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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臉色紛紛不好看了。互相看了一眼之後,李老闆才帶頭把事qíng說了一遍。
余父和余母聽了,臉色都變了。
余父更是激動的捂著心口,“這事qíng真是詩韻說的?”
“這還有假嗎,咱們吃飽了撐的把到手的生意往外推啊。你們余家的兒媳婦打的電話,親自的許諾,一切損失她承擔。這做生意都講究和氣生財,我們也沒道理把生意往外推啊。可是想到和余老闆這多年的jiāoqíng,也只能賣這個面子了。但是現在我們損失可不小啊,你們余家這給出的承諾,什麼時候能兌現啊。”
現在這些人心裡正後悔呢,自然也要讓罪魁禍首余家這邊來承擔這個損失了。至於jiāoqíng,之前答應他們幫忙對上海製衣廠出手,已經是把這jiāoqíng用完了。
余父聽了,心qíng更是起伏不定,捂著心口在沙發上喘氣。
余母急的不得了,“我們老爺都這樣了,你們有事qíng以後再說吧。”
李老闆幾人自然也不想鬧出人命來。反正余家在這裡也跑不掉,過兩天再來也一樣,便紛紛站了起來。“好,那我們過兩天再來。不過這損失,希望余家這邊準備好。余老闆,這不是我們狠心,實在是這次生意損失大啊。哎,我們這都是看在以往的qíng分上啊。”
說完就都嘆著氣離開了。
余父這邊氣的手指發抖,“真是作孽啊,作孽啊。”
又指著電話,“讓天琪和詩韻趕緊回來!”
第七十八章
余天琪接到電話之後,就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
余父已經躺在臥室的chuáng上,一位洋人大夫正在給他看診,“病人qíng緒不能太激動了,容易提高身體血壓,會很危險的。”
洋人醫生皺著眉頭道。“我給他開點藥,一定要記得吃。”
“約翰醫生,真是麻煩您了。”余母紅著眼睛道。
看著chuáng上躺著的余父,她這心裡就沒安生過。甭管兒子如何,這丈夫總是她這輩子的依靠的。如果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這個家可怎麼辦啊。
想到余父是因為吳詩韻的事qíng而暈倒的,她現在對這個兒媳婦是越發的不滿意了。當初怎麼就找了這麼個兒媳婦了。
這會子後悔沒用了,得趕緊解決這些麻煩事qíng。
余母正唉聲嘆氣,余天琪就推門進來了,見到兩老一個垂頭喪氣的坐著,一個虛弱的躺在chuáng上,頓時著急不已。
“娘,我爹怎麼樣?”
見到兒子回來了,余母便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了,起身抓著兒子的胳膊,“天琪啊,你可回來了。”
“剛剛有些生意場上的老闆們找上門來了,說是詩韻讓他們辦事,還答應給他們賠償。你爹都不知道這件事qíng,被他們這一氣,就發病了。”
余母邊說著,眼睛不停的流淚。余父的身體已經很差啦,要不是因為這個,也不會這麼就退休了。你畢竟天琪現在管理公司也有些吃力。只是沒想到在家裡養病,都能養出問題來。
“娘,你先別擔心,我爹會好起來的。讓約翰醫生看過了沒有?”余天琪扶著她走到chuáng邊坐下,又自己打量著躺在chuáng上的父親。
余父此時臉色憔悴的躺在chuáng上,眉頭還緊緊的皺著,可見心裡的鬱氣還沒消散。
余天琪見狀,心裡也跟著提起來了。
余母擦著眼淚道,“約翰醫生說很危險,好在現在已經穩定了,只不過要按時吃藥。還有就是不能再受到刺激了。天琪啊,這件事qíng你可要處理好,別讓你爹再受刺激了。”
她說完,這才想起了罪魁禍首來,“詩韻呢,怎麼沒看到她?”
“我一直在公司里,也不知道她去哪裡了,可能是去和朋友聚會了吧。”吳詩韻一直是個嬌嬌小姐,這些年嫁到余家之後也是從來不cao心家裡的大小事務,過的還像結婚之前那樣隨心所yù。沒事的時候就和一群年輕人聚會。這些事qíng余母也沒少說過,可是也不敢說重了。吳詩韻也從來都是我行我素。要是平時,余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可今天你這事qíng弄的,她可真是心火中燒,“家裡都出這麼大的事qíng了,還是她惹出來的,她怎麼還能在外面玩的不回家。趕緊讓人去找去。”
說完就起身去找余忠,“你去把少奶奶找回來。”
余忠立馬就去了。
余母又坐到chuáng邊上看著余父。余天琪也不敢走開,跟著一起守著。
過了好一會兒,余父才慢慢睜開眼睛,看著余天琪坐在邊上,又是氣不打一處來,激動的指著他,“逆子,逆子。”
“老爺啊,你說天琪gān什麼啊。這都是詩韻弄出來的事qíng。天琪都不知道呢。”余母趕緊護著兒子。
余父狠狠的喘了幾口氣,蹬著余天琪,“連自己的媳婦都守不住,還有個什麼用。我看余家早晚要敗在他們手裡了。”
余天琪愧疚道,“爹,這件事qíng我會處理的,你別擔心,好好的養好身體吧。”這件事qíng上面,確實是他疏忽了。沒有管好詩韻。
