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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陸楠難得的陷入了失眠,翻來覆去睡不著,好不容易剛剛培養出了一點睡意,就被激烈的敲門聲從朦朧中叫醒。她沒好氣的翻身下床,打開門看見貝赫倫夫人一臉歉意的站在門口,心裡有火也不好發泄。因為是她自己下令只要是有重要的事件,不管她在幹嘛,都必須第一時間通報。
壓抑了一下心中的煩躁,陸楠擠出了一個笑臉:「出什麼事情了,夫人,別告訴我是庫曼人打進來了。」
貝赫倫夫人顯然不能欣賞她的幽默,無語的遞上一封信:「陛下,這是從教廷發來的信件,據信使說這是教皇親筆,您看……」
陸楠接過信件,貝赫倫夫人已經很機靈的搶著去點亮了屋裡的燭台,還把睡袍找來披在了陸楠身上。陸楠坐在床邊,一把撕開了信封,掏出裡面折成三折的薄薄信紙看了起來。貝赫倫夫人提心弔膽的站在一邊觀察她的表情。雖然陸楠基本不在貝赫倫夫人面前談論政務方明的事情,但是貝赫倫夫人又怎麼會不知道前不久教廷發生的一系列變故呢。她知道女王一直都因為教會故意拖延不給她舉行皇帝加冕儀式不滿在心,好像還和幾個大臣商討過怎麼對抗教會的事情。貝赫倫夫人緊張的咬著下唇,非常害怕教會會針對女王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陸楠很快就看完了信,從鼻子裡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隨手就把信紙揉成一團。貝赫倫夫人見狀驚心膽顫的問:「陛下,怎麼了?是教皇斥責您了嗎。」
陸楠並不奇怪貝赫倫夫人為何如此驚恐,因為假如教皇真的公開斥責她,甚至更近一步,以開除教籍來威脅她,差不多等於宣判了陸楠社會性死亡。這樣一來她身邊的所有人都討不了任何好處。
「別擔心,夫人,教皇不至於那麼傻,公開和我作對。」
陸楠輕蔑的說,把手裡的紙團隨意一丟。
「不過嘛,與其說是教皇親筆,我看是某個其他人親筆的吧,他還真的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貝赫倫夫人不知道陸楠跟神父的恩怨情仇,疑惑的看著她,陸楠也不想解釋,隨意的說:「我們可敬的教皇陛下邀請我再次前往教廷,用詞非常的熱情誠懇。」
貝赫倫夫人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不禁又開心起來:「是要為您準備加冕儀式的事情嗎?」
「不,根本一個字沒提,我看他們是憋著大招等著好好招待我呢。」
陸楠垂下眼帘,長長的睫毛掩去了一瞬間眼中閃過的陰冷。
教會還真是越來越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第148章
盯著房間角落,陸楠所有所思,貝赫倫夫人沒敢打擾她,兩個人就這麼保持著靜止不動的姿勢過了許久。最後還是貝赫倫夫人先頂不住了,她握著手小心翼翼的問:「陛下,需要去召集大臣進宮商議嗎。」
陸楠被打斷了思緒,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貝赫倫夫人,毫不在意的說:「不需要,又不是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但、但是教會的態度——」
「好啦,」陸楠不耐煩的打斷了她,「夫人,您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不需要過問太多。」
貝赫倫夫人唯唯諾諾的答應了,但是陸楠並沒有忽略她臉上一閃而逝的不甘。她就知道,這位資深女官已經開始不滿足目前的地位,開始妄想插手朝政。其實從最開始陸楠就知道貝赫倫夫人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溫柔,埋藏的野心可大得很。之所以一直留著她,只是由於陸楠想看看她到底有沒有涉及什麼背後勢力,以及她確實找不到一個更靠譜的女官處理一些日常事務。
打發走了貝赫倫夫人後,陸楠開始思考是不是應該去把西若敏斯特公爵夫人請進宮來談談,她對這位公爵夫人的感觀還不錯,而且公爵夫人本身也挺有手腕。不過她跟香檳公爵牽扯不斷的曖昧關係讓陸楠很是猶豫。至今她依舊沒有摸清香檳公爵的底細,不敢保證香檳公爵未來會不會對她不利。那麼這樣的話讓一個對香檳公爵愛得如痴如狂的女人呆在身邊就很危險了。
衡量了半天,最後陸楠還是決定召見西若敏斯特公爵夫人,她好歹也是獨立大領主,拉攏她至少在目前階段對陸楠只有好處。而且出於某種不好言說的理由,陸楠不希望公爵夫人嫁人,就算是要嫁也不要嫁給香檳公爵。但她又不能強行命令公爵夫人守寡一輩子,所以還是把她圈在身邊儘量打消她嫁人的念頭吧。實在是不行,起碼等到陸楠弄出男性入贅的事情再給她安排婚姻。
由於繼承法的關係,陸楠巴不得帝國境內一切擁有繼承權的貴族小姐夫人們別結婚。因為這樣一來很容易讓本該在帝國治下的某塊領地由於女性領主結婚生子,最後落到了非帝國貴族手中,基本等於變相從帝國版圖割肉。實際上陸楠不是白擔心,以前就發生古這樣的先例,導致好大一塊領地莫名其妙就併入了其他國家的版圖。可是陸楠雖然已經開始著手準備,要讓貴族們接受並且推廣男性入贅,肯定要花費不少時間,還要接受諸多質疑。在此期間不可能不讓帝國的女性們不結婚生孩子啊。陸楠琢磨了半天,最後決定起草一條新的法案,禁止帝國一切貴族和非帝國人通婚。這樣的話至少能防止帝國領土被人借著聯姻奪走。
這條法案肯定會遭到不少心中打著小算盤人士的反對,但是陸楠完全不虛。因為她可以瞬間找到一萬條理由來支持。她為自己的點子感到沾沾自喜,一時間竟然壓倒了收到教會來信的不快,心情舒暢的愉快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