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頁
香洲:「……」
有隊員不顧死活地捂住了時子圭的嘴,防止他再說出什麼自取滅亡的話來。他們七嘴八舌地給了香洲其他可供參考的答案。
「隊長你築基了。」
「隊長你是最有行動力的omega。」
「隊長精神比我們都好。」
「隊長你是誘蟲人……」說這話的隊員話說到一半感覺不對,生生把「人」的後半個音節吞了下去。
香洲卻一臉若有所思。
他把時子圭點了出來:「你現在就回總基地,請一位築基的修士,也請一位基地里沒有築基的誘蟲人,我帶著這個蟲子稍後回去做個試驗。」
時子圭連連點頭。
聽到身後他的腳步聲跑遠,香洲重新面對了這個腹部生有人面般鱗甲的蟲子。
「我這些年殺的蟲子不少,但像你這樣能說話的,還是我見過的第一個。」香洲挑了挑眉,「你和它們都不一樣……而且你身上有傷。」
這個蟲子在被香洲小隊俘獲之前,身上就已經帶了傷口。香洲原本沒有在意,然而現在看來,長長的尖銳一道,帶著鋸齒般的蜿蜒痕跡,分明就是蟲族中的「刀割者」所傷。
那個蟲族硬生生摩擦出了一片苦笑之聲:「我是個信使,來自……你們稱呼為大陸反面,但我們認為是大陸正面的地方。」
「什麼?」
「我們的女王大人正受到『逆染者』的威脅,如今危在旦夕。我這一回冒死前來,是來求援的。」
「……」香洲飛快地眨了眨眼睛。
「等等,我確定一下,」香洲有些茫然地問,「你們女王是個蟲子,這我沒搞錯吧?」
這隻「歌唱者」立刻肅然道:「不錯,偉大的女王大人,蟲族至高無上的蟲母,我們最尊敬的家長與母親,得到神諭的崇高順時者,聖蟲女王。」
香洲喃喃地說:「也就是說確實是個蟲子……」
「不是我說,一個蟲族,毫無利己的動機,把我們人類反抗軍的基地當作它可以求援的後院,這是什麼精神?你是有蟲經病吧?」
蟲族:「……」
它誠懇地說:「你的話里夾雜了太多異族的方言,我聽不懂。」
蟲族又補充道:「可是你應該幫助我。你是我們『順時者』的後代,和那些『逆染者』不一樣。」
香洲:「……」
他不可思議地反問了一句:「不好意思,沒聽清,你剛剛在說什麼?」
蟲族真以為他沒聽清,當即老老實實地重複道:「你是我們『順時者』的後代。」
第87章 abo金絲雀手撕鳥籠
這隻蟲子被加緊送往反抗軍基地內,被大家團團圍起,好好地研究……或者說交流了一番。
基地內因為此事召開了加急會議。
原本反抗軍基地的大部分精英都被寒千嶺帶去攻打聯邦,留下來的不是少數看門護院的心腹,就是才能長於後勤的守衛,已經被視作核心的研究人員。
如今,香洲的這個石破天驚的發現,讓所有人都暫時放下手中的工作,濟濟一堂,共同匯集到關押了蟲族的大堂。
在此之前,香洲已經非常謹慎地、幾乎是按照平方厘米的細緻,檢查過這隻「歌唱者」的骨翼、翅膀、背甲、腹甲還有節肢。
要是這個蟲子是懷著不軌之心而來,那趁這麼一個大好機會,它基本上都可以把反抗軍基地里留守的全部精英一鍋端了。
經過現場試驗,眾人發現了幾件事。
第一,能和這隻「歌唱者」交流的只有兩類人。第一類就是築基以上修為的修士,因為築基便代表著可以使用神識溝通;至於第二類,那便是少數被稱為「誘蟲人」的omega。
香洲那一整隻小隊裡,只有香洲兩條都占了。剩下的隊員們連一條的邊也不沾,難怪只有香洲能聽到這個蟲子說話。
第二,這個蟲子的外形和眾人概念里的「歌唱者」其實大相逕庭。
這一點,還是通過蟲子的提醒發覺的。
這一點倒不是不能理解。畢竟據說在古地球時代,人類分為三種膚色的時候,大家想要辨別出其他兩種膚色的人類都很困難。
因為大家都感覺白皮/黃皮/黑皮就是長得都一樣。
人類面對同族都是這樣,對待異族的識別能力當然就只有更差。假使當年有外星人來到古地球,可能也分不清人類和類人猿,或者捲毛狒狒之間有什麼區別。
所以那些蟲族鱗甲方向上的、圖案花紋上的、乃至翅膀和觸角紋路上的不同,倘若不是經過這隻蟲子的指點,大家都看不出來。
——難道天下奶牛不是長得都一樣嗎?我們記著奶牛是白底黑花不就好了,為什麼還要記它們身上具體是什麼花啊?
但對於這隻「歌唱者」來說,這顯然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這隻蟲子堅決認為,把它和那些「逆染者」相提並論,乃是一種對它的極大侮辱。
說到「逆染者」……這是眾人發現的第三件事。
在反抗軍基地的歷史書中……或者說,在全人類的歷史書中,這個世界的歷史發展進程是這樣的:
人類經過了漫長的太空漂流階段,終於來到了現在的星球安頓。當年的太空時代人類的編隊裡,有著上百艘太空巨艦,數不清的高科技結晶裝備,還有著地球時代的大量糧種、牲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