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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剛才那個姿勢,還有魏國安開門的時候龍甜甜嬌嗔的那一句,任誰看來,都是魏修在扒著龍甜甜耍流氓,他長一身的嘴也說不清,實話實說?誰信?
所以魏修看著神色陰沉走過來的魏國安,只是顫巍巍地叫了一聲,「爸……」
龍甜甜這時候還在拱火,簡直像是夫唱婦隨,也跟著叫了一聲,「叔叔……」
魏修狠狠地瞪向她,龍甜甜抽抽噎噎的,眼神無辜,還透著求救的意味。
魏修就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厚顏無恥陰險狡詐的人!
而兩個人這樣的一來一回,在魏國安看來,就是兩隻還在他眼皮底下眉來眼去!頓時心火更盛。
不過他也不是那種只會狂吼的霸王龍,就算剛才看上去是他兒子在耍流氓,魏國安還是里外分得很清楚,沒有對魏修當場發火,走到床邊上警告性地看了魏修一眼之後,問龍甜甜,「你是誰?這個時間了還不回家,你媽媽知道嗎?」
聲音沒有疾言厲色,但是沉沉厚厚地帶著威壓,故意問她是誰,出口就是隱晦地指責一個小姑娘半夜三更地朝外跑,言下之意就是不檢點,不知道自己的斤兩。
龍甜甜剔透得很,一句話就斷定魏老狗和魏小狗是一路貨色,都狗得不行。
不過龍甜甜弄死魏國安這樣的人數不勝數,不光不會被他的話刺到,還知道怎麼樣能夠氣死這種正派家主類型的炮灰。
她不縮著肩膀了,完全裝作聽不懂,還故意因為魏國安這一句話顯得放鬆了一樣,淚水未乾的臉上堆上了笑容,「叔叔你好,我是魏修的同學……」
她說了這句話之後還略微有些羞澀地低了下頭,魏修一看就要完,剛要張口阻止,就聽龍甜甜快速一錘定音,說,「也是魏修的女朋友。」
龍甜甜不去看那兩父子如出一轍的吃屎眼神,繼續道,「謝謝叔叔關心,我媽媽就在樓下呢,我爸爸也住院呢,我擔心魏修,這才上來看看他的。」
魏國安:……這是哪來的一點腦子眼色沒有的小姑娘!
魏國安一時被堵得語塞,他到底是個成年人,對著這種小姑娘,話再說白就掉價了,只能皮笑肉不笑地聽著這一聲叔叔,簡直像是心頭大火又被潑了一桶油。
魏修有些放棄治療地躺著,龍甜甜目的達到,就不打算再和這爺倆扯淡了,低頭把手機撿起來,對著魏修甜甜地笑了一下,晃了晃手機說道,「那我就先走嘍,那份『學習資料』就暫時先留著,等你好點了你來定要不要分享給同學一起研究吧。」
這威脅把魏修剛剛動了一點實話實說的心思瞬間掐滅,學習資料,和同學分享?
那雖然不是真的,但是真要傳出去,他也不用做人了,而且他可沒忘了,龍甜甜還說有他尺寸照!
魏修只覺得眼前一黑,喉間一哽,要是眼神能殺人,龍甜甜已經死了千八百回了。
龍甜甜像一隻歡快的小鳥,威脅完魏修之後,又轉而對上魏國安陰沉的臉,笑得十分恭敬而禮貌,「叔叔那我就走了,我媽媽告訴我,不能沒有禮貌,剛才我和魏修確實不知道您進門才情不自禁……」
龍甜甜臉熱一樣地用手背輕輕貼了貼自己的臉,拱火完畢之後,說了聲。「那我先走啦,叔叔再見!」
她裙擺一揚,迅速開門出去了。
走廊上,龍甜甜臉上笑容和裝出來的情緒逐漸消失,表情恢復成散漫和不屑,要系統整理剛才魏國安的表情,給魏信然發過去。
而龍甜甜走後,屋子裡只剩下魏國安和魏修,死一樣的寂靜過後,魏國安站起來,冷著臉看向魏修,說道,「你下個月就十八歲生日了,我是打算給你辦一場像樣的成人禮,在家裡也給你準備了房間。」
魏國安面色帶著責備,對魏修說,「你雖然一直在外,可是我認為也沒虧待過你,你怎麼就能眼皮子這麼淺?要是為了這種貨色都能差點搭上命,你以後也幹不成什麼大事。」
魏國安說到這裡,失望地嘆了口氣,起身出了病房,留下魏修一個人,在他出去之後表情迅速扭曲了一下,然後發出一聲冷笑。
他十八歲生日上個月就過了,魏國安滿口說的好聽,卻根本連他生日都不記得。
除了他自己沒有記得……
貨色。
這句話還真是久違了,曾經魏國安也用這樣兩個字形容過魏修和他媽媽,當時那個女人僵笑著,回頭哭到嘔吐。
魏修閉了閉眼睛,壓下心裡的噁心,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再出岔子,他必須回魏家。
屬於他的不屬於他的東西,總要踩在腳底下,才能堂堂正正,才能這樣頤指氣使,罵別人是「貨色」。
魏修抓緊了被子,正咬牙扛著心底的陣痛,在那些不堪和泥濘中掙扎的時候,龍甜甜突然去而復返,打開門提著一個盒子走進來,對魏修說,「給你帶了點粥,喝一點吧。」
魏修睜開眼,雙眼瀰漫著血絲看上去很嚇人,「你還想幹什麼!」
龍甜甜和他對視一眼,絲毫也沒被他這樣子嚇到,她甚至知道魏修這樣不是因為她,魏修恨魏國安多明顯啊,這就是一頭假裝蟄伏,實則蓄意撕咬老狼的小狼嘛。
龍甜甜見過太多類似的劇情,表情淡淡,伸手敲了敲盒子,「餵你吃飯啊……啊,順便和你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