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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再次被簇擁著開始走動,陸楠露出一副「啊我好悲傷都不想說話」的表情,還柔弱地靠在一個棕色捲髮女人身上,總算讓那些人安靜了一點,沒有拼命過來搭話,邊走邊繼續琢磨。
但是,剛才她從中年男人口中稍微套了點話,他說王都的信使剛剛才到他們就立即過來找她。加上她走回去的時間絕對沒有超過半小時。考慮到下毒的人應該是收到她即將離開的消息後馬上動手,那麼這個人就在周圍隨從里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
綜合考慮,暫且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下毒的人是事先隱藏在這裡的某個僕人或者馬夫廚子之類,一直默默監視著她。得知她繼位的消息後就按照背後主人的吩咐下毒弄死了她。
第二種可能,下毒的人就在她這群下屬隨從里,女人嫌疑更大一些。下毒的理由同上,畢竟陸楠又不清楚他們都是誰和自己什麼關係。
結論:遠離毒茶,暫時裝傻,提高警惕,默默觀察。
目前的狀況是她已經知道身邊有叛徒想殺她,可是那個叛徒還不知道。這是陸楠的優勢,她一定要好好抓住這個機會,爭取逼迫叛徒早點露出破綻。
打定主意,陸楠一行人也來到了上次那個房間,陸楠一看那些女人又要圍上來,立刻後退大聲喊道:「住手,不需要你們幫我,我自己來。」
為首一個四十來歲臉頰乾枯的女人詫異的說:「但是殿下——」
「沒有但是,我說了,我自己來,你們都出去。」
盯著她的眼睛,陸楠一字一頓的說。這個女人臉上的表情她簡直太熟悉了,就是那種想在新上司面前耍混想來個下馬威老油條員工的樣子。果然,女人的嘴唇令人不快的扭曲起來,她昂著下巴,自認為很有底氣的張嘴:「殿下,您這樣就——」
陸楠壓低了聲音:「出去,你們耳朵聾了嗎。」
她不知道這位公主是怎樣的性格,她也懶得演小白花。爭奪皇位哎,都已經掛了三個候選人,下毒都下到身邊來了,連身邊這群豬隊友都壓不住的話,她不如直接躺平等死算了。
大多數女人面對她的強硬都表現出了畏縮,很聽話的行禮退下,有幾個雖然面露不快但還是忍耐著順從了。只有最開始的那個女人還硬扛著,一副受到了侮辱的樣子。
「您怎麼可以這樣和我說話,我是弗蘭德斯家族的人,您可別忘了我的叔叔是誰!」
陸楠懶得和她廢話,順手從茶几上拿起一把扇子丟到了她的身上:「出去。」
那位來自弗蘭德斯家族的高貴女子氣得臉頰都在顫抖,惡狠狠地瞪著她,但還是僵硬的行了一禮後,邁著可以戳穿地板的步子昂首離開。
「你們都退到外面的房間,我不希望以後換衣服的時候身邊有其他人。」
陸楠高聲吩咐,外面的男男女女詫異的互看,完全無法理解,但最後還是都表示了服從,退到更外面的屋子了。
「唔,這麼看來起碼皇權還不算太衰落,有點威懾力。」
陸楠摸著下巴想。以前看小說的時候有提到過,歐洲的王室女性身邊會有不少貴族婦女陪同,兼任女伴和高級侍女。當然,髒活粗活不用她們干,就是陪公主王妃聊天解悶跑腿遞話。估計這些女人就是此類身份。但既然之前這位公主被變相流放鄉下,她們的身份想必不會太高。那位來自弗蘭德斯家族的夫人有底氣跟她硬頂,恐怕真有點來頭,她還特別提到了自己的叔叔,那麼她絕對是被那位叔叔派來的眼線啦。
弗蘭德斯家族是吧,謝謝,她會記住的。
確認門外沒有其他人,陸楠先是端起桌上的茶壺打開蓋子聞了聞,然後就在屋裡瘋狂的翻找起來。她也沒敢折騰太過,大概檢查了一下衣櫃梳妝檯以及書桌抽屜。衣櫃裡掛滿了各色的裙子,鞋子放了滿滿三排,裝著帽子的帽盒大概有二十多個,首飾盒裡項鍊耳環胸針滿滿當當,看起來都不是便宜貨。書桌抽屜里有一個非常精美的錢包,裡面裝著一大捆印著羅馬數字的紙,陸楠猜測大概是錢。旁邊還有一盒文件,她粗略的翻了一下,從附帶的圖紙判斷,可能是地契一類的。還在書桌里找到了幾大捆信件,可惜她全看不懂。不過很多信件都蓋有同樣的印章,一隻金色的獨角獸,可能是公主來往密切的誰吧。
嗯,這麼看來,公主還挺闊的。既然她連信件地契都一起帶走,看來是真沒打算回去。只能理解為她老爹活著的時候過得不錯,老爹不在了就變成小白菜。
不敢再浪費時間,陸楠飛快的換好了衣服,看到書桌上有把拆信刀,順手拿起來藏衣袖裡,權當防身匕首。萬一一會兒那叛徒發現下毒失敗要刺殺她,起碼有個武器反抗。
「殿下,信使大人已經過來了,請問您現在方便接見嗎。」
之前她虎軀一震的行為終於讓那個不懂看臉色的中年男人收斂了一點,沒敢再隨便闖進來,在外面恭敬的問。
「好的,請讓他進來吧,謝謝。」
陸楠急忙整理了一下衣著,原本想坐著,但又不知道這裡究竟該用什麼禮儀,萬一坐著很失禮呢,最後選擇站在屋子中間。
伴隨著沉重的腳步聲,一個大概三十來歲的高大男人走了進來,還沒站穩就來了個九十度鞠躬,一手捂胸,一手高高仰在後背:「您好,尊敬的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