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頁
西疆是死磕蟲族的防守線,東疆的對手則是反抗軍。時子圭一開始駐守西疆,在蟲堆里險死還生了許多次。
現在,他又被調到東疆,據說聯邦高層決定,要對反抗軍動手了。
——西疆和蟲族的戰線拖得太長,聯邦快要受不了了。
他們急需一場勝利來振奮民心,同時洗刷他們的無能和恥辱。更加一箭三雕的是,拿下反抗軍後,他們還能站在對手的屍體上進行一次吸血。
養了反抗軍這麼久,如今終於養肥了,到該殺的時候了。
在向反抗軍發起全面進攻的命令下達之前,幾乎所有的聯邦高層都這麼想。
直到他們發現,反抗軍竟然不是一群被養肥的小綿羊!
他們唰地一聲撕開咩咩的小羊皮,露出的居然是一群張牙舞爪的大野狼!
……不帶這樣的,你們這麼強你們不早說!
我們聯邦還在用槍用炮呢,你們直接就用掛了!
——時子圭就是一個親眼見證了反抗軍怎麼開掛的alpha。
那是他們對戰反抗軍的第一戰,時子圭作為二營備戰的戰士,和身邊的士兵一起蓄勢待發。
然後,一營的alpha全都被一群omega拿下。
再然後,還不等上級發出指令,那群餓狼一般的omega已經像猛虎下山一般,以秋風橫掃落葉之勢,氣勢洶洶地朝他們二營駐紮嗷嗷大叫地地撲來!
整個二營甚至來不及說個「不」字,就遭遇了狂風驟雨一樣的猛攻!
作為alpha中的一員,時子圭遭遇了和同僚們一樣的悲慘遭遇。他只不過是抬手帶了個隔離面具,下一刻頭頂突然一陰,頓時宛如天黑了。
時子圭抬頭一看,發現原來不是天黑了,是一個alpha士兵被omega高高舉起,原地拽腳掄了三圈,動作標準如擲鉛球般地朝他們幾個當頭扔來!
時子圭:「……」
時間已經來不及給他做出反應了,時子圭當場就被砸了個七葷八素。
那個生猛的omega輕移蓮步,走上前來,拎著「鉛球」的領子檢查了一下,非常遺憾地說:「唉,不能用了。」
他隨手一揮,就把已經被淘汰的「鉛球」扔給了另一邊的同伴。
那群同伴正在把俘虜像粽子一樣打包。
時子圭:「……」
下一秒,omega的眼神就直直地盯上了他。
時子圭:「!!!」
omega走上前來,揭開了時子圭的過濾面具,那一刻屬於omega的信息素淡淡甜香在兩個人中蔓延開來,時子圭繃緊腳尖,自暴自棄地翻著白眼,覺得自己保準是沒救了。
但沒想到omega皺起眉頭,細細地看了他一眼。
下一刻,時子圭沒有被omega拎起領子,也沒有被omega扔出去。對方卸了他身上的槍以後,反而扶著他站了起來,指了指正在捆俘虜的隊友。
「你走過去,自己投降。」omega簡短地說。
時子圭不可思議地看著對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被放過了。
omega皺了皺眉,加重語氣說:「快點。」
於是時子圭乖乖地站起來,夢遊一般地跑去捆綁俘虜的隊伍里,自己伸出手腕讓他們制住了。
——————————
等這取得了壓倒般勝利的一仗打完,時子圭和眾多被肉搏生擒的alpha一起,垂頭喪氣地走在俘虜的隊伍里,被押解回反抗軍基地。
沒想到那個之前颯沓利落的omega竟然專門來俘虜營中找到他,還給時子圭鬆了綁。
他警告時子圭不要跑,時子圭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對他吐露出了心裡話。
「我不會跑……我也想看看反抗軍的基地是什麼樣。」
自從被實驗室調走後,時子圭就總在思索這些問題。
世界應該是這個樣子的嗎?omega是要被這麼對待的嗎?他從小到大受到的教育都說,十個平民的命,抵不過一個貴族的一根指頭——然而大家都這麼說,就代表著正確嗎?
這一次,時子圭是想來反抗軍基地看看的。
omega似乎有點意外他會這麼說,略帶詫異地注視了時子圭幾秒。
那幾秒鐘里,時子圭和omega直直對視,甚至忘了轉開眼睛。直到omega收回目光,他才想起為什麼這個omega看起來如此眼熟。
時子圭驚叫起來:「你,你是實驗室的那個0031!」
他曾經給過這個omega一塊奶糖啊。
omega淡淡地說:「我有名字,我叫香洲。」
「哦哦香洲。」時子圭喏喏應答。
兩人說話的時候,反抗軍已經行軍到了基地外圍。
於是時子圭就見到,一眼看去望不到頭的田地平直而整齊,田地中的莊稼茂密整齊,想必一定有一場大豐收。
而在田地的中央,他們腳下的道路寬闊平實,仿佛鋪了一層石板一般。沒有凹凸不平的土坑,也沒有樹根和石頭礙路,才剛剛踏上這條路,時子圭就覺得行走時要省力多了。
他感嘆著看著這所有的一切,壯著膽子去問香洲:「這是……怎麼一回事?」
就算他不事農桑,他也知道今年連年多雨,莊稼不被澇了就不錯了,怎麼還能長得這麼茂密?
香洲淡淡說:「有雨就用引雲訣帶走,缺水就用小天雷訣人工降水。病蟲害問題如果修習滅蠱訣的兄弟不夠,就拿你們alpha到田裡熏一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