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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陛下?您又一個人躲在裡面幹什麼呢?舞會馬上就要開始舉行了,就等您一個呢,請快點出來吧。」
最近為了研究一些黑科技,陸楠單獨劃了一個房間出來當做實驗室,除了她之外禁止任何人入內,連清潔打掃以及搬東西都是自己來。這個行為毫無疑問的引起了不少私下的議論,要不是因為她皇帝的身份,恐怕早就被人指控私下研究巫術什麼的了。眼下她正在研究如何在現有條件下成功做出肥皂,因為她真的很需要這個。
聽到反鎖的門被敲得砰砰作響,陸楠無奈的放下手裡自製的簡陋器材,摘下了臉上的自製口罩,瞬間被屋裡瀰漫著的那股動物油脂的味道熏得差點吐了。她在現代的時候曾經玩過手工香皂,所以知道大致的流程和材料,不過一些現代很常見的材料在這個地方卻根本沒有,陸楠也是做了很多次嘗試才找到了替代品。她已經做出了還算可以的粗糙肥皂,當然不可能和現代那種質量相比,不過已經很不錯了。就是原材料略貴,大批量生產銷售不現實。陸楠考慮過搞個作坊銷售賺錢的問題,但最後她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她找不到充足可信的人手來操辦這件事。香檳公爵那裡倒是有人有錢,陸楠覺得這傢伙分分鐘就會偷師另起爐灶,畢竟,這裡可沒有什麼專利保護法啊。
「陛下,陛下!」
敲門的人已經耐心全無,開始砸門,陸楠匆忙的收拾了一下才去開門,她只是把門開了一條小縫,免得被人看到裡面的全貌,沒好氣的說:「知道了,我馬上就去。」
也只有貝赫倫夫人敢來這麼敲門,她焦急的打量了一番陸楠因為實驗而油膩膩的頭髮以及外表,用一種快要哭出來的聲音說:「這個樣子怎麼見人啊,我的陛下。今天的舞會可不是一般的舞會,是正式宣布您即將結婚的舞會,好久沒見的諾曼第公爵以及薩利安家族的大部分成員都會出席,您……您難道打算用這幅樣子去接見他們嗎。」
整天忙得天昏地暗還被迫化身理科生的陸楠哪有多餘的精力去記住這些,她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的說:「那我就先去洗個澡收拾一下好了。」
「但是您本來就已經遲到很久了啊!這、這實在是太失禮了。」
貝赫倫夫人差點都要翻起了白眼,陸楠就是最討厭她這幅動不動就大驚小怪的模樣,無動於衷的說:「夫人,請您記住一件事,我沒必要去討好我的未婚夫以及他背後的家族。他們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我又不要靠著他們的施捨才能活下去。雖然外面都在說是我趁機逼迫諾曼第公爵簽下了不平等的婚約,不過您猜猜,要是我宣布取消婚約,最著急的人是誰。」
貝赫倫夫人蠕動了幾下嘴唇,到底沒說話。陸楠不耐煩的甩上門鎖好,自顧自的回臥室去洗澡更衣了,懶得再和她多說。真的搞笑,她堂堂帝國的女皇,用得著在未婚夫前面誠惶誠恐嗎。別看薩利安家族在訂婚儀式上一副高貴冷艷的模樣好像多麼的不滿意這個婚約,私下他們借著陸楠的名號幹了一系列噁心事陸楠又不是不知道,只不過看在沒有禍害到自己腦袋上睜一眼閉一眼裝作沒看見罷了。也許薩利安家族確實是名門世家,但是他們家人丁凋零還遭受到了多方面逼迫卻是不爭的事實。眼下西法蘭政權交替風雲變幻,現任國王命不久矣,國內的大臣領主們分成兩派一方支持新國王的兒子一方支持老國王的小兒子,更有史坦立德家族在裡面上躥下跳四處煽風點火,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薩利安家族要不是有陸楠在背後撐腰,還能這麼優哉游哉堅持所謂的「中立」嗎。
倘若陸楠宣布解除婚約,薩利安家族立刻就會被捲入這次混戰里,屆時他們還能保留多少領地下來還真的不好說,因為錯綜複雜的親戚關係,較起真的話不少人都有諾曼第公爵領的繼承權,只不過排位很靠後罷了。不過倘若有人願意背後出錢出兵支持,分分鐘就可以掀起繼承爭奪戰,就像陸楠正式加冕之前四處內戰的帝國一樣。
「要是他們還敢擺臉色裝模作樣,那我也不介意解除婚約找其他方法去謀奪那幾塊領地,至少還不用受那份閒氣。切,區區幾個貴族真的把自己當成一回事了,也不看看現在是誰在當家做主。」
洗澡換衣服的時候陸楠滿心不耐煩的想著,以前她還能忍受諾曼第公爵,可能是因為身份地位還有心境的變化,一想到未來就要面對著諾曼第公爵那張不情不願的臉,她瞬間就全身不舒服,有點想不按套路出牌,然後看他還能不能繼續裝逼。
她的動作不算慢,但也絕對不快,前前後後弄了一個多小時,這才重新打扮好帶著一幫子侍女侍從前往舞會現場。順帶一提,她已經正式提出了要改建王宮的事情,開始陸陸續續的搬家,就等搬完東西後正式動工了。當然很多大臣和領主都反對,覺得應該等舉行完結婚儀式後再搬遷,不然結完婚後難道讓未來的王夫跟著一起住到行宮嗎,沒有這種前例。然而陸楠態度堅決,無視了所有反對意見,直接自己決定了,樞密院也無可奈何。
距離舞會開始她已經遲到了很久,不過沒有任何人表示不滿,還是依舊笑臉迎人,爭前恐後的過來打招呼。陸楠艱難的穿行在擁擠的人群里,臉上堆起了慣用的客套笑容,不斷的伸手出去接受吻手禮,或者和夫人小姐們握手問候。不管參加了多少次類似的社交活動,她還是無法喜歡這種無聊又嘈雜的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