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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老闆這麼鎮定的嗎?員工們都反應不過來,這時候人群中有一個機靈的策劃拉了同事一把,小聲道:「快坐下快坐下,殷氏怎麼樣跟我們有什麼關係,給我們發工資的是老闆,又不是殷氏。」
此話一出,眾人仿佛被點醒般陸陸續續回了神,回到了自己的原位,也對,鹿廠是鹿廠,殷氏是殷氏,這是兩個各自獨立的企業,他們靠鹿廠而活,又不是殷氏。而且無論老闆的身世是否有問題,這都是老闆的私事,也與他們無關。
見混亂的會議迅速回歸井然有序,殷明麓滿意地點了點頭,嘴角勾起笑容。正好此時陽光從陰雲後露出,透過玻璃窗映照在少年臉上,透出一股自信昂揚的氣勢。
眾員工恍恍惚惚地看著主位上那臉龐年輕的老闆,有一種錯覺,仿佛老闆早料到今天的事情會發生。
預想中的混亂不安沒有來臨,收錢辦事的人很不滿意,暗地裡大肆散播公司要裁員的消息,一些不明所以的人心惶惶,但很快小老闆就站了出來,抓住了那幾個渾水摸魚的員工,順便踹走了一些趁機竊取遊戲機密的臥底後,躁動才逐漸平靜下來。
從殷明麓本尊這裡挖不到什麼爆點,甚至一近身就被保安驅逐,但那些小報記者可沒有放棄,拐了個彎兒從殷明麓曾經的老師同學們下手,希望能挖掘到一些有趣的新聞,譬如曾經真相還沒爆發出來時,殷明麓囂張跋扈,炫富成癮,或許還利用權勢欺壓同學,現在居然被證實不是首富親生子,這人生是不是很打臉?那些同學會怎麼評價?幸災樂禍還是暗含同情?
作為曾經最接近少年的親朋好友,他們最有話語權了,只要從他們嘴裡說出一句殷某人嫌貧愛富、性格頑劣,那基本就能錘死了。
可沒想到那些同學都是這樣評價的:
「殷同學他人真的很好,高考前把自己的筆記都發給我們,讓我們全班都考得很好,足足有三十多個考上了自己心儀的學校呢。」
「在他之前,我從沒見過他這麼隨和的富二代,跟我們一起坐公交擠地鐵,吃燒烤擼串,從來不因為自己家裡有錢而得意洋洋。他就算不是富二代又怎麼樣?他現在也很厲害,富一代可比富二代拉風多了。」
「家世背景又不重要,就算殷同學不是殷家的大少爺,憑對方的本事肯定也能出頭的。」此人信誓旦旦,「你看看高考狀元多牛逼啊,還會設計遊戲呢,腦子好還有才華,多厲害啊。」
「沒有親生血緣又怎麼樣?明麓同學他爸爸對他可好了,我跟明麓同窗了十多年,每一年他爸不管再忙,都會來學校給他開家長會,所以就算不是親生的,他爸肯定也很愛他。你們再怎麼挑撥離間,都撼動不了人家十幾年父子感情的啦。」
「我知道不該在背後亂說別人的壞話,但是跟殷同學抱錯了的姜同學,她這個人才人品不好,她對她父母可壞了。」
採訪到這些筆錄,該名小報記者不甚滿意,深覺毫無噱頭和爆點,在那些同學嘴中,殷明麓簡直是真善美化身,反倒是那個抱錯了的真千金收了一堆負面評論,於是便自己斷章取義了一篇文章,例如殷明麓之前仗勢欺人、對老師同學重則輕罵侮辱,重則拳腳相加,平時以豪門子弟自居,最喜歡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湊在一起玩,如今身世一朝暴露,以後再也不能揮霍囂張了,怕是要被趕出去,夾著尾巴做人,鹿廠和他的明天該何去何從呢?
結果剛發出去,馬上就被打臉了。
殷明麓的老師同學紛紛站了出來,對該名記者口伐筆誅道:「你怎麼可以這樣亂寫,殷明麓同學是個好孩子,他那麼善良,那麼友好,那麼低調,又沒做錯什麼事,父母那輩的恩怨為什麼要他來全力承受!你們這些記者不要老針對他,不要瞎寫什麼無中生有的新聞報導,惹急了我們,我們可是會告你的哦!」
還有一些跟殷明麓關係一般的豪門公子,就是報紙上經常被小報偷拍,泡嫩模開跑車的那些主兒,也跟著發聲了。
「在我看來,殷明麓根本就不像個富二代,為人乖得很,從小就聽話,他爸和哥很喜歡他,恨不得把最好的東西給他,他們也不願意我們這些人去找他玩,因為覺得我們會帶壞他。」提及此,這些富二代嘴臉無辜地攤手表示,「其實他們想多了,人家就是個乖寶寶,我們根本帶不動!你們可別挑撥了,哪怕抱錯了,人家跟爹的感情也好著很呢。」
事實也是如此,殷雲裘在接受記者採訪的時候,提到兒子殷明麓曾經的創業心路歷程時,滿臉笑意道:「我兒子呢,我支持他開遊戲公司,他一開始說是興趣,我便支持他放手去做了。」
記者咋舌道:「你真是開明的父親,聽說您當初給了他七個億的投資,說可以隨便虧掉,是嗎?」
殷雲裘道:「是的,我的原話是允許他失敗,但他不能失敗後爬不起來。我給他的退路是,如果做不好,就得回殷氏繼承家業。但他似乎並不樂意繼承我的公司,非要把遊戲做大做強,一掙錢就馬上把當初的七個億三倍還回來了。」
思及此,殷雲裘似乎對獨子的「叛逆」表示無奈。
媽的,做老爹的允許兒子七個億的投資隨便虧掉,就希望對方闖失敗了,乖乖回來繼承家業;當兒子的為了不回家繼承家業,非要去折騰遊戲公司,然後還成功了。這是什麼逼王父子,他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