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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僱傭兵的騷亂……陸楠確實沒辦法,辛苦花了大價錢招來養著的兵,還等著他們出去攻城略地呢,怎麼可以隨便開刀殺人。死也得死在和異教徒作戰的戰場上。陸楠看著那些告狀訴苦賣慘的書信,牙又痒痒起來,二話沒說,熟門熟路的到了地牢,直接拿著皮鞭把牢房裡的僱傭兵頭子又噼里啪啦的抽了一頓。
看得出來這傢伙的血條壓根沒怎麼受損,雖然吃了點皮肉之苦,卻沒有傷及根骨,而且陸楠還特地吩咐過,看守們不敢怠慢,他的傷口都得到了很好的處理。於是陸楠只不過又給他添了不少鞭痕,他氣定神閒,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您倒是骨頭挺硬。」
抽完了十來鞭,陸楠用手帕擦著手,冷笑著說。
僱傭兵被關了好幾天,哪怕還是好吃好喝的供著,依舊瘦了一些,越發顯得臉上的輪廓深刻如雕像,凶煞之氣噴薄而出。如果說穿著衣服的他好歹有點人樣,現在滿身鞭痕衣衫襤褸的他,基本就是一隻保留著人形的野獸。陸楠打他的時候,拷著他手腳的鐐銬嘩嘩直響,而他兇惡的眼神,讓她還有點害怕這男人會忽然撲上來咬自己。
就像現在,他目不轉睛盯著陸楠,眼裡幾乎能看見閃爍的凶光,視線猶如實質的刮過她每一寸皮膚,看得陸楠不舒服的冒出了雞皮疙瘩。
「我倒是沒想到,您還有這種愛好。」
他一邊用毫無忌憚的視線下流的打量陸楠的身體,一邊用粗糲的聲音嘶啞的說。
見他的視線長久停留在自己的胸部,陸楠走近一步,用鞭子抵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嗤笑著說:「那您呢,被打得全身是血,卻好像還變得興奮起來了,這又算什麼?別人都叫您瘋狗,看來您果然跟畜生也差不多。只不過畜生被主人多打幾回也知道聽話,您恐怕連狗都不如。」
話音剛落,被鐐銬束縛在牆壁上的男人忽然發出了暴虐的嘶吼,猛力前掙,拉得鐐銬咔咔直響,好像隨時都會被他蠻力掙斷似的。陸楠嚇了一大跳,急忙後退,但還是差點被他一口咬在臉上。即便如此,還是被他留了點口水在臉頰上,陸楠厭惡地用手擦掉,反手就一鞭子打在了他的大腿上。
「給我老實點!」
僱傭兵劇烈的喘息著,身體緊繃,汗水掛滿了面孔,死死盯著她:「陛下……女王陛下……想讓我變成一隻跪在您腳下的狗嗎……」
「那還是看得起您,願意給我當狗的男人多得是。」
被他看得渾身不舒服,陸楠強制鎮定的說,隨即丟下鞭子,轉身出了牢房。聽到身後傳來他沙啞的笑聲,她不快的惡寒了一下。怪不得叫瘋狗,果然是個變態。本來想關幾天打一頓就聽話了,這貨好像還挺樂在其中,越來越精神。他該不會以為自己想和他玩什麼奇怪的調教遊戲吧。噫,陸楠心想她可沒有那種愛好。
回到房間陸楠狠狠洗了兩次臉才壓下全身那股惡寒,她畢竟只是個一般正常人類,雖然早有耳聞,可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精神超S身體超M的傢伙,一時半會有點不舒服。
「對了,那位上勃良第公爵家的小姐沒有進宮是嗎。」
洗著臉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陸楠轉頭問拉比,見她肯定的點頭,陸楠丟下毛巾。
「那正好,聽說上勃良第公爵病得越來越嚴重了,我們去探病吧。」
第93章
能夠在宮廷里擔任重要職務的,無一不是有廣大封地身家豐厚的大貴族。這可不是個以才幹作為標準衡量大臣的時代。不過這些身兼要職的大臣們肯定就不能像其他大貴族似的,平時都呆在自己的封地,只有遇到重要事件才會到王都。他們不得不長期的居住在王宮附近,方便履行職責。像樞密院的幾個大臣,王都的住所都是皇帝賜予的,既有面子又顯示了身份。上勃良第公爵的住所就是一個占地甚廣的莊園,離王宮不算太遠,而且這裡還沒那麼講究君君臣臣,更不存在只有大臣要死了時候皇帝才能去探望的習俗,所以陸楠毫無阻礙的帶上了護衛隊以及少數隨從,一路平安的來到了上勃良第公爵的莊園。
女王出行,哪怕陸楠已經再三強調不需要太正式,可是安排隨行人員和相關事宜還是折騰了很久,等到她出了王宮,時間都是下午四點多,她甚至都喝完了一輪下午茶還抽空睡了個午覺。
雨依舊沒停,好像還下得越來越大,雖然還是下午,但天色已經昏暗得猶如傍晚。在雨幕中遠遠望去,整個莊園都一片黑暗,只有零星的幾點燭光,看著實在不像是權臣住所應該有的模樣。陸楠曾經聽聞過圖利安公爵夫人的莊園常年徹夜通明,無論什麼時候都燈火輝煌,外面更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雖然那些趕著去圖利安公爵府上討好做客的都是些趨炎附勢的沒落貴族,但身為樞密院大臣,又是經歷過兩任皇帝的老臣,居然門前冷落到這樣的地步,陸楠心裡還挺唏噓的。
他們這一行人聲勢還是很浩大的,陸楠可不想玩微服私訪結果遇到刺客被反殺的遊戲,老早就有莊園的護衛迎上前來,也不敢趾高氣揚,客客氣氣的詢問了他們的身份。得知居然是女王陛下親自上門,嚇得差點滾下馬背,留下兩個護衛陪同前行,其他人急忙回去報信了。沒到兩分鐘,原本漆黑一片的莊園就陸陸續續的亮起了燭光,等到陸楠的馬車到了莊園大門,早就一片通亮,大門敞開,有頭有臉的人物們冒著雨站在大門兩邊迎接她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