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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幾個白大褂的西醫匆匆忙忙進來。
有護士抱著小男孩要去看看怎麼回事,但男孩身體顫抖的更加厲害。
「小少爺,你這是怎麼了!?」來福嫂死死拉住小孩的手掌,哭的更加厲害。
「沒,我沒事。」終於,小男孩在面色慘白之中,微微發出幾個音。
護士將男孩放下來,摸了摸他的頭,鬆了口氣道:「他沒什麼事,他還小,應該是看到自己媽媽去世,受不了才這樣。我說你們也是,才五六歲的男孩,你們也要考慮到小孩的承受能力啊!」
來福嫂帶著泣音,連連向著護士道謝。
很快,醫生從病房之中出來。
「很抱歉,病人已經死亡。」醫生微微鞠了躬,而後,病床上女人被人蓋著白布推出來。
「夫人啊……」來福嫂衝上去,抱住女人的身體開始痛哭。
男孩,不,確定的說是喬繹。
他頭疼的揉了揉眉心,舒服了一些之後才輕輕搖了搖頭。這次,他穿越的身體是個小男孩,名字叫莊若風。記憶量倒是不大,所以才能在極快的時間內全部接收。
男孩還小,記憶都不成體統。但確認的是這個病死的女人是他的媽媽,平時對他極好,甚至是溺愛。
而他的父親,則並不親善他,甚至可以說是厭惡他。這個微胖的女人,是他媽媽做姑娘時就伺候她的僕人,兩人感情極好。
後來,她嫁了人,可惜丈夫很快死了,也沒有孩子。她不願意再嫁,就又回到他媽媽身邊做傭人,也一直拿他當自己的孩子看。
當然,在他記憶之中,這個小男孩的家境極為不錯。她的媽媽原本是軍閥蔡國富的唯一千金,受盡寵愛。蔡國富在身前,將她許配給了自己的親信將領,就是他的爸爸。
不過,他媽媽和爸爸的感情一直一般,甚至算的上是相敬如冰。自從他外公外婆相繼過世之後,她媽媽終日以淚洗面,這位曾經的大小姐,到底熬不下去,早早就英年早逝。
整理著小男孩腦中的記憶,喬繹有些頭疼。
這一世,倒是沒什麼懲罰。
畢竟上古世界,他除了沒有喜歡上飛鶴,偶爾在對方面前刷個存在感這點沒做到外,並沒有大致違背劇情的情況發生,也沒有改變任何主角的劇情。
至於奧古斯塔斯做了什麼,和飛鶴的結局到底變成了什麼,那就和他無關了。
小孩也罷,只是喬繹並不喜歡這種顯然有些豪門恩怨的家庭。他喜歡無拘無束,在每個世界盡情的看盡世間風景,直到生命的終點。
來福嫂哭了會兒,大約又過去半個小時左右,喬繹才見到一個身材高瘦,面色肅然古板的男人趕來。
對方安慰了來福嫂幾句,就去辦理那女人的身後之事去了。
在男孩的記憶之中,這個男人是他家裡的管家,對他的爸爸很是忠心。甚至,不算他爸爸嚴格意義上的僕人,像是能坐下來喝茶聊天的朋友。
晚上八點。
男孩的身體到底脆弱,就是喬繹自己有著成人的意志,都有些抵擋不住沉沉睡去。
等他神清氣爽再醒來的時候,家裡已經開始辦理喪事。喪事從簡,只來一些要好的親戚和朋友。
喬繹雖小,但依舊要守靈。
七天之後,那女人的屍體終於被下葬。
當然,在此之前,喬繹也見到了這具身體的父親。對方叫莊承,出現的時候面色冰冷,目光之中並無多少悲傷,甚至有些掩藏不住的厭惡。當然對他,也沒什麼好臉色。
大約是家裡辦喪事叨擾了他的清淨,他只應和著招待了賓客幾天,便全權讓張管家負責了。
在下葬之後的第二天,聽來福嫂說他爸爸回來了。只是支支吾吾,像是還有些話想說。
喬繹翻了個白眼,洗漱了之後下來,然後看到了他爸爸手裡牽了一個八九歲,有些髒兮兮的男孩。
只是這男孩雖然髒亂,但他的雙目漆黑,倒是很有神,不像是那種麻木了靈魂,習慣了卑微乞討的可憐之人。
莊承見喬繹從樓梯上下來,抬頭看了看他,沉著聲音道:「若風,這是我收養的孩子,以後他就是你哥哥。」
那個男孩將目光放在喬繹身上,露出善意的笑容。
他張了張口,像是要叫出弟弟兩個字,但最終沒敢叫出口。
喬繹打量了下這個男孩,心中暗自嘀咕。
莊承雖然不疼原本的莊若風,但莊若風還是被他外婆、媽媽寵的無法無天。由於男孩的天性,他也會特別希望能獲得爸爸的寵愛。
但莊承並不親近對方,時間久了,莊若風的性子就變的有些乖戾,尤其是對著莊承的時候。小小的年紀還不懂什麼,為了引起注意就總是做一些調皮搗蛋的事。
要是按照之前莊若風的性格,這會兒肯定會衝下,紅著臉撒潑,順便嘴裡大罵對方一個小乞丐敢踏入莊家的大門,讓他滾蛋。
不過這種事,喬繹到不會去做。
他對莊承,並沒有多少感情,也不在乎對方親不親近他。這偌大的家產,雖然原本是他母親的,他母親死後,莊承全部繼承。但莊承要給別人,也隨便他,他反正不稀罕這種錢財。
但這是個不錯的改變性格的機會,他這身體的媽媽剛死,大受打擊之下,性格微變,稍稍收斂一些也說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