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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榕,你怎麼了?」許是陸榕來廁所太久了,門外陸榕的小夥伴顯然很擔心,於是乾脆就來找他了。
「別吵,青雲回來了!」陸榕喊道。
外面的人嘆了口氣,估摸著陸榕這回是真喝多了。剛才聽人說,陸榕在裡面砸鏡子呢,到時可別出了什麼事。
當下也不聽陸榕說話了,直接砸門走了進去。進去一看,好嘛,陸榕一屁股坐在地上呢,身後是四分五裂的鏡子,還有就是雙手都是鮮血淋漓的。
來人也被嚇到了,趕緊招呼了兩個朋友進來,來拖帶拉就把陸榕整醫院去了。
是夜。
陸寂有些疲憊,雖然知道果勻出了事,現在變成了植物人。當初陸青雲的仇,他也算是報了,可是陸寂發現自己並沒有開心多少。
陸榕責怪自己幫助陸青雲逃跑,以至於引發了後面一系列的事情。可是陸寂又何嘗不是責怪自己。
他當初要是不對果薇產生好感,或者是成全果薇和陸青雲,再或者是對陸青雲的保護再嚴密一些,最後陸青雲都不會是死亡的結局。
現在他,也只能通過每天不停的工作來麻痹自己。沒有空想,心裡也就感覺好一些了。
工作到十二點多,本來打算下班回家。誰知這個時候還接到陸榕被送醫院的消息,陸寂的心情能好到哪裡去。
匆匆往醫院趕去,下了車,直接奔向病房。病床上,陸榕正安靜的熟睡著,只是雙手都被包紮成了木乃伊。
陸寂找來醫生問了問,醫生說人沒事,不過還是要說對方少喝點酒,病人的胃還沒養好。繼續酗酒的話,很容易再次胃出血。
陸寂也沒精力開車回去了,索性拉了張椅子,趴在一旁假寐。期間,好幾次聽到陸榕夢魘叫喚著陸青雲。
隔日一早,陸榕大叫一聲從床上坐了起來。
陸寂被驚醒,皺眉道:「你好點了嗎?」
「大哥?」陸榕左右轉頭環顧了一圈,喊道:「哥,昨晚我看到青雲了。」
陸寂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平靜道:「青雲已經死了,陸榕,我不希望你不要再說胡話。還有,好好照顧你自己,醫生說你不能再酗酒了。」
「不是,青雲真的來找我了!」陸榕激動起來,他砸了下拳頭,頓時,血液從紗布中滲透出來。
「陸榕!!」陸寂是真的生氣,他陰沉著臉,扣住陸榕的肩膀,直視對方的眼神,一字一句說道:「他!死!了!」
好半響,陸榕垂下了腦袋,整個人一下情緒低靡了下去。
陸寂長嘆了一口氣,鬆軟了語氣,安慰道:「你別想太多,青雲走了我們誰都不想,現在果勻也得了應有的報應,看開點。」這話,看似安慰陸榕,其實又何嘗不是在安慰他自己。
陸榕點了點頭。
「那好,你好好在醫院休養。公司還有點事,我就先走了。」
陸寂離開之後,很快進來幾個護士,給陸榕換了紗布和藥之後,囑咐他小心點之後就離開了。
陸榕躺回了床上,眼睛無神的盯著天花板。直到最後,他的雙眼開始乾澀,有種脹脹的發疼感。陸榕眨了眨眼,酸出了一些生理性淚水之後,雙眼才好了一些。
不過等他眼睛清明之後,竟然看到天花板上漂浮這陸青雲那身體。對方面對著他,正朝他微笑著。
陸榕沒有絲毫的害怕,他轉頭看了看窗外,陽光明媚。砸了下手,疼痛襲人。陸榕很清楚了,他沒有喝醉酒。
那麼,陸榕可以肯定了,他認定自己也許出現了某種精神上的問題。也許是太想念陸青雲,然後自己開始出現如此真實的幻覺。
「你好,青雲,歡迎回來。」陸榕笑道。
如果真的是精神出問題了,陸榕也不覺得可怕。將來即便在別人眼中不是個正常人,他也不怕。
林莫本來還以為陸榕會被嚇的嗷嗷直叫,沒想到對方這麼淡定。
他從天花板上飄下了,然後坐在了陸榕的身旁。「陸榕,真不好意思,當初騙了你。」
「你還有臉說,當時我以為就我們兩個去遊山玩水,多好啊。結果最後,你竟然放了我鴿子。」陸榕抱怨道。
林莫尷尬的笑了笑,而後勸道:「陸榕,我的死和你無關,你不用這麼折磨自己。」
陸榕笑了,他現在真的確定了,這個陸青雲是他幻想出來的。他內心吧陸青雲的死歸責到自己身上,那麼自然希望得到陸青雲的原諒。所以他幻想出來的陸青雲,自然會遵照他內心的願望說出他想聽的話。
「你笑什麼?」林莫不解。
「我在笑你又出現在我身邊,真好。」
林莫停頓了一會兒,幾分鐘之後,問道:「你有什麼願望嗎?」
「當然是希望青雲你沒有死。」
林莫沉了眼色,他伸手撫摸向陸榕的臉龐,嘆道:「有一個地方,能夠實現你的願望,我需要你的配合。」
「好,聽青雲的。」陸榕的眼神開始迷惘,突然的,一陣巨大的困意席捲上心頭。
陸榕打了和哈欠,他想要睡覺了。可是他的目光還是死死的盯著林莫,就是不肯真正的閉上眼。
林莫俯身,在陸榕耳邊輕聲說道:「放心睡吧,我不會消失。你睡著之後,我會永遠呆在你的身邊。」
陸榕突然放鬆一般,合攏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