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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楠聞言不禁一愣,那瞬間的僵硬被他察覺到,一把掐著她的脖子狂怒的喊道:「你果然不是她!說!你把克洛泰絲弄到哪去了!」
陸楠拼命掙扎,掏出拆信刀對準那個男人的臉就是一刀。男人沒有想到她藏有武器,躲閃不及,瞬間被劃破了臉,鮮血狂噴,發出了野獸一般的嚎叫。陸楠趁機掙脫開,拼命的朝著門邊跑去。可是腳尖才接觸到地面,就被他抓住頭髮拖了回去。男人瘋了一般騎在她身上,死死掐住她的脖子,用可怕的聲音狂叫:「說!你是誰!誰派你來的!」
陸楠被他掐得兩眼反白,徒勞無用的蹬著地板,指甲在男人的手背上抓出一條又一條血痕。她的反抗更加激怒了男人,她只聽到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咔嚓」,隨即她的脖子就在男人的手掌下扭曲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同時失去了意識。
當陸楠咳嗽著睜眼,她再再再一次看到了熟悉的毯子,水果,書本。
第19章
陸楠驚魂未定,摸著脖子呼呼喘氣,還沉浸在那種被殺死的恐懼中。前兩次死亡雖然也很痛苦,但都很快,所以並未給陸楠帶來太多可怕的記憶,她甚至還有心思吐槽。可是這一次她是活活看著殺人兇手的臉,然後被他扭斷脖子而死。那種瀕死的恐怖,窒息的疼痛,還有徒勞無助的掙扎,她沒辦法不當回事輕鬆一笑。
脖子上還殘留著詭異的酸痛,她回憶起男人的手指深深陷入肌肉的觸感,還有對方充血的眼睛,扭曲的表情,不禁打了個寒顫。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也無法驅逐這種發自內心的寒冷。陸楠試圖站起來,卻四肢發軟。她用手撐著地面,閉上眼睛喘息了好一陣,身體才慢慢停止發抖。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是被嚇壞了。她搖了搖頭,努力的直起身體,強迫大腦去回憶當時發生的所有場景。她回憶著所有細節,雖然這些細節讓她噁心欲嘔,而且她還窘迫的想起,最後的最後,她好像因為極度的脫力而失禁了……
「哎呀哎呀,這是何苦呢,您有自虐的愛好?」
冷不丁又聽到那個討厭的聲音,陸楠睜開眼,果然看見自稱神燈精靈的愉悅犯蹲在她旁邊,撐著下巴一臉好奇。
「關你何事,滾,咳咳咳。」
陸楠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厲害,而且一說話就被嗆住,她不得不很沒面子的咳嗽了半天,連眼淚都咳出來了。
「我覺得您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女性不是都很害怕被暴力的對待嗎,在我的認知里,大多數經歷過暴力的女性都會本能的逃避這些回憶,不少人甚至留下了一輩子的心理疾病。可您為什麼還得逼迫自己去回想每一個細節?喂,告訴我嘛。」
他很真誠的問,但陸楠並未忽略他眼神里滿滿的惡意。所以她懶得理睬。
「哦?原來是這樣,不能容忍自己逃避,所以要自我拷問一樣不斷在腦內重演厭惡的東西,直到可以毫不動搖的面對。嗯,陸小姐,您果然是個非常堅強的人啊!」
男人還甚至一臉崇敬的鼓起掌來,陸楠火冒三丈,隨手抓起地上的果子就丟在了他的臉上,嘶啞的怒吼:「滾!」
「好吧好吧,對不起,是我不對,我不應該窺探一位女士的思想,請原諒我的好奇。我發誓,絕對不會再這麼幹。」
男人一本正經的說,陸楠翻了個白眼,簡直懶得理他。不過被他這麼一打岔,她內心的恐懼倒是減輕了不少,終於恢復了一點力氣,慢慢站了起來。
「嗯……陸小姐,您還沒改變主意嗎?我這裡有很多對您有用的幫助,如果您答應按照之前的提議向我獻祭靈魂,這樣的狀況完全可以改變。」
陸楠根本沒搭理,自顧自的整理好衣裙走了。男人不甘心的追在後面,像個賣安利的推銷員。
「我可以給您強大的力量,甚至呼風喚雨的能力。憑藉這些您可以輕鬆的統一世界,盡情享受權力和財富……」
「不需要,沒興趣,你快滾。」
陸楠給了他素質三連。
從她臉上看出了堅定的拒絕,男人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看來您還沒有感受到這個世界的殘酷,總有一天您會需要幫助。屆時請務必呼喚我,我一定會真誠的為您提供幫助。」
說完他又一次化為黑影,消失在了陸楠的影子裡。
陸楠按摩著自己的脖子,心想鬼才信這些胡話,把她當成弱智嗎,這貨就差把陰謀二字寫在臉上了。雖然不知道他具體什麼企圖,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陸楠腦補了一個惡魔被封印需要人類靈魂解除的故事。雖然對這傢伙的信用問題抱有極大疑問,但從他只是誘導勸說而並沒有使用威脅強迫的手段推斷,陸楠猜測之前那個所謂的契約應該還是有一定約束力。不然的話他何必浪費口水,直接用性命威脅陸楠去做他想要的事情就行。
反正陸楠絕對不會答應他任何要求,獻祭靈魂?哈,這一聽就很邪惡隱藏著內幕好不好!她放著女王皇帝不當去當邪惡教徒,又不是腦子進水。
一開始完全陌生的庭院,現在對陸楠來說已經有點熟悉了,她走到一排花藤下面,趁著那些又要來報喜的豬隊友沒到,思考了一下自己第三次死亡的事情。
主要的問題有三點。
第一,兇手是怎麼進入房間的?
陸楠確信自己鎖好了門窗,而且鎖門之前屋裡亂糟糟全是人,不存在兇手提前躲進來沒有被發現的問題。門窗的鎖還不是那種彈簧鎖,而是最原始的門栓。當然也有可能兇手是採取了其他辦法打開門窗進來,可外面的守衛都是死人嗎?說起來也確實奇怪,儘管自己很沒用,幾分鐘就被KO,可應該鬧出了不小動靜,外面的守衛沒有聽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