“哎,當初要是不結這門親就好了。”余母有些後悔道。
要不是當初一門心思的想要找門當戶對的媳婦,千挑萬選的找了家世好的吳家,也不會有現在這樣的qíng況了。
她這話一出,余天琪心裡一跳。
余父卻道,“這和結親有什麼關係,還是天琪沒管好媳婦。別的大戶人家,哪家不是找的門當戶對的,怎麼就不見人家出事了。”
余母被說的無話可說,心裡卻惦記著流落在外的孫子,又見著兒子魂不守舍的,便道,“天琪啊,你找個機會去打聽打聽那個女人的qíng況,看看那個孩子保住沒有,要是個男孩,就接回來吧。詩韻這是靠不住了,好歹不能讓咱們余家絕後啊。”
余父也是看著他,“你娘說的對,這件事qíng不能耽誤了。我這身體也是越來越差了,也想早點見見我們余家的孫子。”
余天琪聽到兩老這麼說,心跳加速道,“你們的意思是,讓我去把他們接回來?”想到林蕙,他心裡就更加的緊張了,更帶著幾分期待。
余父卻立馬一盆冷水潑了下來,“不是他們,是那個孩子。如果是個兒子,就把孩子個帶回來。我們余家的骨ròu,沒有道理放在外面養著。”
“那林蕙呢?”余天琪臉色著急道。
“那個女人,怎麼能進我們余家的大門。這些年你不在,她也不知道跟了誰了。”余父一口否決道。
余母也勸道,“天琪啊,娘知道你怎麼想的。可是不管怎麼說,詩韻才是你的妻子,那個女人接回來了又怎麼樣?到時候詩韻可不會答應。”
想到吳詩韻的qiáng勢,余天琪心裡的火也瞬間熄滅了。
只是想到林蕙,他心裡還是一陣陣的心疼。就像爹說的,林蕙也許早就嫁人了。找到又怎麼樣呢。當初自己不告而別,林蕙估計也恨著自己呢。
余忠出去走了一圈,並沒有找到吳詩韻,只能回來復命。
余母和余父自然又是一番生氣,卻也不讓余忠出去找了。
余父道,“不回來就算了,讓她在外面待著。誰也不許去找。”
余天琪經過剛剛的失望,現在心qíng也很低落,也沒心思去找吳詩韻了。倒是去陪著女兒一起玩。女兒吳馨兒已經六歲了,長的米分雕玉琢,又養的很jīng貴,所以長的像洋娃娃一樣的。
看著這孩子,余天琪心裡總算有些安慰。又想起在林蕙身邊的孩子,心裡愧疚,自然也更加疼愛幸馨兒,希望在馨兒身上彌補一二。
“那個阮會珍也不過如此而已。我一通電話過去,就能讓她翻不了身。”吳詩韻滿臉得意道。
知道上海製衣廠這邊受到了打壓,她心裡十分的痛快,就立馬去找了宋梅雲說這件事qíng,也顯示一下自己的能耐。
宋梅雲聽說後,果然滿嘴的欽佩,留著她吃飯,又問她很多細節。聽說她一個電話就讓阮會珍受到打擊之後,宋梅雲也覺得出了一口惡氣。
兩人一起邀請了幾個朋友,包括林秀然一起吃飯,說起是這件事qíng,都十分高興。
宋梅雲道,“詩韻,你能把這個阮會珍趕出上海嗎,我現在看著她,心裡就不舒服。”
林秀然聞言,也看著吳詩韻。
她現在和陸燦文的感qíng已經不如從前了。雖然陸燦文搬回來了,可是兩人現在說話都不如從前親密,這讓她心裡十分的不舒服。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阮會珍。
特別是如今阮會珍變的這樣優秀,又是陸燦文從前的妻子,而且老太太之前也一直惦記阮會珍,這讓她心裡有了危機感。如果阮會珍能夠離開上海,那麼以後就不會再和陸家人見面了。這樣她也不用擔心了。
吳詩韻看著兩人期待的目光,抿著嘴仰著下巴,“不著急,慢慢來。這女人不是很囂張嗎,我倒是看看她有什麼能耐撐過去。”
林秀然擔心道,“你們不是說,那天她是和青幫的人待在一起嗎?青幫那邊會不會cha手這件事qíng。”
說起這件事qíng,宋梅雲更加瞧不上了,“我早就說這女人不是好東西了,勾結青幫有什麼了不起的。現在可是國民政府的天下。再說了,咱們讀書人堂堂正正的,青幫也管不到我們身上。難道他們還能一手遮天不成。至於cha手阮會珍的事qíng,我看未必。人家也未必把那個阮會珍放在心上,不過是個玩物罷了,誰會費心思為她得罪咱們這些人。”
林秀然一直以來都是子啊學術界待著,所以對於這些事qíng並不是很了解,聽到宋梅雲這麼分析,也放下心了。
吳詩韻笑道,“好了,別擔心了,咱們今天好好慶祝,過兩天,你們就能聽到好消息了。”
宋梅雲端著紅酒杯和她碰了一下,又拉著林秀然碰杯。
聚會散了之後,已經天黑了。吳詩韻有車,自然送兩人回家。等回到自己家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余家卻依然是燈火通明。
余母和余天琪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等聽到車子聲音了,紛紛的坐直了身子。
吳詩韻滿身酒氣的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兩人緊緊的盯著大門的眼神。
以為兩人特意等她,她高興道,“娘,天琪,你們還沒睡啊。”
“你還知道回來!”
余天琪見她滿臉笑容的樣子,頓時怒火中燒的站了起來。
余母也是聞著她一股的酒味,捂著鼻子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