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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好了,我只是隨便問問,不是要責怪尤里安。也是我自己不好,沒有注意安全才讓刺客有機可乘。」
陸楠只是想找個帶入正題的理由,並非想藉此來為難香檳公爵。她心裡有數,其實香檳公爵的安保工作已經完成得不錯了,要不是她自己故意往森林深處沒人的地方鑽,還不帶足夠的護衛,那些刺客也只有乾瞪眼的份。好歹香檳公爵也是她這一邊的,她不想讓其他人藉此機會來對付他。
香檳公爵頓時喜笑顏開,朝陸楠拋來一個含情脈脈的眼神。富瓦伯爵非常不滿的撇了撇嘴,嫉恨地瞪了一眼香檳公爵俊美的臉,又暗暗向陸楠翻了個白眼,仿佛在抗議女王偏袒自己的情夫。但是既然陸楠已經發話,他也不好糾纏著香檳公爵不放,生硬的轉變了話題。
「那到底是什麼人幹的?不會是那些異教徒吧,最近邊境那邊他們被清繳了不少,想藉此來報復也說不定。」
聽到這話,一直在邊上裝死的幾個教會神父頓時有點坐不住了。本來這次邀請的是洛林地區的樞機主教庫拉德.加洛林,但是他年紀大了對狩獵活動毫無興趣不想參加。他管轄下的幾個教區神父卻很想來見見世面外加白吃白喝,就自告奮勇的代替他來了。誰知道會遇到這種涉及王室的刺殺事件,而且話題聽起來好像還涉及到了教會頭上,為首的那個中年禿頭神父急忙開口說道:「咳咳,確實,站在教會的立場,非常感謝女王陛下以及她的騎士們剿滅那些不敬畏天主的異教徒,維護了教會的尊嚴。但是現在還不好直接下結論說肯定就是那些異教徒乾的吧。萬一另有其人呢?」
「哦,那您的意思,這場刺殺是洛林的人幹的咯?想想也是啊,畢竟能夠通過殺死女王獲得好處的對象就那麼幾個,搞不好主使者就坐在這間屋子裡呢。」
路德維希陰森森的笑了起來,聽說他一直很討厭教會的神職人員,看來好像是真的。
說話的神父汗都下來了,不好說是也不好說不是。哪怕他心裡覺得路德維希說得八九不離十,也不敢出言贊同。如今教會那邊教皇病重,隨時都有可能蒙主召喚,幾個候選人為了爭奪下一任教皇的位置已經斗得水深火熱,填了不少人命進去。他可不想在這種時候招來麻煩。
「大公閣下,您這話說得就很沒道理了,在沒有調查出什麼結論之前,還是暫且閉嘴比較好。」
弗蘭德斯公爵不負眾望的再次打圓場,他倒是十分坦然,因為不管洛林的王座上坐的是誰,也沒辦法動搖他的位置,比起嫌疑最大的卡洛曼和路德維希,他甚至有點隔岸觀火的味道。
「呵呵呵呵,公爵,事到如今就不用再說這些沒用的廢話了,誰不知道,如果我們親愛的姑媽死了,能夠得到好處的就只有卡洛曼。畢竟,按照繼承法,他才是第一順位繼承人啊。我是不知道你們一個個在那裡裝傻有什麼好處,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了,除了卡洛曼,不會有人幹這樣的事情。」
路德維希冷笑著說。卡洛曼頓時大怒,拍著桌子暴跳而起。
「你給我住嘴!骯髒的巴伐利亞雜種!你還有臉站出來裝模作樣的指責我?整個洛林都知道,你和你那個卑劣無恥的父親,當年為了獲得王位究竟都幹了些什麼無恥的勾當!圖爾大公是怎麼死的,祖父是怎麼死的,恐怕只有你和你父親最清楚!甚至連我的父親之死也和你們父子倆脫不了干係。要不是你那個腐爛到了骨頭裡的父親最後忽然暴斃,你們父子還真的就如願以償了。怎麼,很不甘心吧,和王位只差一根手指頭的距離卻落到別人手裡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面對好像隨時都要撲上來的卡洛曼,路德維希卻表現得十分傲慢,不屑的大笑起來。
「看看你那張扭曲醜惡的嘴臉,卡洛曼,你口口聲聲說別人骯髒無恥,怎麼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呢?你偽裝出一副莊重正直的模樣,私下裡幹的事情噁心得讓我想想都要吐了。當年祖父為什麼討厭你,你還要假裝不知道嗎。可笑你枉費心機,最後王位還是落在了別人的頭上。你說我不甘心?呵呵呵呵,最不甘心的人是怕是你自己吧!」
沒想到這兩人忽然就撕破臉毫無顧忌的互噴起來,而且說的話還挺意味深長的,讓人很容易聯想到很多東西。幾個神父的臉都綠了,他們不想知道這些王室隱秘啊。陸楠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香檳公爵早就躲得遠遠的生怕萬一打起來自己被卷進去,而圖利安公爵夫人嘴上雖然叫著不要吵,但干坐著毫無動作的打算。只有富瓦伯爵還拉著卡洛曼,免得他真的撲上去痛打路德維希。
「衛兵,衛兵!趕快拉住兩位大公!」弗蘭德斯公爵大喊著,扭頭又對互相怒視的兩個人斥責道,「請注意一下你們的禮儀和風度,不要再說些毫無根據荒唐的話了!」
但是卡洛曼卻一副已經怒火沖頭失去理智的樣子,狂怒的大喊:「那又怎麼樣!骯髒的雜種!起碼最後王位還是落在了我們歌蘭家族的女人頭上!我寧願看著她戴上王冠,也絕對不允許一個雜種妄想——」
查理德里斯尖叫了一聲,撞開椅子站起來,隨即一頭暈倒在地。
「夠了!住嘴!」
弗蘭德斯公爵用更大的嗓門喊道,很難想像一個他這樣年紀的人可以發出如此巨大的聲音,他不由分說的就命令衛兵們把卡洛曼按倒在地,捂住了他的嘴巴。而站在對面的路德維希面色慘白得和死人一樣,下顎神經質的不斷顫抖,那雙總是陰冷的眼睛裡此刻像是要燃燒一般迸射出仇恨的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