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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少年防備的態度,周錦珩苦笑,剛想拉住少年表露自己悔恨的心意,就被一個高大挺拔的男人攔住了。
樓妄擋在少年身前,阻止了周錦珩進一步靠近,他面沉如水地看向周錦珩,然後轉過臉,對少年卻是面帶微笑道「我開車送你,省得被糾纏。」
那英俊的眉眼,平時多是溫潤內斂、波瀾不驚的,此刻卻有了幾分凌厲、霸道,殷明麓下意識就答應了。
於是每每被周錦珩糾纏,樓妄都會送殷明麓回家,久而久之,連上班時候都順路來接了,甚至體貼地買好了早飯,於是殷明麓一次都沒把他新買的東風小轎車,從車庫裡開出來過。
隔幾天去看,嚯都落灰了。
久而久之,殷明麓也習慣了樓妄為自己當司機的日子,甚至天天沒心沒肺、開開心心的,臉上重新掛上了活力四射的笑容。雖然這樣可愛的笑容,往往在見到周錦珩時就瞬間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對樓妄的更加依賴。
讓樓妄眸光微閃,他不介意被那男人痛罵自己虛偽,他巴不得對方再來幾次,好讓少年更加離不開他。
他偶爾會給少年打電話,因為身份還沒確認,只敢暫時保持著一天一通電話,深怕貿貿然跨過了那個界限,少年會接受不了,下意識想逃避,於是他只能保持著前所未有的耐心,等著少年願意接受。
當然他也有不安的時候,比如今天的通話,少年遲了許久才接,而且一接起來就聽到少年微微的喘氣聲,縈繞在耳邊非常甜美,令樓妄心尖一顫,腦子空白了好幾秒,這不同尋常的聲響讓他瘋狂猜想,少年不會和那前男友複合了吧?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他就感覺世界天崩地裂,一股想殺了那個男人的戾氣充斥胸腔。
結果少年原來是在鍛鍊,他一股氣頓時全散了,恢復到了平靜,他囑咐了幾句好好休息,少年也乖乖點頭了,如工作上一般聽話懂事。
仿佛這種相處模式延續進了生活,但總歸還是慢慢親密起來的,少年也在漸漸對他敞開心扉。樓妄卻覺得這樣的進度太慢了,他想將少年抱在懷裡肆無忌憚地親吻、擁抱,卻只能暫時按捺。
今日他一同往常將人送到樓下,少年打開車門,站在他面前,嘴巴張了張欲言又止,他很耐心地等著對方說出口,甚至面帶鼓舞。可惜少年瞅了瞅他的臉,又低了低頭,似乎有些害羞,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地又跑了。
樓妄臉上瞬間沒了笑意。他不想忍了。
殷明麓上樓後,有些懊惱,其實老闆送他這麼一段時間,他一直很想叫人上去喝喝茶,不然就這樣打發人回去也太殘忍了,可是每次話浮到嘴邊,他都不好意思開口,於是一次都沒請人上去坐過。
剛剛他感覺老闆也很想上去坐坐的,甚至就在等他開口,可是每次對上樓妄那雙深邃得仿佛要將人吞噬的眼睛,殷明麓的心就會不受控制地漏了幾拍,下意識地移開目光。
因為害羞,他最後還是沒能成功開口。
令他覺得有些遺憾,情不自禁就走到樓道口,想看看老闆走沒有,為什麼他沒有聽到車子啟動離開的聲響呢?哪怕是在高級的進口車,明明在離開時都會有動靜的,殷明麓才不承認自己有些不捨得呢。
結果他的視線剛往下看,背後突然有一具男性溫熱的身軀靠近了他,將他堵在牆上,那個磁性的聲音還在說「你明明很想我留下,為什麼不說?」
殷明麓還沒來得及驚呼,就被迫閉麥,一顆心瞬間狂跳起來,感覺血管處的肌膚突然變得特別纖薄敏感,漆黑的夜都蓋不住他臉上發燒般的紅,尤其是他此刻被人霸道地鎖在牆上的姿勢,讓他幾乎退無可逃。
樓妄從背後,基本只能看到對方因為敏感而發抖的身子,似乎想掙扎又怕刺激了他,這樣可愛的姿態,讓樓妄在溫柔質問的同時,忍不住又將人往自己懷裡緊扣了一分,恨不得就這樣揉進自己身體裡。
距離過於近,少年果然就求饒了,一雙水潤的眸子抬起,弱弱地道「那我現在請你上去喝茶,你上去嗎?」
白開水什麼的,他還是請得起的。茶葉什麼的,他得翻箱倒櫃地找一找。
聞言,樓妄挑了挑眉,心想這孩子還真是不解風情,於是決定直白了說,「喝一夜的那種嗎?」
仿佛「轟」的一聲,少年的脖子也全紅了,他不吭聲了,默默地把樓妄推遠了,小臉倔著,似乎有幾分抗拒,然後捏著兜里的鑰匙上樓了。
就在樓妄有些後悔自己說話會不會太孟浪的時候,少年打開了自己的房門,走了進去,見樓妄遲遲沒有動作後,又探了一顆腦袋出來,彆扭地道「你不是要喝茶嗎,怎麼還不進來?」
樓妄怔在原地,眼裡很是驚訝,而後笑起來,是愉悅的笑。
結果上去後,少年還真的給他倒了杯鐵觀音,然後跟逃避似的躲到浴室去了。樓妄靜坐在客廳,安安靜靜地聽水聲淋漓,享受著少年就在自己身邊的一刻寧靜。
只要少年不願意,其實他可以什麼都不做,因為他今天已經成功入侵了少年的領地。要知道,像小蝸牛般慢熱溫吞的人,肯願意把自己的私人空間分享,已經算是一大進展了。
洗了大概有半小時,少年穿著睡衣出來了。
因為少年的房子實在小,他只能做到樓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