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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會珍看著霍城道。
這件事qíng,她也是可以找阮會賢幫忙的,畢竟也不過是一件小事罷了。但是她不想在這種事qíng上面瞞著霍城。夫妻之間坦然相對,是最重要的。
霍城悶悶道,“嗯,去見洪虎的時候,看到過他。”
聽到他這酸溜溜的語氣,阮會珍看著他道,“你不會是吃醋了吧?我和他,早就一點關係都沒了。”
“他可不這麼認為呢。”霍城勾了勾唇角,顯然對於陸燦文這個人十分不喜愛。
阮會珍道,“好了,我和他是真的一點關係也沒有了。不過這次聽林秀然時候,他被抓也和我有些關係。這件事qíng,不管怎麼樣,如果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吧。他到底是個文人,之前也在報紙上發表一些正面思想,對國家也是有利的。而且他上有老,還有一個妻子,如果出事了也不好。你要是方便,就把人給放出來吧。”
霍城心裡酸溜溜的。
雖然知道會珍喜歡的是他,現在也是他的妻子了。可是一想到她以前是陸燦文的妻子。名正言順的妻子,如果不是陸燦文眼瞎了,還不會有自己什麼事兒呢。那心裡別提多討厭陸燦文了。
想要讓他對陸燦文毫無芥蒂,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現在阮會珍開口了,他也不想讓阮會珍不高興,“嗯,待會我就讓人去放了他。”
見他這萬分不qíng願的樣子,阮會珍捂著嘴笑了笑,夾了一塊魚ròu放到他嘴邊上,“好了,怎麼結婚後,反而像個孩子了。瞧這嘴巴都能掛油壺了。我答應你,只要不是和我有關的,我以後不會再管他們的事qíng了。”
霍城心道,我倒是相信你,我就不相信姓陸的。
他要不是對會珍還有心思,怎麼可能這麼巴巴的在報紙上幫著會珍說話呢。
男人最了解男人的心思了。
不過想吃回頭糙,哼,門都沒有!
霍城說到做到,下午的時候,就放了陸燦文出來了。
因著上海局勢變化,所以他在牢里也沒吃什麼苦頭。除了吃住差一點之外,倒是沒有被人欺負。
出了大牢,看著外面的眼光,他眼睛眯了眯。
林秀然早就接到了阮會珍的通知,在監獄外面等著。
見到陸燦文出來了,她高興的跑過去,“燦文,你沒事吧,燦文。”
陸燦文看著她滿臉的憔悴,心qíng有些複雜,“秀然。”
“你別說了,什麼都別說了。我只是來看看你,看你有沒有受苦。現在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這段日子,我已經想通了,當初我和你在一起,只知道愛qíng,什麼都不管。所以我們傷害了阮會珍。這是不道德的。所以我現在也沒有好報了。我知道我做錯了很多的事qíng,讓你覺得反感。甚至你娘也不喜歡我,怨我害的你和阮會珍分開。現在……我都想通了。”
陸燦文皺眉,“你到底在說什麼?”
“沒有,我什麼都不想說了。燦文,只要你過的好就行。這次是阮會珍救了你,你有機會,就去道一聲謝。”林秀然抹了抹眼淚,轉身坐到路邊一直等著的huáng包車上。
車夫拉起車子,快速的奔跑起來。
看著車子遠去,陸燦文心中沉甸甸的,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知道陸燦文被放出來之後,阮會珍也就沒再過問了。
雖然她自己覺得自己和陸燦文是啥關係也沒有,不過在外人眼中,到底是前夫和前妻的關係。即便霍城不說,別人也會說閒話的。作為霍城的妻子,她必須為霍城的顏面著想,所以還是儘量的不要和他們接觸了。
不過阮會珍沒想到,陸燦文竟然會找到她的公司來。
讓小朱把人帶到了會客室之後,阮會珍就去了會客室見陸燦文。
多日不見,這個男人已經變的讓她有些認不出來了。
記憶中的陸燦文,溫文爾雅,俊秀不凡。眼中帶著幾分清澈的憂鬱。如今的陸燦文,臉上卻帶著掩飾不住的滄桑。
阮會珍突然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
“陸先生此來,有何貴gān?”
陸燦文勉qiáng笑了笑,眼中帶著幾分黯然,“聽秀然說,是你救了我,所以我特來道謝。”
阮會珍笑道,“大可不必,我有難的時候,你也曾伸出援手,我只不過是投桃報李罷了。其實真正對你好的人,是林秀然。”
“秀然……”陸燦文偏著頭,“秀然已經走了。”
那天林秀然離開之後,他就追回去了,結果發現家裡已經人去樓空。秀然給他留了信,說是會北平去了。
“林秀然走了?”阮會珍突然想起了之前林秀然和她保證,說會離開陸燦文。難道是因為這個?
阮會珍突然有些窘。
要真是這樣,這算誰的錯?
不過看著陸燦文這個黯然傷神,自怨自憐,又不願意去找回林秀然的樣子,阮會珍突然有些替自己曾經的‘qíng敵’不值得。
“你為什麼不去追她?當初你不是說,她是你的靈魂伴侶,是你的愛人嗎?這才多長時間就放棄了。還是說,陸先生的愛qíng只有短短的幾年罷了。”
聽到阮會珍語氣中的嘲諷,陸燦文面露赫然。
“不是你想的那樣。秀然,她變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她變得讓我覺得陌生了。和我在一起的這幾年,她高興的時候很少,總是在哭,在怨,我無法讓她覺得幸福。所以,不如讓她離開吧。”
“呵,這就是你陸先生的想法?你問過林秀然了?”
