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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楠還仔細回想了一下,最近她也沒幹什麼讓安茹公爵不高興的事情呀。記得上次見面兩人最後不是相談甚歡嘛。她暗中沖安茹公爵翻了個白眼,神經病,懶得理他了,反正出了漏子煩惱的又不是她。
「啊,陛下!親愛的,尊敬的陛下!」
香檳公爵擠開圍在陸楠周圍的人,含著眼淚,根本不等陸楠反應,就一把將她摟進懷裡,真情流露,情難自禁。
「聽到那樣的消息,我的心都差點停止了跳動,如果您出了意外,啊,我也根本活不下去了!」
陸楠嘴角不禁抽搐起來,媽呀哪裡來的戲精,大兄弟你的演技很浮誇你知道嗎。
正想把他推開,香檳公爵卻像是失去了力氣站立不穩,整個人癱倒下去,還抓起陸楠的裙擺,放在唇邊輕吻,眼淚流得滿臉都是,哽咽的說:「請答應我,不要再發生這樣的事情,否則您將會看到我因為恐懼和心碎而死去的屍體。您的安危遠遠勝於我的一切,啊,陛下!」
像是再也無法壓抑悲痛,他把臉埋進陸楠的裙子裡,雙肩劇烈顫抖,發出一聲聲嗚咽。但陸楠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這貨怕不是在憋笑吧。她努力忍耐著才沒有就勢一腳把這個傢伙踢開,用力把裙子從他手裡拽回來,面帶笑容的說:「行了,尤里安,不要太過失態。」
居然被人抓住機會在眾人面前刷了一波所謂的寵愛,陸楠想打死香檳公爵。知道他拼命想給自己拉個女王的情人頭銜,但這樣也太拼了。
亂糟糟的鬧了一陣,總算是各就各位的坐下,陸楠和所有人又寒暄廢話了半天,大家比拼了一波演技,最後終於把話題拉入了正軌。
弗蘭德斯公爵正色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死去了那位先生是有什麼仇人嗎?」
一直保持沉默的路德維希出人意料的陰森笑了幾聲:「就算是仇人,恐怕也沒那麼大的膽子追殺到王宮裡來吧。」
富瓦伯爵皺著眉頭說:「我聽守衛說,屍體死狀非常可怕,幾乎四分五裂,整個房間裡都是血。」
「啊!請不要說出這樣的話,太可怕了!」圖利安公爵夫人捂著胸口作出要暈倒的樣子,「光是聽您一講,我簡直都快要被嚇死了。」
卡洛曼轉頭看著弗蘭德斯公爵,疑惑的問:「說起來,那位死去的先生好像也姓弗蘭德斯,公爵,難道他和您是一個家族的人?」
弗蘭德斯公爵看了陸楠一眼:「大概是吧,只是您也知道,我家族裡一個姓的人太多了,不可能我個個都認識。具體是怎麼回事,還是只能等陛下告知。」
「是啊,陛下,那位死去的先生到底是什麼身份,為什麼會住在王宮裡,又為什麼會被人殘忍殺死在客房呢。您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內幕?」
卡洛曼果然就立刻轉向陸楠,非常關切的問。
安茹公爵一直沒說話,默默的撫摸著手杖的把手,像是在出神。而香檳公爵卻黏在陸楠身邊,趕也趕不走,那副後怕又深情的樣子完全可以去拿個影帝什麼的。陸楠瞪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要太過分,隨即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皮埃爾和我只是朋友,因為之前在鄉下療養才認識。他精通各種經文典籍,是一名虔誠的信徒。我佩服他的學識,所以邀請他一起到圖爾,想介紹他去專門的地方學習。到底是誰那麼瘋狂,居然忍心殺死一位生性善良的教徒呢?太可怕了,一想到這樣殘忍的兇手潛入過王宮,我就坐立不安。」
「可是我聽到的傳言,似乎並不是這樣。那位叫做皮埃爾的先生,最近半個月來不是一直在為陛下到處打探消息嗎。」
路德維希陰測測的說。
陸楠疑惑的皺著眉頭,好像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還有這樣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的確,在到圖爾的路上皮埃爾確實說過有點私事要處理,想要離開一陣子,我當然答應了。但是他私下做了些什麼,這一點我的確毫不知情。難道,您非常清楚嗎?那麼還請您告訴我,其中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
她盯著路德維希一臉好奇,心中卻在冷笑,她知道這些人肯定會監視,皮埃爾的事情早就被發現了。但那又怎樣。她沒有給予皮埃爾任何可以當做證據的信物和書信,除了他們兩人,當時沒有第二個人在場。難道路德維希可以當眾宣稱自己在女王身邊安排了眼線,而他是從眼線那裡得知一切的嗎。
路德維希灰色的眼睛在陰影里晦暗不明,像是埋伏在暗處等待偷襲獵物的狼:「那麼皮埃爾先生手裡持有陛下簽名的債券又這麼解釋?他不是為陛下做事的話,陛下會給他那麼大一筆錢嗎。」
陸楠顯得更加疑惑了:「都說了皮埃爾是我的朋友,我願意資助朋友,給予他錢,這有什麼問題嗎。啊,當然,在您看來可能確實是很大一筆錢,但我不這樣覺得。能夠用一點點錢幫助朋友,我覺得還是挺划得來呢。」
看路德維希胸膛起伏惡狠狠的樣子,陸楠心中滿意之極。和查理德里斯幾次交談里得知,路德維希其實挺窮的。他的父親本來就是個揮金如土的人,又為了生孩子豢養了無數情人,早就把家產敗光了。要不然路德維希為什麼要把妹妹嫁給一個老頭?還不是因為那個老頭願意拿出一大筆錢來「購買」大公的妹妹作為妻子。
「夠了,王宮裡發生這樣的兇案,我們都很擔心,只想儘快查明真相抓住兇手。但您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反而一直盯著陛下和那位慘死的先生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