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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萬萬沒想到,就這樣,她還是被發現了!趙雅姿萬分驚恐,心想怎麼會呢。可惡,這到底怎麼發現的?她的演技明明很好!
殊不知殷明麓的嘴角也在抽搐,他心說,少女的演技是很好,可未免好過多了,現實中哪有一個女孩子這麼狂熱的盯著一個校園小透明呢。尤其是一個籃球場上,好幾個諸如傅今修的班草級別人物都在場的情況下,誰的眼珠子會錯都不錯地光盯著一個送礦泉水瓶的後勤呢,少女的表現更提多怪異了。
於是,趙雅姿又被送進研究所第二次。這一次,她沒有反抗,全程默不吭聲,誰料很快又跑了。原因還是她的容貌加成,讓人產生鬆懈。
這一次她更加聰明,學乖了,裝成了少年身邊一個演技精湛的臉盲症患者,這樣任何關於容貌的眼神出錯問題,她都可以推脫是自己臉盲。
許是如此,她理直氣壯了許多。在被少年堵牆角時,她還擺出一個柔弱怕生的女同學姿態,怯怯地問道:「這位同學,你把我堵在這裡做什麼啊?上課鈴要響了。」
她的口氣沒問題,但殷明麓還是察覺到她身體的僵硬不自然,眼底還有幾分戒備之色,似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對三番兩次把她捆綁送進研究所,又不被她皮囊所惑的少年,心中還是本能的懼怕。
可這一次她明明喬裝打扮得很好,但少年依然一眼就把她認出來了,對方還嘆了一口氣道:「你還非得跟臉槓上了是吧?」
趙雅姿聞言身體微僵,她低著腦袋,用著急又幽怨的口氣道:「同學,你在說什麼啊,我都聽不懂。要上課了,我們該走了,不然遲到了可是會被老師責罵的。」
「你既然臉盲,認不出我,那為什麼身體反應那麼害怕我?」仿佛小動物看到了天敵,演技可能表現得渾然天成,但是身體的本能反應才最真實。
「同、同學,你在說什麼,我真的聽不懂,我要走了。」少女害怕地想從殷明麓的目光中遁走,可惜不遂她願,少年沉聲道:「老規矩,跟我走一趟吧。」
「什麼?」少女震驚得無以復加,尤其知道殷明麓要帶她去城市地下的黑科技整容所後,她柔弱的臉色當即變了,變得凌厲狠辣,對少年拳打腳踢道:「我不去,我不去!憑什麼要給我整容,我不去!」
要不是少年及時堵住了她的嘴,她估計要在殷明麓脖子上狠狠咬上一口,撕扯出幾片肉。可就是態度如此癲狂的少女,在少年和診所醫生擺出一些整容圖後,她的態度漸漸變了。
殷明麓拿著「濃眉大眼」,出了名的電眼女星照片時,少女的目光是不屑一顧,充滿鄙夷。
可當殷明麓換了一張,拿出知名諧星的小眼睛照片時,如刺蝟一般豎起利刺的少女,就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然後殷明麓再拿出「高鼻樑」,少女的目光是冷漠,甚至還是如動物一般啃咬自己的指甲,看著分外漫不經心。
可當殷明麓拿出「塌鼻樑」,少女的眼神稍稍起了一絲波瀾,啃咬自己指甲的動作也微微停頓,卻努力想裝作自己不受干擾的樣子。
於是殷明麓很快就從浩如煙海的圖片中,拼湊出了她的理想型:小眼睛,塌鼻樑,招風耳,厚嘴唇,方子臉,看著有些歪瓜裂棗,五官寒磣,甚至體型有點胖的人。
成品出現時,診所醫生都以為自己老眼昏花,看岔了。
面對殷明麓所說的網絡美人,診所內貼的其他女星海報,少女的評價則是「庸俗醜陋,千篇一律」,聽了這話,少年看向了醫生道:「明白了嗎,就照這樣整吧。」
「這、這……」診所的醫生都失語了,他給人黑科技整容長達二十多年,有絕對標準的營業執照,但從來沒見過要把自己往丑的整的,甚至想把那形狀漂亮的石榴胸,抽脂抽成葡萄籽的,簡直聞所未聞。真把這樣的術後例子貼牆上的話,他的診所絕對沒客人了。
可見少女態度柔順,也不怎麼牴觸,眼神甚至流露出一絲絲期待的模樣,醫生用懷疑的目光看了看兩人,道:「說吧,你們是不是征服通緝名單上的潛逃犯?」
想要改頭換面重新再來?越想越有可能。他想報警了。
少年拿出了自己的居住證和身份證,作為抵押,打消了他的疑慮,他嘟囔了幾句「怪事年年有,奇葩也不少」,就操起了手術刀,給少女做手術。
殷明麓根本不介意醫生罵人的時候,順便把他給罵了進去,他趁少女所有心神都在手術台上時,裝作漫不經心地打亂了所有五官照片,像是閒聊般拿著照片,一一向少女試探。
從少女的反應中,他很快就拼湊出了十幾張人臉。很巧的是,國會內正好有五六個人,長得跟這些拼湊出來的人臉極為相似。
更巧的是,這些人還都是對應「懸浮城」問題的主戰派,主張將樓層越修越高引起地表磁場暴動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少年摸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後,把整容出來正捧著臉樂陶陶的少女,連同這些照片,寄了個匿名舉報信,又送去了研究所。
這一次,沒有了傲人美貌的少女,再也沒有了蠱惑研究院學者的資本,看著那張臉,所有學者面上禁慾如柳下惠,心中古井無波如得道高僧。任由對方如何勾引,他們都不為所動,似乎全身心都獻給了神聖的科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