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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甜甜也站起來,從手腕上拿下了系頭髮的皮筋,咬在嘴裡面,然後用手胡亂地攏了下頭髮,用皮筋紮上,轉頭對著不知道什麼時候聞風聚攏在門口看熱鬧的人說道,「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贏來的新奴隸,司星海。」
人群騷動,司星海死死盯著龍甜甜,那樣子看上去像是要衝過來把她給掐死,可是他才挪了下凳子,龍甜甜身邊的那兩個穿著制服的,她花重金僱傭的保鏢,就同時朝著司星海看過來,防備的意味十分明顯,想跑很顯然是不可能的。
司星海驕傲得很,想要讓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認慫,很顯然也不可能,他只是面色冷硬地站著,好像這樣就能夠維持住他的高傲和尊嚴,但是很快,龍甜甜打碎了他的美夢。
她紮好頭髮之後,拍了拍手,然後說道,「好了我的奴隸,現在主人帶你去玩哦。」
她施施然走到了司星海的面前,自下而上地和他對視,朝他伸出手,此時此刻,兩個人的地位卻是完全調換了,上船的時候,她是用他的附屬品身份,但是現在,他變成了她的所有物,還是無法反抗,絕無人權的那種。
司星海周身散發著冰冷氣息,嘴角慢慢斜挑起來,低聲對著龍甜甜說話,聲音簡直從牙縫裡面碾出來一樣,「你會後悔的。」
龍甜甜極其輕佻地伸手挑了一下他的下巴,當著這麼多看熱鬧的人說道,「你聽說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嗎?」
司星海嘴唇直抖,抬手去打龍甜甜的手,龍甜甜卻已經收回來了。
這種話,向來都是男人對女人說,也不知道這世界上到底是什麼時候形成潛移默化,這種話男人對女人說就是風流,女人對著男人說,那就是侮辱了。
來這裡的人,哪有什麼好人,都是拿錢燒來尋找刺激的,到這會兒都在興致沖沖地看熱鬧,上流的圈子裡面,哪怕市和市之間並不是利益聯繫很大,卻都是相互知道的,司星海在昌安市首富的身份,加上這張比這裡掛牌的服務人員還要艷麗的長相,誰不認識?
他們當然不走,畢竟他們尋找刺激,哪有比首富淪為奴隸,高傲得不可一世的霸總被自己帶來的女人給反咬一口來得刺激?
眾人不停唏噓,在猜測,在議論紛紛,其中大多無外乎是說,龍甜甜之所以做這樣的事情,不過是想要司星海伺候她,這是兩個人玩的遊戲云云。
當然了也有人知道剛才龍甜甜在賭桌上無往不利的事情,說龍甜甜是司星海淘來的寶貝,說不定這次是試水,下次就是撈錢了。
更有甚者,極小聲地嘟囔,說就司星海的這個長相,要是再便宜一點,他也願意買來玩玩。
說這話的還是個男人,聲音不算大,但是很快吸引了龍甜甜的注意,司星海很顯然也聽到了,攥緊了桌子,一副隨時要暴起殺人的樣子。
他腦袋嗡嗡作響,好多年沒有人再敢這樣對他說話了,無數個夜晚,司星海以為自己會把那些不堪的記憶忘掉,但是現在置身於這樣的場景,他卻發現,每一件事,當初每一個人的議論,都深深地刻在他的骨子裡。
那是永遠也抹不掉的恥辱和恐懼。
他聽著周圍人難聽的議論,忍著胃裡翻滾的噁心,垂頭盯著賭桌,梗著脖子,卻沒人能夠看到他眼中深深壓抑的無措和恐懼。
只有齊未寒知道那一切,但是他試圖靠近司星海,卻看到那兩個保安,像當年一樣不敢上前了。
龍甜甜被議論聲中那個最難聽的吸引,看向那個男人,是個五十幾歲的老頭子,頓時就笑了。
「你想玩,我轉讓給你啊。」龍甜甜說,「他現在是我的奴隸,價格好商量,就……嗯,十塊錢一次吧。」
這話一說出來,圍觀眾人一陣抽氣,那個老頭子都被弄得一愣,他也就是過過嘴癮,就算真的好這口,也不敢把心思動到司星海的身上,況且這上面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在船上玩得多凶,下去都是要做人的,沒人敢真的結下死仇。
他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一個無權無勢的女人,敢把人得罪得這麼狠的。
齊未寒罵道,「你這個婊.子!」
司星海在聽到的一瞬間,死盯著龍甜甜的後腦勺,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眼裡甚至瀰漫上了血絲。
「你敢……」他咬牙低聲道。
龍甜甜被抓著手臂,司星海用的力氣可不小,要是尋常的女孩子都哎哎地叫起來了,可龍甜甜卻沒有知覺一樣,視線轉到司星海的臉上,嘖了一聲說,「我有什麼不敢的,你不是說我死定了麼,我反正已經死定了,不如大家一起死嘍。」
「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我的奴隸……」龍甜甜甩掉司星海的手,回頭去找那個敢口出狂言要玩司星海的糟老頭子,但是那個慫逼男人很顯然是真的怕事兒,她轉個頭的功夫就已經溜了。
龍甜甜看到他的背影,還踮著腳哎了一聲,頗為可惜,「哎,可惜了,我還真想看看你被玩是什麼樣子。」
司星海快要把賭桌的一角給掰下來了,臉上火辣辣的,從這裡下去,他會成為別人的笑柄!
「你們其他人有對他有興趣的嗎?」龍甜甜回手抓住司星海的領子,狠拽了一下,她一直防止司星海瘋狗咬人,所以讓系統幫她強化了四肢,所以這一下的力度可是真的不小。
司星海向前踉蹌了一步,像被展示的貨物一樣暴露在眾人的面前,周圍人議論和嘲笑,潮水一樣地淹沒了他,他聽到這些聲音,像穿越了時空到他還小的時候,只有初中,家裡僅僅初露頭角,他淹沒在貴族學校的一眾富二代紅三代中間,不僅不起眼,還是眾人欺負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