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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甜甜頗為有耐心,瞄準司星海的腦袋等了片刻之後,司星海咬著牙,眼睛裡面冒著火,竟然連一句話都不肯說了。
這時候竟然還顧及著臉面,還想撐著不太難看,裝作有骨氣的樣子嗎?
只可惜,龍甜甜最擅長的就是搓斷各種各樣人的脊梁骨,各種各樣有骨氣的人在她手裡碎屍萬段的還少嗎?
但是人當然不能都只用一個套路,有些人就是千刀萬剮還能含笑嘲諷,這種時候,就要去找他的軟肋。
人生在世,是不可能沒有軟肋的,找到它,捏住它,那個人就會任你為所欲為。
龍甜甜慢慢地把對著司星海腦袋方向的箭,逐漸向下移動,最終停留在要命位置下面的標誌上,這才開口說道,「親愛的,我的手有些酸了,心情也很不好,要是一個不小心……」
她欲言又止,對上司星海徹底發慌的眼睛,眨了眨眼,問,「我現在看上去還像你曾經的小戀人嗎?」
人性在這個時候暴露無遺,唏噓的人有一些已經開始笑出聲了。
弓箭對著司星海要命的地方,他梗起的脖子他胸腔中的倔強都有點撐不住地搖搖欲墜,在這船上不小心翻到陰溝裡頭,被當做奴隸兩天,或許會是個笑話,但是他的身份地位在那裡,沒有人敢把這笑話鬧到他的面前。
可如果他在這船上,一不小心被人給廢了,那他以後在外面就真的抬不起頭了,而且作為一個男人,就沒有不在乎自己那兒的。
司星海終於撐不住,開口聲音帶著不自知的顫,回答道,「不像,一點也不像!」
龍甜甜滿意地點了點頭,但卻並沒有挪開弓箭對著的位置,而是繼續問司星海,「那你還要跟我分手嗎?」
司星海咬牙道,「不分!」
龍甜甜這才把弓箭的位置朝上面挪了一點,又問道,「那我和你那個念念不忘的小戀人,誰好看?」
這問題就有點耍無賴了,連龍甜甜自己都承認她的這張臉確實是離女主的標配還差了一些,能夠作為司星海白月光的人,這麼多年念念不忘,那長得肯定差不了。
這一次司星海果然遲疑,圍觀的眾人聽到龍甜甜這麼問,頓時笑聲更大了一點。
如果是個無權無勢手中沒有任何依仗的人,要逼著別人夸自己漂亮,那就是死不要臉。
但像龍甜甜現在這樣占據絕對的主導地位,要求別人夸自己漂亮,那就是情趣,就算侮辱,侮辱的也不是自己。
你看這就是人生。
司星海嘴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他的冷汗已經把頭髮汗濕,有一些都粘在了他的臉上,但男主角就是男主角,哪怕擺這麼難看的大字被捆著,哪怕頭髮凌亂,眉目猙獰,他還是好看。
手腕上不斷下流的血,已經把轉盤上面染紅了一長條,這一點紅色,和他眼下的那顆小痣,以及他鮮艷的唇色遙相呼應,給人一種凌虐的美感。
龍甜甜嘖了一聲,把才剛剛挪開一點的弓箭,又重新朝著那要命的地方挪了回去,「我不開心,看來你確實很在乎她,到這種程度,也不肯說她一句不好啊……」
司星海咽了口口水,他確實怕,但是每個人都有不能觸碰的地方,蔣竹雨是他的雷區。
縱使最後蔣竹雨確實是拋下他去了國外,但在很漫長的一段時間裡面,蔣竹雨對於司星海來說,是唯一的光亮。
沒有人能夠想像,生活得那麼光鮮亮麗的人,私下裡卻如同煉獄,而這一切在司星海看來除了蔣竹雨,沒有人能夠懂。
他微微噓了一口氣,然後再度仰起了頭,眯著雙眼,任凌亂的頭髮蓋住他的半張臉,光影交錯在他的臉上,遮蓋住他的表情,他倔強地沒有說話。
龍甜甜撇了撇嘴,鬆手放了箭,準確的10分,「篤」的一聲狠狠扎在轉盤上面。
周圍的人都適時地發出噓聲,雖然司星海沒有表現得太過明顯,穩住了自己的表情,但也能夠看出他狠狠鬆了一口氣。
服務生報出了10分,龍甜甜繼續在箭筒裡面挑挑揀揀,這一次拿的不是一根,而是三根。
司星海的表現她並不意外,白月光是一個挺偉大的東西,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尤其是這種帶著救贖屬性的,總能讓那麼一些智障得不會透過表象去看本質的人瘋狂。
她是看過劇情的,當然知道司星海對蔣竹雨這麼維護是因為什麼,也知道在他身上都發生過什麼。
但在龍甜甜看來,遭受欺凌,就應該想盡辦法地要欺負你的人不敢輕易惹你,就算你弱得像一個小白兔,也要鑲嵌上一副鋼牙,把對方咬得鮮血淋漓,這才是龍甜甜信奉的生存之道。
把另一個人當成自己的光,是最懦弱的依附行為,最終的結果只能是被拋棄,被嫌棄。
原著的劇情當中,司星海為了遵守當年的那個約定,為了蔣竹雨好,寧願找替身睹物思人,也不敢出國去找人。
在某種角度上來說,如果這本小說主角不是高歌,那司星海算是一個痴情的男主角。
可問題恰恰就在這裡,狗屁的白月光,狗屁的救贖,就連那狗屁的威脅和出國的理由都是假的,司星海就是一個活在謊言裡面的傻子。
原著也是在最後的時候,高歌無意間戳破了蔣竹雨的謊言,最終才和司星海走到了一塊兒。
龍甜甜當然能夠馬上就戳破這所謂的狗屁白月光光環,但是左右她還得走一段時間的小甜文劇情,供系統獲取素材,所以她不急,脊梁骨要一節一節地敲碎,聲音才夠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