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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做最後的努力,陸楠忍氣吞聲的說。本來安茹公爵對她的好感就是負數,她要是不管不顧的發起火來,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糕。
安茹公爵嗤笑一聲:「如果坐在我對面的是一位真正的淑女,自然應該好言相待。不過換做殿下您嘛,哼,恕我直言,您還不配。老實說除了王室的血脈,我實在是看不出您身上還有任何值得我尊敬的東西。您真的應該感謝上帝,讓您出生在王室。否則,恐怕您就不會僅僅只是體驗到我語言和態度的無禮了。」
陸楠閉上眼,深呼吸,再三告誡自己別和他一般見識,以後自然有的是機會狠狠打臉。安茹公爵故意用這種話來激怒她,估計就是想看她氣得半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她才不會讓他得逞。
「好吧,既然您這樣說,我實在也啞口無言了。要是羞辱我能讓您體會到勝利者的愉悅,也算是我給您提供的一點娛樂。畢竟,您可是支持我獲取王位的大功臣,我當然要在您面前卑躬屈膝,扮做小丑來逗您發笑了。」
陸楠對著安茹公爵露出一個假笑,她非常清楚,安茹公爵骨子裡還是挺有貴族風範,落井下石這種事情他不會做,因為覺得那樣有失身份。果然,聽她這麼說,安茹公爵的表情頓時變得難看起來。
「只不過是一些時日不見,您的口齒倒是變得伶俐起來了,殿下。」
「唉,這不是為了更好滿足您的施虐欲嗎,閣下。倘若從頭到尾我都一言不發,您又怎麼體會用言語欺凌弱小的快感呢。請您放心,哪怕您現在一耳光扇在我臉上,我也只會拍手叫好,隨便送上另一半臉讓您繼續抽個痛快。」
陸楠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果不其然,安茹公爵被她流氓嘴臉氣得夠嗆,啪的一聲把餐具丟在了盤子上,憤然的站起身。
「您可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從來沒有哪位公主能像您這樣厚顏無恥。」
陸楠雙手一攤:「這也是向您學習的,閣下。您怎麼對我,我就原封不動的還回去。您口口聲聲說我不是個淑女,抱歉,我還覺得您不配當個紳士呢。」
安茹公爵懶得和她在繼續磨嘴皮子,警告似的瞪了陸楠一眼,就直接朝著門口走去。陸楠心想反正都這樣了也不在乎多拉點仇恨。於是她提著裙子就直接追了上去,厚著臉皮說:「公爵,您是不是打算丟下我自己一個人先走?」
安茹公爵的視線銳利得像兩把小刀子,冷笑著說:「您還想怎麼樣,阻礙您登上王位的一切都被我掃清,難道連這點路程都不敢一個人走嗎。我不是您的保姆,也不是您的僕人,殿下。」
他走得很快,一點都沒有照顧女士的想法,陸楠氣喘吁吁的追著他,低聲說道:「但是我已經受到了好幾次來自卡羅曼的刺殺,我想,您大概不願意走到最後關頭卻因為我的死亡前功盡棄吧。」
安茹公爵忽然就停下了腳步,陸楠猝不及防,差點一頭撞在他身上。但是安茹公爵立刻就很嫌棄的伸出胳膊擋住了她,還朝後退了好幾步,生怕陸楠藉此機會撲到他懷裡似的。陸楠不禁滿頭黑線,心想之前公主到底做了什麼,才讓安茹公爵防賊一樣的防著啊。
「刺殺?」
他審視的打量著陸楠,像是在衡量這個說法的真實性,陸楠毫不心虛的抬頭與他對視。最後反而是安茹公爵自己不自然的首先轉移開了視線,喃喃的說:「我怎麼沒有聽過這樣的事情。」
這下輪到陸楠冷笑了:「要是什麼都指望您,親愛的公爵,恐怕我早就去見上帝了。我明白您打心底里討厭我,看不起我,要不是沒有合適的人選,想必您也不會選擇我作為扶植的對象。不過您想過沒有,要是我在您這種漫不經心的輕慢中不小心被暗殺了,您又哪裡去找另一個這麼合適的對象來實現自己重振家世的夢想呢。」
安茹公爵猛然色變:「您倒是知道得不少。」
陸楠心想何止,我知道的可多了,還是你自己寫信交代的。
她雙手抱胸,用一種毫無起伏的聲音繼續說道:「順便問一句,公爵,如果我不能順利繼承王位的話,您又打算怎麼安排您的那位妹妹?據我所知,她可和旁人不太一樣。哪怕您把她藏得再好,總會留下些蛛絲馬跡。萬一被人發現了,以您現在的實力,怎麼保護她活下來呢。」
如果說陸楠還沒有見過安茹公爵真正發怒的樣子,那麼現在她就有幸親眼目睹了。安茹公爵直接一伸手就掐住了陸楠的脖子,狠狠將她按在牆壁上,表情猙獰:「您在威脅我?」
陸楠也不掙扎,擠出一個笑容:「小心些,公爵,可別掐痛了我。看來您終於意識到我好像不是您想像中那樣又蠢又笨。」
安茹公爵看起來很想現在就直接一把掐死她,但最後他還是慢慢放開了手,用如臨大敵這個詞語來形容此刻他的神情,真是再適合不過了。陸楠估計這人現在心裡正在揣測,搞不好以為自己手裡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神秘隱藏力量。不過陸楠有個鬼的神秘力量,她倒是想和黑袍男人接頭,但是天知道那個傢伙如今在哪裡。她之所以這麼說,其實是之前一次和拉比閒聊,拉比提到過進宮前的最後半年,她就換了不下六次住所。雖然身邊的人都刻意瞞著拉比,但她還是隱約猜到大概是自己的存在被人發現了。安茹公爵不可能將她公然安排在自己身邊,要是被人公開拉比的存在,對他的聲望而言,實在是一次巨大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