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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濤點頭:「對。估計兩種果子在她胃裡消化碰撞,產生了毒液,讓她斃了命。世界上有太多不知名的毒草、野果,它們相生相剋。」
溫爺嘆息一聲說:「看來我們誤會小班了。」
沈濤掐了掐眉心,把刀插進沙子裡,嘆息一聲說:「我們都被嘉嘉的話引導了,都變成傻逼了。你們想,如果小班自己割了自己舌頭,那得有多疼?如果他是用了麻醉劑,那又如何割自己的舌頭?沒道理啊。」
溫爺說:「哎,那天大家都太激動了,沒注意到這些細節吧。這幾天大家都篤定小班是狼人,都眼巴巴盼著船來接,更是沒有心思去細想那些。那我們現在,放了小班?」
沈濤走過去,用刀把班傑瑞的繩子割開。
班傑瑞喉嚨里發出「哼」地一聲,揉了揉手腕,走到火堆邊坐下。他翻出了自己的椰子碗,遞給沈濤,一副特別拽的樣子。
沈濤看著他這幅嘴臉就想揍他:「你他媽自己沒手嗎?」
班傑瑞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用繩勒出來的紅痕,大概是告訴他們:你們誤會了我,現在就得作出補償!
沈濤接過他的椰子碗,從鐵桶里給他倒了些開水。
喝過水,班傑瑞拿樹枝在沙灘上寫:「你們,傻逼。」
沈濤看得鬼火冒,攥緊拳頭就想揍他。
溫爺爺拉住他說:「小班受了委屈,精神上受了很大的刺激,我們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被誤會的是你,你又不能說話,不能解釋,你會怎麼樣?是不是和小班也一樣也氣瘋了?還好這幾日他冷靜下來了,要是當天晚上放了他,他指不定拿刀砍你呢。」
班傑瑞喝了一口水,漱口後,「噗嗤」吐在了沈濤臉上。
沈濤抹了一把臉,罵了一聲「媽的」,把班傑瑞按倒在地,又一頓暴揍。
最後還是溫爺和波波拉開了他。
沈濤快被煩死了,可他心裡又覺得納悶。
他知道,弟弟沈慕一向是個冷靜自持的人,從前有比這更危機的任務,他都能冷靜自如,怎麼這幾日,變得這麼不正常?
以上關於班傑瑞的細節,他和溫爺波波雖然現在才理清,但到底是理出來了,已經察覺到不對勁兒了。
可是高智商的沈慕,怎麼會這幾日都沒想到這些不對勁兒的地方?
他的弟弟沈慕,不會這麼笨。
還有樂璃,為什麼突然就瘋了?
他不了解樂璃,覺得她失去了最好的兩個朋友,受到刺激,精神短暫不正常,倒也能理解。可是沈慕呢?他是那樣冷靜自持的一個人,為何會突然性格大變?甚至粗暴地對待女性?而那個女性,還是他喜歡的人。
難道……
沈濤看向被綁在樹上,瘋瘋癲癲的樂璃,陷入了沉思。
難道,沈慕沒死?
「阿珊姐姐!」
已經夜深,波波的叫聲打破了這陣寧靜。
沈濤一抬頭,發現樂璃掙脫了繩索束縛。她朝火堆衝過來,撿起一隻火把,衝著所有人揮舞。
火星子落在沈濤手背上,燙得他「哇」了一聲。
樂璃胡亂揮著火把,大家都不敢靠近,往後退了好幾米。
溫爺把小姑娘擋在身後,勸她:「阿珊,你把火把放下,不要傷著人!」
樂璃紅著眼眶,聲音裡帶著嘶啞的哭腔:「狼人,你們都是狼人!我不會讓你們殺我,我不會讓你們殺了我!」
說著,她拿著火把進入木棚,抓起一隻背包抱在懷裡。她將火把丟進木棚,迅速跑進了漆黑的密林中。
大火燒起來,誰都沒有心思去追樂璃,都忙著滅火。
木棚是他們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是他們遮風避雨的地方,於他們而言,這就是家,意義非凡。
火撲滅後,樂璃早就不見蹤影。
波波癱坐在沙灘上,看著被燒毀的木棚,只一個勁兒抹眼淚。
班傑瑞心煩意亂,惡狠狠地推了她一把,示意她別哭了。
沈濤也心煩,躺在沙灘上,望著頭頂一片浩瀚星空。
「呵。」他冷笑一聲:「阿珊在夜裡進入密林,沒有任何照明設備,怕是活不到明天了。我們這裡就四個人了,真正的狼人到底是誰,自己站出來吧。」
大家面面相覷,誰都不說話。
沈濤坐起身,指著溫爺和波波說:「如果不是班傑瑞,就是你們其中一個。波波,你和嘉嘉在一起時間最多,嫌疑最大。溫爺,你看著老實,保不準兒肚子裡有什麼壞水兒。」
被指是狼人的波波和溫爺相互看了眼。
波波紅著眼睛看著沈濤:「濤哥,我沒想到你會懷疑我,我怎麼可能殺人?」
「小濤,這些日子我一直在觀察你。」溫爺一抿往日和藹,目光突然變得銳利:「那把狼人殺,你可是玩兒的最好的。玩了那把狼人殺之後,有一個問題,我始終想不通。」
班傑瑞和波波都望著溫爺,他的半張臉被火光照亮,他的臉上,似乎比平日多了些什麼東西。
這樣的溫爺,讓波波感到害怕。
「什麼問題?」沈濤一臉鎮定看著他。
溫爺沒有直接說,而是轉過頭問波波和班傑瑞:「丫頭,小班,如果你們是狼人,第一個想殺的,會是誰?」
波波代入到遊戲裡,她想了一下,說:「如果我是狼人,我第一個想殺的,一定會是阿珊姐姐和沈慕哥哥,因為他們最聰明。其次是沈濤哥哥,因為他強壯,能打,殺掉了他們這三個可以領頭的人,那隊伍自然會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