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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岩長長鬆了口氣,真是好不容易把楊棗花這尊神給請走了!
由於宋寬和劉建國是“第一目擊者”,一從宣傳辦出來,宋寬就叫人給圍住了,紛紛上來打聽八卦。宋寬便老老實實一一解釋了,講到李岩回絕楊棗花那段,講得那叫一個精彩,都快趕上說書的了。
“你們是沒瞧見李岩當時那個樣子,周身散發著冷氣,哎呦喂,那姑娘當場眼淚就要下來了。所以啊,我奉勸你們這些平日裡愛跟他湊一塊兒幹活的女同志們,省省吧!只要不是李岩自己看上的,剛剛那姑娘的下場就是你們的下場。我們小李哥,就是這麼的耿直!不給你們一點腐蝕的空間!”
沒過多久,李岩的事情就在生產隊傳開了。有女同志覺得他不近人情的,也有人覺得他做得特別對,不喜歡就該直接拒絕。還有男同志覺得他是個有擔當的爺們兒!
這些話,章琬華都聽在心裡。她卻覺得,有些話還是當面問問李岩的好。
九月,北方的晴空向被洗過一般乾淨純粹,原野一片金黃。一排排大雁排著隊,向南飛去。每當這個時候,章琬華就格外想念家鄉杭州。來的時候,她還是個嬌滴滴的南方姑娘。哪會想到,自己在李家溝一待就是兩三年,漸漸地也學會了干農活兒,什麼餵豬、挑糞、割草,這些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現在做得越來越熟練。而以前那些彈鋼琴、學英文、喝咖啡的日子,仿佛已經過去了很久遠,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摸到鋼琴了。
章琬華低頭仔細端詳著自己的雙手,已經變得粗糙。她很慶幸,生產隊還給了她一個機會,能夠給半山上的小學校教教書。哪怕拿起的是粉筆,那也是筆啊!
“琬華!”冷不丁地聽見有人叫自己,章琬華忙看過去。見是李岩,她故意板起臉,“不是早就跟你說了,不要叫我琬華。”
李岩一路小跑過來,有些氣喘吁吁地,“好,章琬華同志。”
聽到“同志”二字,章琬華的心頭一酸,差點掉下淚來。像她這樣父母都是知識分子的知青生產隊裡也不少,可偏偏她的父親被關過牛棚,現在還在農場裡勞改;母親以前是資本家小姐出身,因為受了刺激,現在住在療養院。就連同一批來的知青,也有不少人看不起她。換句話說,她連被稱作“同志” 的資格都沒有。
“你怎麼了?是我說的什麼話惹得你傷心了嗎?”
“沒有。我很感謝你,李岩同志。”
李岩會心一笑,“那章琬華同志,我想對你鄭重地說一件事。”
“嗯,你說。”
“我想追求你,和你發展同甘共苦、同舟共濟的、親密的革命友誼!”
雖然說章琬華是個心思細膩又敏感的人,在平常的工作中,早就感覺到了李岩對自己的這份不一樣。但剛剛聽到他親口這麼說出來,章琬華還是小小的吃驚了一下。按照李岩的出身,不要比她好太多。她現在這個出身,誰找她都是一種累贅。更何況,李岩的父親還是大隊書記,村里也好,女知青也好,喜歡他的也有很多。
“我也很誠懇地告訴你,李岩同志,我也喜歡你。你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嗎?是那天下大雨,你去山上找我。下山的時候,地上有很多泥坑。你沒有趁機占我便宜,要求背著我拉著我。而是現在前面走,邊走邊用石頭墊著給我鋪路。那一幕,讓我心裡很暖。”
李岩沒想到章琬華會這麼親口對他說,二人目光灼灼相對。能聽到自己心儀的女孩也心儀於他,此時,李岩感到無比幸福。
“可……我也怕我拖累你。”章琬華還是說出了心中的顧慮,“你也知道我出身成分不好。”
李岩笑笑,“怕的話,我現在就不會站在這裡了。如果你對這些狂風驟雨很害怕的話,以後就由我來為你遮風擋雨。而且……”李岩望了望天空,“狂風暴雨很快就要過去了,天會放晴。”
章琬華望著他,目光溫暖而堅毅。不由想起了夏天那次下大雨,他來山上小學給自己送傘。下山的時候,有很多泥潭。他可以趁機占便宜背著她,卻沒有這麼做。李岩在前面走著,邊走邊用石頭給她鋪路。
“你不用急著答應我,我知道你心中的顧慮。我也十分尊重你的意見。這樣吧,等到十月以後的,你再回答我今天這個問題。”
章琬華點了點頭。
十月中旬,來自北京的消息傳遍了全國。歷時十年的浩劫,終於過去了。
消息一傳來,有人歡喜有人憂。村里、隊裡的一些造反派們,開始耷拉著腦袋,甚至是恐懼起來。生怕當年自己斗過的人,現在回過頭來要反撲報復。而最高興的,莫過於那些知青了。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文化浩劫已經過去,知識分子的地位會逐漸恢復,他們可以有機會回城了,也許還可以繼續念書,念高中、考大學!
消息傳來的那一天,章琬華和李岩,終於走到了一起。
第17章 知青歲月(6)
【恭喜宿主,完成追到媳婦的任務和解決憨厚表楊棗花的任務,特別獎勵支線劇情透露兩條:楊棗花還會出現一次,做最後的阻撓;留心章琬華身邊的男知青。下一個任務開啟:您的媽媽將要喝農藥,道具在西屋窗戶跟兒底下。祝您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