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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沖她拱了拱手，“實在愛聽秋老闆的戲，到後台來冒犯了。這個……初次見面，空著手也不好看啊，白經理，你們這兒有沒有現成的？”
白經理一愣，旋即明白過來，“哦，有！果籃花籃是吧？有有有！”
李言咬牙切齒地跟白經理咬耳朵，“下回我來了，你就事先預備好，然後都記在我那大表兄的帳上就行了，你也別給他省錢，他花錢沒數兒，可勁兒造吧！有什麼好東西都上，心意算我的，回扣是你的，最後拿著條子去找我博彥哥就成了。”說著，用手背懟了懟白經理的胸口，白經理恍然大悟，二人得意地相視一笑。
就這樣，之後每次聽完戲，李言都會去後台找小秋雁。起初還有點不好意思，避著董博彥，之後就光明正大起來，直接對董博彥說：“表哥你先喝茶，我去後台跟秋老闆說戲去。”
董博彥也樂呵呵的，壓根就不管，“行啊，說戲是風雅事，你去吧。時間還早。”心裡卻暗笑著罵道：你一個棒槌，懂個屁戲，調戲人家小戲子去了吧！過幾天就讓你爸來抓你現行！
作者有話要說：新文求戳專欄求預收：悠閒人生[綜]
第52章 地主家的傻兒子（5）
又過了一月, 天氣漸漸轉熱了。密密的樹蔭上有了知了叫，學堂里也快放假了。這幾日, 董博彥格外坐立不安, 不是因為天氣熱燥的, 而是因為這位小李爺, 已經一連幾天沒去戲曲茶園聽戲了。
“我說阿言，今日下學也早，明兒個又是weekends，這兩天天也熱, 回鄉下恐怕我姑都捨不得讓你出院子門了。”
李言打了個呵欠，懶洋洋道：“不出去就不出去唄, 我也覺得天氣熱，正好我也不想出門。在家待著挺好。”
“那哪兒成啊！”董博彥急著叫出了聲。
“怎麼不行？哪裡不行？表哥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還非要我出門不可？”李言故意問道, “啊, 我要去告訴我媽，表哥想要大熱天的存心熱死我。”
董博彥心裡暗暗罵了李言一句，繼續裝出一副和藹可親大哥哥的模樣, 坐到李言身旁的草坪上, “阿言，回頭天再熱學堂就放假了。這一放就是一倆月，難道……你就不會想念小秋雁？”
李言不耐煩道：“哎呀, 不就是聽個戲嗎？那咱家隔壁賣豬肉的王麻子不也會唱兩句老生？夏天正好，鄉下的晚上常有走南闖北來的戲班子在打麥場搭台子呢。還不用給錢，多便宜！”
董博彥氣得想跳起來打李言, 王麻子會唱戲，能讓你像摟小秋雁那樣摟著親嘴兒嗎？真是個混蛋，便宜也占過了，結果這貨竟然這麼喜新厭舊，這麼快就把小秋雁拋到腦後了？那之前自己挖空心思好容易勾著李言去茶園聽戲、讓他對小戲子感興趣，豈不是功夫白費了？
可不論他怎麼說，李言就是不願意去戲曲茶園。董博彥只好硬著頭皮跟著李言暫且一塊兒回了茂源村。
還沒到家門口，就見芝蘭站在村口老槐樹下，急切地向這邊望著。一看到二人身影，芝蘭便飛似的奔了過來。
“表少爺表少爺！”
那看人的小眼神，簡直充滿了焦急、愛意、擔憂與小滾燙。再聽聽這口吻，李言可從來沒有在自己這兒聽到過芝蘭用如此的語氣跟他說過話。
董博彥正心煩意亂呢，這會子看到個丫鬟奔過來，不由更增煩惱，“跑什麼跑？一點規矩都不懂！”
芝蘭本來滿心歡喜地來通風報信，以為能事後給博彥少爺留下雪中送炭的好印象，沒想到上來就挨了一頓罵，一時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李言瞥了董博彥一眼，故作惱怒地道：“就是就是，有什麼事不能回到家裡再說？起開起開！”
“少爺，我……”芝蘭看著博彥，欲言又止，又看了看一旁凶神惡煞的小霸王李言。要不是為了維持平日裡溫文爾雅的好形象，董博彥就差要踢這個礙事的芝蘭了。可村口人來人往的，也不好如此，只好黑著臉，對芝蘭說：“有什麼事回去再說。”
芝蘭見他臉色不好，心道：難道是已經知道了？於是她拉了拉董博彥的衣袖，小聲道：“少爺，清風戲曲茶園的經理來了，還帶著人像是打手……”
什麼？清風戲曲茶園？董博彥的耳朵動了動，只愣了片刻，旋即恍然大悟。他瞥了一眼身旁傻乎乎的李言，這小子上個月沒少去茶園，還總去後台跟小秋雁膩膩歪歪的。去後台跟戲子搭話，恐怕不像在前院光聽戲的那個花法了吧？那些小戲子也都不是省油的燈，逮著底下這一隻只肥羊可不得狠狠地宰？這傻小子沒見過世面，肯定在後台被小秋雁給迷住了，說不定在那女戲子的身上花了不少大洋呢！
可在他印象中，為了控制李言大手大腳的花錢，尤其是被動了家法之後，姑母姑父每個月都只給李言一部分，讓他夠用就行了。這傢伙一定是花光了身上的，於是就打欠條。嘿嘿，這下好了，還省得他費心。姑父一會兒見了李言，看不再動手打他一次！
再看一眼這傻子，好像還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一臉的不耐煩，催促他趕緊走呢。董博彥對芝蘭笑了笑，“好丫頭，多謝你大熱天過來迎我，我這就和表弟趕緊回去。”芝蘭聽了這話，頓時粉臉羞紅，心道：表少爺果然是讀過書的君子，非但平時為人文雅，還臨危不懼，頗有老人講的那些古代英雄豪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