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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啊!吃醋好啊!”
章氏抬起頭,怔住了,“陛下這是在諷刺臣妾嗎?”
李言笑了笑,握了握章氏的手道:“作為妻子,拈酸吃醋與朕賭氣,不正說明你心裡有朕嗎?那些大大方方、不吵不鬧、黏在朕身邊甜言蜜語的,才是對朕有所圖。”
章氏登時紅了臉,低下頭去,“陛下今日也就在這殿裡說說了,出了門可莫要如此說。都老夫老妻了,愈發沒有正形。叫文官們聽到了,又該上摺子勸誡了。”
李言卻並未就此回答,只笑而不語在心裡道:那他們就錯了。今後只會一天天地看到他們的陛下,在他們面前如何花式寵妻。
第3章 老婆是一代妖后(3)
離了鳳儀宮,李言便撤了對皇后宮的封鎖,接著便又親自去了關押慕東廷的地方。守衛的人親眼看著他們的陛下笑吟吟大搖大擺地進去,不由驚掉了眼珠子:這年頭被戴綠帽子還帶這麼玩、這麼開心的麼?
沒多久,便又瞧見陛下同慕大人歡歡喜喜地一同出來了,還若以前那般親密無間,絲毫沒有齟齬。
這說明什麼?說明皇后娘娘和慕大人之間的確什麼都沒有啊!不然陛下能如此雲淡風輕地揭過?還親自來接慕大人出來?
本來還有些隱晦猜測的人也全都閉緊了嘴。無中生有也好,陛下刻意隱瞞也罷,都說明了一件事:陛下不想讓這件事發酵,且十分看重皇后娘娘和慕大人。
宮裡多的是耳聰目明的人,帝後和好的消息,李言相信很快就會被傳開了。他才不去弄什麼“我愛你,就隱忍故意不寵你,護你周全”那一套,說的就跟故意冷落,就能不引起別人注意、能保護女主角似的。那小人都是捧高踩低的,倘若你不護著,那起子人只會更加順杆子爬地去欺負。
這位高宗,還不知道在宮裡埋了多少坑要讓他去填。不如以此為契機,在水裡丟一塊石子,看看能激起什麼來。
果不其然,午膳時間都沒到,便有人姍姍而來了。
內侍通報:“陛下,趙婕妤求見!”
“准。”
這回進門的是一位蓮步輕移、韻致清雅的秀麗佳人。一襲淺紫月白的宮裝簡單素雅,髮式也並無甚珠光寶氣的釵環,只插了一根白玉簪子,幾樣別致的珠花點綴罷了。對著他溫柔行禮、吐氣如蘭,“臣妾參見陛下,陛下萬福金安。”
李言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女子,還真是位柔弱美人,只不知道是好是壞。便淡淡應道:“免禮,起來吧。”
美人莞爾一笑,露出一對酒窩,以一個從李言的視角來看,極其楚楚動人的姿勢緩緩起身,剛對身邊的宮女伸出纖纖玉手,便“哎呦”一聲輕呼,一個踉蹌,險些沒站穩。那宮女忙穩穩扶住,臉上流露出緊張和擔心來,緊接著便道:“婕妤,您身子還未大好,御醫讓您臥床靜養,您偏要……”
“芷蘭!”趙婕妤又一聲略帶責怪的輕呼,制止住了宮女,“陛下,芷蘭這丫頭不懂規矩,臣妾身子已然大好,咳咳……這會子已經好多了。”說著便又咳了兩聲,一手用帕子掩著口,一手捧著心,一副病怏怏的西施模樣,眼角的餘光卻一直瞟向李言。
【哦,宿主,您的演技派對家已經開始入戲,請開始您的表演!】
表演?表演什麼?李言深深感慨,怪不得古代的皇帝全都短命,既活不過上頭的媽,也活不過枕邊的女人,成天被這個算計過來算計過去;還要猜測哪個是真心對他的,哪個是套路,能不短命嗎?
李言先是拿目光淡淡掃了趙婕妤一眼,旋即定定站著,絲毫不動。
趙婕妤又咳了一會兒,估計再這麼咳下去,肺管子都要咳出來了。可對面的高宗宛如泰山般巋然不動。大約是覺得有些尷尬,趙婕妤便用帕子摁了摁嘴,停止住了咳嗽,依舊蹙著眉,一臉的柔弱。
“陛下……”
還未開口說完,只見李言已經將賊亮亮的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小宮女,“趙婕妤分明已經身子大好了,你卻說她身子未痊癒,小小宮女竟然敢欺君,來人吶,拖出去斬了!”
小宮女瞬間懵在了原地:不對啊,她這都是按照娘娘來之前的指示做的呀!按照娘娘的推測,聽完她這句話,陛下應當會立馬過去扶住娘娘,然後又是心疼又是安慰的,接下來就沒有她什麼事兒了,怎麼換路數了?
就是再懵,小宮女也知道“欺君”二字的含義,立馬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陛下饒命,奴婢沒有欺君啊!”
趙婕妤也怔住了,這怎麼不按她的套路走棋啊?忙福下身子道:“陛下恕罪,是嬪妾管教不嚴,讓嬪妾身邊的人在陛下跟前失了規矩。芷蘭也是擔心嬪妾,一時才口不擇言,絕無欺君之意。還望陛下看在她一片忠心的份上,饒恕她。”
“一片忠心?”李言眯了眯眼,“那愛妃對朕是不是也一片忠心呢?照你這麼說,你的宮女沒有欺君,你的身子的確還未痊癒。你卻對朕說你身子大好了,那欺君的不是你嗎?”
“不!”趙婕妤登時輕呼,“嬪妾不是你這個意思。嬪妾是……”到底是讀書人家出來的才女,是不會像劉麗妃那般被說了幾句就腦子一片空白的。趙婕妤輕輕咬了咬唇,眼淚汪汪地跪在李言腳邊,用袖子抹了抹淚,梨花帶雨道:“嬪妾有罪,嬪妾欺騙了陛下,嬪妾的身子的確還未痊癒,御醫也讓嬪妾臥床靜養。可嬪妾一聽說皇后娘娘沉冤得雪、陛下和娘娘和好如初,嬪妾高興啊!便顧不得自己個兒立馬過來,想看一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