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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護衛都已經被安茹公爵調走去進行一系列的搜查抓捕以及清理現場的工作,而騎士團除了受傷的人都在行宮保護陸楠的安全。陸楠再三感謝了守在門外的騎士們,見一路跟著上來的僱傭兵無所事事的站得老遠,便叫羅塞派人暫且給他安排個房間呆著。
「很抱歉,現在什麼都亂糟糟的,請您暫時稍等一下,我解決完了這邊的事情再和您詳談。對了,麻煩您,埃米西小姐,叫人給這位先生準備乾淨的熱水和衣服,再給他拿一些食物和傷藥。」
陸楠對羅塞囑咐著,在場諸人聽她這麼說都有些不以為然,覺得完全沒必要對一個身份低下的男人如此禮遇。但是沒人想到其他地方去,只是以為女王生性謙和,想要感謝他罷了。畢竟,對於陸楠這樣身份的女性而言,私生子出身的僱傭兵簡直是奴隸都不如的低賤。要是陸楠說自己對他有那方面的興趣,大概就和人類居然想和畜生來一發差不多吧。
連瘋狗自己都很詫異,莫名其妙的看了陸楠好幾眼。雖然他沒覺得自己多麼卑賤,也沒把什么女王貴族當回事。但即便大膽如他,做夢也想不到陸楠心裡在想什麼。他活到現在,充其量就睡過妓女以及一些亂七八糟的平民女人。貴族小姐什麼的,他當然可以用各種手段征服幾個,但那只會給他帶來麻煩。以及,他也對那些除了尖叫和蔑視的高貴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過他名叫瘋狗,也不是失去理性隨時都想著咬人的,面對陸楠的禮遇,他只是覺得這位女王可能想利用自己,不得不強行裝出彬彬有禮的模樣。於是他無所謂的笑了笑,很隨便的對陸楠行了個敷衍的禮,就逕自跟著帶路的侍從離去了。
「哼,看他那副粗魯的嘴臉,果然是卑劣的異教徒,一點基本的禮貌都不懂。」
一名騎士不滿的低聲說,引起了其他人的贊同。
陸楠現在也沒心情去計較這些,她又不是看見有興趣的男人就立刻慾火焚身滿腦子啪啪啪的花痴。她先是對騎士們表達了謝意,以及她要暫時關門換衣服治療傷口。然後她又毫不客氣的把哭嚎不止的圖利安公爵夫人以及喋喋不休的香檳公爵一起趕了出去。示意羅塞關上門後,她就趕緊的在拉比的幫助下開始脫衣服。身上的傷口雖然不是非常嚴重,但還是出了不少血,傷口都開始凝結,把衣服粘住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會傷成這樣?」
羅塞眼圈紅紅的問,小心的用乾淨的布沾了熱水,一點點的擦拭那些凝結的血塊。拉比雖然沒有說話,但她的手也在發抖。至於賽莉西亞,這妹子早就被血糊糊的傷口嚇得臉色慘白,戰戰兢兢的捧著毛巾和替換的衣服,壓根不敢過來。
「沒關係,用力,我不痛。對了,西若敏斯特公爵夫人呢。」
注意到一直沒看見理應在場的公爵夫人,陸楠奇怪的問。
「她在外面安撫其他的小姐和夫人們,免得她們一個個太過於激動。」羅塞小聲的答道。
「可她不是一貫被排擠和嘲笑嗎?那些夫人小姐會聽從她的話?」
陸楠痛得齜牙咧嘴,拉比見狀趕緊對著她的傷口輕輕吹氣。
「陛下,您就別去關心其他人了,還是先想想自己吧。看您身上的傷口那麼深,肯定會留下疤痕的!」羅塞焦急的說。
「嗯?也還好吧,不用擔心啦,哪怕是真的毀容了,也不必發愁嫁不出去。」
陸楠開玩笑似的說,拉比卻忽然搶過話題,堅定的說:「不會的,陛下。我不會讓您毀容的!請您放心,我一定會治好您的傷口,不會留下疤痕。」
其實陸楠還真的不是很在意留疤的事情,她心裡有數,自己身上的傷就算了,起碼臉上沒有大礙,就是幾條劃痕而已,養養就好了。就是略擔心消毒不好萬一化膿發炎什麼的。不過都是些輕微的皮外傷,小心衛生的話應該還好。
「陛下,您還笑!女人的臉和身體,就是生命啊!」
連賽莉西亞都急了,帶著哭腔顫抖的低喊。
陸楠見三個侍女都比自己還緊張,只好安撫的輪流摸了她們一圈腦袋。
「不要擔心了,也不要哭,都笑一個。對於一般的女人而言,確實臉很重要。但我不是一般女人啊,我是未來帝國的皇帝。都說皇帝的意志便是不容違抗的旨意,怎麼,你們不相信皇帝的保證嗎。」
她順手抓起一張手帕擦掉了羅塞臉上的淚水,又隔著面紗捏了捏拉比的臉,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
「即便臉上留下無法消除的傷疤,我依舊是皇帝。無人膽敢嘲笑,無人膽敢輕視。當他們抬起頭與我對視,只會看見作為皇帝而存在的克洛泰絲,而非一個帶著傷疤的女人。後世關於我的記載,也只會留下身為帝王的豐功偉績,而不是長相美醜。不如說我更期待徹底拋開女人的身份,單純以一個帝王的角度來評判。這是件好事啊,我非常高興。」
伸手把三個妹子都摟住,陸楠不顧身上傷口的疼痛,挨著親吻了她們的額頭。
「所以,都不要哭了。看你們這麼傷心,我會心痛的,好嗎。」
「……嗯。」
「是,陛下。」
「嗚嗚嗚,對不起,我會努力不哭的。」
賽莉西亞和羅塞終於止住了淚水,只是臉蛋都紅撲撲的,顯得有點羞澀。拉比哪怕因為戴著面紗看不見臉,但她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溫柔起來。莫名其妙覺得自己好像忽然刷了一大波好感,看來果然只有女人才知道怎麼攻略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