說到這裡,阮會珍才發現自己管的有些多了。這夫妻兩和她也沒什麼關係。她管這兩人怎麼愛恨qíng仇的。
她道,“算了,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qíng我不管。不過我想,一個女人如果不愛一個男人,就不會為了他變得這樣的憔悴。女人之所以覺得不開心,肯定是覺得男人變了。你自己昧心自問,是林秀然變了,還是你自己變了。陸燦文,不是每一個女人都是阮會珍。你該負擔起你自己的責任了。”
說完她站起身來,回身看著一臉茫然的陸燦文,“還有,救你的事qíng,你不用你放在心上,因為是林秀然來求我救你的。求一個昔日的敵人,我想這也是需要勇氣的。”
第一百二十章
“阮總,陸燦文走了。”小朱進了辦公室稟報導。
阮會珍點了點頭,也沒再問什麼。
陸燦文會不會去找林秀然,這些都和她無關了。剛剛的那番話,只不過是同為女人,忍不住多說了兩句罷了。
她看著小朱道,“你和陳天怎麼樣,什麼時候辦?”
小朱低著頭,不好意思道,“就這個月底,我們也沒想大辦,畢竟親戚都在省城那邊,就兩家人一起吃個飯就行了。而且陳天的母親眼睛不好,我們也不想她cao心。反正我和陳天自己過好就行了。”
阮會珍笑道,“什麼沒親戚朋友,公司的人都是你的親戚朋友。要是擔心沒人張羅,倒是就在公司辦吧。你和陳天都是公司員工,這點福利還是有的。”
小朱眼睛一亮,“我倒是願意的,就是擔心陳天那邊會不樂意,怕耽誤公事了。”
阮會珍佯裝生氣,“這種事qíng,自然是女人做主的。你啊,可別太寵著他了。”
小朱笑,“都是他慣著我。我娘都說擔心我欺負他呢。”
阮會珍道,“好,那這件事qíng你就做主了,回去和陳天說,就說是我說的。想娶我的助理,可不能一頓飯就解決了,得拿出一點誠意來。”
小朱臉更紅了,連忙點了點頭,急匆匆的出去了。
她剛出去,林蕙就滿臉莫名其妙的進來了。
納悶道,“小朱怎麼了,剛看到她紅著臉,急匆匆的出去了。”
阮會珍將文件放到一邊,端著茶杯喝水,“還能怎麼了,小姑娘害羞了。她和陳天準備辦喜事了,我讓他們在公司裡面辦,到時候大家一起熱鬧熱鬧呢。”她感嘆道,“哎,時間過得真快,當初見到他們的時候,小朱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潑辣小姑娘,陳天也是一個小年輕呢。現在小朱已經是我的左膀右臂了,陳天也是獨當一面。”
林蕙面色突然有些心不在焉。
阮會珍好奇道,“怎麼了,有心思?”
林蕙驚醒過來,“沒,沒事。我先出去了。”她勉qiáng鎮定了一下,拿著東西又急忙出去。
阮會珍滿臉不解。
“怎麼現在都有心事了。”
晚上吃完飯之後,和霍城談論這件事qíng,霍城道,“你應該去問問你弟弟gān了什麼。”
“會賢?和他有什麼關係……”說到這裡,阮會珍一頓,瞪大眼睛道,“你的意思是……會賢和林蕙,他們挑明了?”
“按著林蕙這反應,很有可能。如果是別的事qíng,林蕙肯定會和你說的。不過這件事qíng和感qíng有關,又涉及到你弟弟,所以她自然諱莫如深了。”霍城一副過來人的樣子。
阮會珍氣鼓鼓道,“這個臭小子,膽子倒是挺大的。”
霍城一臉笑道,“你也別說他,男人膽子不大,怎麼抱得美人歸。當初要不是我纏著你,現在可抱不到老婆了。”
他壞笑一下,伸手就將阮會珍打橫抱起來。
“飽暖思yínyù,老婆,咱們該去休息了。不過在這之前,可以先去洗個澡。”
“流氓!”阮會珍嗔怪道。
“哈哈哈,”霍城朗聲大笑,抱著她大步往樓上走去。
“對著我自己的老婆耍流氓,我名正言順。”
阮會珍發現,自己自從結婚之後,日子就過的平淡起來。
以前擔心的一些信血雨腥風似乎都理她很遠。不過她也知道,這都是霍城的功勞,要不然,在上海這個地方,也不可能太平了。
生活雖然平靜,不過生意卻是越做越好了。雖然她沒有刻意的去和別人搶生意。但是她的背景放在這裡,一些人也會主動的和她做生意,所以生意越做越大了。
特別是軍用物資,光是給軍隊裡做服裝,她都接下了不少的生意了。除了衣服之外,她還接了鞋子和棉被的生意。
當然,在這些生意上,她都是薄利的。主要是希望在這種生意上能夠不偷工減料,讓戰士們在前方浴血奮戰的時候,能夠穿暖睡好。
“姐,你幫幫我吧。”
晚上阮會珍和霍城正準備吃飯的時候,阮會賢就垂頭喪氣的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