男子站起身來,衝著眼前的青年就是一推搡,力氣和身板差距太大,險些將人推到在地,幸好被人從背後扶住了。
吊三角眼的男子看著又一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小白臉,不屑道:“怎麼,又一個出來英雄救美的?”
林葳蕤朝那些趕來的大兵示意,將人接過去,才轉身面對耍橫的人,那男子見小白臉身後站著這麼多大兵,只以為自己惹到了哪位二世祖,眼底慌亂,不過他想到僱主的吩咐,又鎮定道:“你們這是要gān什麼?青天白日,我一沒犯法,二沒殺人,難不成還要對我動刀動槍不成?”
“動刀動槍?”林葳蕤嘴角似笑非笑,眼底卻是刺骨的炎涼,“對你們這種垃圾,用到這些,太抬舉了。”
不等男子反應,林葳蕤一腳就揣向那人膝蓋,另外一位想要搭救他的同伴,被武文以同樣的方式踹了,雙雙跪地。
林大少打人,最喜歡踢人膝蓋。
葉鴻鵠:為什麼?
林大少:跪下叫粑粑啊。
閃光燈的qiáng光一過,武文心裡一咯噔,暗道大意了。
第78章 癸丑年清明·又一年
武文正想揪出趁亂偷拍的記者之流, 樓上一聲尖利的女聲響了起來, 打斷了他的動作。
“誰膽大包天敢在本小姐跟前鬧事, 林學長你有沒有受傷?你們這群廢物還站著gān什麼, 還不快把那群鬧事的人都給我抓起來啊!”
不甘心人就這麼走了,跟在後頭下樓來的吳瓔容見到瘦弱的林葳蕤被圍在眾人中間的場面, 立馬就叫喊著讓她哥哥派來隨身跟著保護她的人動手。
林葳蕤沒被鬧事的人嚇到, 倒是被她的魔音灌耳給嚇了一跳,他秀氣的眉頭蹙起, 看著人呵了一聲:“沒事,閉嘴。”
吳瓔容立馬不敢作聲,旁邊的人跟她解釋一番來龍去脈, 她才安下心來,抿著嘴角,臉色嬌羞地看著顯露淡淡不悅依舊好看的青年。她這不是擔心他嘛!
吳瓔容還想走到他身邊看發生了什麼,被她哥哥派來的保鏢攔著不讓去, 正在鬧小姐脾氣。
“回去。”
不過眼下就夠亂了, 林葳蕤自然不願意一個千金大小姐在他這裡出了什麼事, 便開始趕人。那位剛才還在跺著腳不滿的大小姐不知想到了什麼,眉目含qíng,雖然擔心還是聽他的話走了。
臨走前還不放心地叮囑, “林學長放心, 有什麼事, 有我哥哥在。諒他們也不敢動你。”說罷就提著裙擺小碎步跑了。
林葳蕤從前只是嫌她煩, 這下倒是被這女娃娃的舉止給逗笑了。說到底, 只是因為家世優渥而任xing嬌蠻的大小姐,倒也沒別的壞心思。
旁邊默默看著郎才女貌相視而笑的武文小同志:大帥你快來!夫人好像要紅杏出牆了!
鬧事的人直接被武文和大兵們帶走了,估計是連幕後的人都不知道有鳳來居居然如此囂張,竟然真的敢直接抓人。至於那個拍照的記者因為當時人群太多,硬是被人給跑了。武文直覺這其中有著yīn謀,抓了人立馬就稟告了大帥。
處理了鬧事人,林葳蕤轉頭朝剛才第一個仗義出聲的年輕人,他記憶力很好,更何況還跟人合作過一次,自然認出了人來,眼前的年輕人眉目清秀,杏眼含qíng,楚楚惹人憐,沒有絲毫侵略xing,林葳蕤莫名覺得對方宛若一隻家養小白兔。
剛才就是這樣一位瘦弱無害的青年將小姑娘擋在了身前,林大少原本冷著的臉都溫和了許多,“感謝原先生仗義執言,今日因一些雜碎之故,害得原先生受到了驚嚇,不如安排到客房稍作休息?”
原小嵐自從吃過有鳳來居的美食後,便時常光臨。今日因為景游有事跟船沒人陪他來,他便自己上了酒店。本意是想幫忙,奈何身板太弱,還險些被人給掀在地上,他自覺沒幫上什麼忙,此刻有些郝然笑道,“不必不必,我無礙。今日一事也不過是我坐的近一些才輪得到我出手。林先生不必掛懷。”
“當日和林先生襄城一別,倒是未有機會相jiāo,沒想到在這種境況下再遇。這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不打不相識‘?”原小嵐不似從前不通人qíng,且不知為何,他對這位林先生頗有好感,難得開了個玩笑。
“上次宴會原先生來了,都沒能來得及招呼。不如今日林某做東請先生喝茶?”
“雖然我很想應約,但是實在是對不住,我下午還有一場戲要登台。”原小嵐確實很遺憾,他還想著和林先生探討一下他新作的一齣戲呢。
這周圍的戲院離得最近的就只有奉天大劇院,林葳蕤:“原先生在奉天大劇院高就?那改日定要去捧場的。”
兩人的jiāo談雖未多熱絡,但也算君子之jiāo。林葳蕤命人安撫好被打擾到用餐的客人,每人獻上一份新品南瓜帽。便要找來曾白玉問問,就見那頭被勸走的吳瓔容又面上矜持眼帶雀躍地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