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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美君自然是不會要的,哪怕安父安母氣得要打斷她的腿,罵她女人三十豆腐渣,她也梗著脖子拒絕了,保持自己獨有的倨傲清高。誰讓殷雲裘身邊一直以來也沒人,再加上親閨女越長越漂亮,自然給了她無限的念想。
她會讓閨女回到殷家,再把這十多年的遺憾補上。
她心疼地把殷雲裘所攝照片保存下來,因為只有她注意到,照片居中微笑的少年不遠處有一個穿著黑裙的美貌少女。
對方笑容僵硬,手裡拿著一個小獎盃,但在舞台上仿佛淪為陪襯,連打在她身上的燈光都分外暗淡。
安美君不由為女兒心疼,眼眶酸澀,滾出兩行眼淚出來,心道還好女兒現在不知道自己是被抱錯的,自然也不會知道自己在親生父親拍攝的照片中,居然只能擁有一個小小的影子,不然肯定會難過的吧。
在觀眾席,也有一個身影十分引人注目,男人的薄唇輕抿著,眼型狹長,眉目深邃,臉龐埋沒在黑暗中,只有那隱約的燈光透過睫毛投下陰影,旁人只能窺到那好看的下巴和唇形,於是即使男人坐在最偏僻的角落,也總有人忍不住看過去。
男人把少年捧花微笑的照片拍下,然後保存為桌面背景,才滿意地合上了手機,帶著助理退場了。
聽到吩咐,助理懵了一下,跟上腳步才小聲道:「楚老師,我們都來了,要不要和小少爺打個招呼再走?」還真這樣偷偷摸摸來,再偷偷摸摸走啊?跟做好事不留名似的,如果那孩子知道男神撇下訓練營里的一群女練習生,特地翹班來看他演出,想必臉上會笑出花來。
粉絲也是需要鼓舞的,他認為。
「不必。」男人漫不經心道,一邊扯上口罩,帶上深色鴨舌帽,遮擋住自己漂亮帶著炫目光澤的黑髮和太有辨識度的五官,上了保姆車。
回到訓練營,又變成了那個冷酷無情的魔鬼導師,眯起眼睛的模樣氣勢驚人,一張嘴毒舌到毫不留情,讓無數青春靚麗的女生練習生們芳心破碎。
等演出結束回了家,洗完澡的殷明麓看了下響起的鬧鐘,本來疲憊的心一掃,馬上精神抖擻起來,下樓熟練地打開電視。
很快就看到大屏幕上,那個穿著寬袍大袖、漂亮如同的男人,如墨的長髮披散在腦後,執著一把紙傘,站在茫茫大雪之中,映襯著泣血紅梅,更顯空茫落寞,讓人恨不得撲上去,將其緊緊擁抱。
隨著大結局的字樣浮現,殷明麓差點看哭了,連忙給男神發微信。
楚潤此刻剛結束了一場長達數小時的攝影工作,指導那些既不會跳舞、又不會唱歌,但性情卻一個比一個還要自命不凡的年輕女孩們,仗著年輕貌美或者家境優渥,以為做錯事後只需小小一個撒嬌就能讓全世界原諒,殊不知無情的攝影機記錄著一切。
況且他見過真正來自豪門家庭的人間富貴花,那孩子才是從小含著金湯匙出身,卻非常的聰明能幹,性情更是溫和乖巧,一點富貴家庭的壞毛病都沒有,他會吃街邊一塊五的包子,會乘坐兩塊錢的公交車,做什麼事情都全力以赴,認真而珍惜,在他眼裡比任何的珍寶還要耀眼。
為了不讓這樣優秀的孩子失望,這十年來,他總習慣性地鞭策自己,讓自己成為一個更優秀的人,這樣才能對得起那份火熱的注視。
話雖如此,但指導這些訓練營的姑娘,他還是覺得比熬夜拍戲還累,回了休息室衣服都沒力氣換,整個人癱在沙發上。休息室的鏡子裡照著男人此刻的狀態,薄薄的眼皮合著,絲絲分明的黑髮時不時遮住光潔的額頭,白色襯衣最上邊的紐扣鬆開,模樣看上去十分慵懶性感。
直到熟悉專屬的提示音響起,他的眉頭微動,拿過手機一看,果然是小粉絲髮來的,對方用熟悉的口吻表白道:「好想變成雪啊,這樣就可以落在男神的肩上了。」
楚潤不用想也知道,對方肯定是看到虐心的大結局了,有心逗他:「那如果我撐傘了呢。」
他以為對方會如電視劇般那美麗的花魁般回道:那就落在男神的傘上,靜載一路的月光。
誰料對方回的是:「那我就變成水蒸氣,飄散在空氣中,永遠陪伴著男神!」
唔,可真是夠霸道的。不過他喜歡,尤其是「永遠」這個詞。
當天晚上,訓練營里姑娘為導師撕逼和楚潤疑似在首都一中出現的事上了熱搜,附帶了無數導師精美的個人照,令吃瓜群眾點進來後都忍不住神魂顛倒。
嗯,又到了換手機桌面的時候了,殷明麓滿意地把楚潤最新的照片存下來,設置為手機桌面。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最近覺得寫起來有點卡,於是字數就越來越少,明天努力調整回來QAQ
擴展註:「好想變成雪啊,這樣就可以落在先生的肩上了……」
「若是先生撐了傘呢?」
「那就落在先生的紅傘上,靜載一路的月光。」
「若是先生將雪拂去……」
「那就任他拂去,能在他的手掌上停留一刻,便足矣。」 ——平川雄一朗《仁醫》花魁野風的台詞,是很美的句子呢
第60章
中秋匯演後, 很快又是一個七天長假。
殷明麓拎著一盒吃的, 來到殷雲裘的公司, 直接刷臉進去,樓下保安和前台小姐對他微笑,餘光貌似瞄到了草叢裡的攝影機,但他沒有放在心上,瞅了一眼就走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