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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您。]它痛心疾首地宣布道:[只有您的演技,是肉眼可見地在一步步地變差啊!]
洛九江:[……]
系統沉痛地為洛九江送上喜訊:[恭喜您在第一個世界的演技,擊敗了這個世界的您自己。]
洛九江:[……]
不提系統和洛九江之間例行發生的沙雕對話。在另一邊,觀眾面對著自己眼前這一幕,也同樣說不出話來。
按照他們的經驗,這種已經定好目標的前進行程,通常就和風景紀錄片一樣,如果沒有解說,一般都比較無聊的。
而出於保存體力的目的,荒野主播不會和常見的遊戲主播、歌舞主播一樣喋喋不休,他們只會在某些時刻停下腳步,對一些物種做出講解,或者詳細地描述自己的心情。
有經驗的觀眾們已經學會了在這種時候通過聊天來打發時間。
巧了,在洛九江摔倒的時候,正好就有人提到了洛九江那一手出神入化的碰瓷術。
-「主播我真的對你的碰瓷技術非常感興趣,不知道您能不能教教我?」
幾乎只在這條彈幕發出去的瞬間,洛九江就口呼「體力不支」,然後應聲而倒!
觀眾們:「……」
屏幕面前的他們頓時驚呆了!
就連屏幕上的畫面,一時之間都乾淨了許多。
感受著這種事態如脫韁野馬,完全不在控制中的震驚,這個同時容納了千萬名觀眾的直播間,竟然有一瞬間鴉雀無聲。
直到下一刻,反應過來的老鐵們才紛紛給出自己的回應。
-「鐵汁:主播,請你教我碰瓷。
主播[bia嘰摔倒]:你在說什麼?什麼叫碰瓷?
鐵汁:對對對,就是這個!」
-「我震驚到方圓五百里啞然失語漫漫長空寂靜無聲天不生驚雷萬古如長夜。」
-「我天啊,我看是看不下去了,寒神你快點揍他!」
對洛九江動手是不可能的,對趴在地上的洛九江動手,寒千嶺這輩子、上輩子、下輩子都不可能。
他怎麼能揍洛九江呢,特別是此時對方都已經渾身無力地倒在地上,那樣的弱小、可憐又無助。
——就是特別能說。
反正寒千嶺一絲不苟地帶上了自己的濾鏡。
他雖然也同樣感到驚異,卻比任何人都率先反應過來。在意識到洛九江做了什麼之後,他轉過臉,突兀地咳嗽了一聲。
這一次,寒千嶺的耳根沒有發紅。
但是洛九江敏銳地看到,他正在努力地壓平自己翹起的嘴角,不讓自己笑得太開心、眼睛太閃亮。
洛九江又一次下意識攥緊了那個月光絲的護腕,連血液流速都比平時要快了幾分。
這個千嶺……確實是太青澀,也太可愛了。
寒千嶺飛快地摘下了自己身後的背包握在手裡,同時嚴肅正經地對洛九江示意:「到我背上來,不會耽誤行程。」
洛九江笑了一下,先從寒千嶺手裡把背包接了過去。
他也拿下了自己肩上的背包,隨意抄在手裡。等寒千嶺把他背到背上,洛九江再用雙手環過寒千嶺的脖子……
嗯?雙手?
寒千嶺下意識地轉頭,只見兩個塞得鼓囊囊的背包,此時正在空中漂浮著。
寒千嶺:「……」
以氣化形,用內力直接提起背包架在空中,一路跟著,也真是辛苦洛九江這個體力不支的人了。
洛九江非常淡定地表示:「是這樣,這個技巧我沒法用在自己身上——就像是人不能提著自己的頭髮把自己拎起來,對不對?」
寒千嶺按下了自己正盈沸造反的良心,堅定地說了一聲對。
說完,他就轉過頭去,直視前方,目不斜視,腳步輕盈地向前飛去。
而他身後那繞過洛九江的腰身的雙手,則把自己背上的人箍得更緊了些。
然而,寒千嶺可以壓下自己不安的良心,卻無法壓下此時已經槽點滿溢的彈幕。
他們七嘴八舌、異口同聲、統一戰旗。
-「主播睜著眼睛瞎說!內力本來就反重力!能運包怎麼就不能運人!」
-「寒神你擦亮眼睛啊!這個男人只是在騙你的背背!」
-「主播回答我,你的良心真的不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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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九江良心一點不痛。
不但良心絲毫不痛,而且他還美滋滋的。
他心情愉快、神清氣爽、健步如飛……額,感受著寒千嶺的健步如飛。
在飄飄的快樂之下,他甚至都開始履行自己作為主播的義務,開始給觀眾們講解一些荒野生存的常識。
當然,也不知道為什麼,那些常識被他講出來,怎麼聽怎麼古怪,怎麼聽怎麼感覺不是味道。
比如說,就像現在……
洛九江爽朗地衝著鏡頭科普:「如果你們像我這樣,已經出現在了一個樹木叢生的密林里,我們首先要做的事,就是確定自己接下來要前進的方向。」
「至於這個判斷過程呢……就讓我來為大家演示一下。」
對著鏡頭笑了一下,洛九江低下頭,輕輕拍了拍寒千嶺的肩膀:「寒神,請問哪兒是南,哪兒是北,我們接下來要去哪兒,要怎麼走?」
寒千嶺:「……」
觀眾們:「……」
尼瑪,你還是閉嘴吧,這不用你演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