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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您這是在胡說八道,無端指責一個無辜的人!」
好半天,卡洛曼才從牙縫裡艱難擠出這麼一句話。
「您沒有證據!」
陸楠真的忍不住笑了,她平靜的說:「誰說沒有證據,我當然有。作為被刺殺的受害人,我自己就是最好的證據。實際上,當時在逃跑的時候,我清楚聽到了追殺的刺客們說了,他們是您指使來的,而且還故意設下圈套想要陷害布雷達大公。這樣一來,您的兩個敵人都一起被剪除了。怎麼樣,這樣算不算決定性的證言?」
「這是栽贓陷害!你在胡說!」
卡洛曼暴跳如雷,陸楠卻連眉毛都沒皺一下。
「那麼就讓人去搜查一下大公您的隨從,您在圖爾的住所,盤問每一個您曾經邀請和密談過的人,我相信肯定可以找到印證我證言的證據。具體派誰去……嗯,就請布雷達大公您去吧,這也是為了清洗您身上的嫌疑呢。」
路德維希先是一愣,隨即他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第一次對著陸楠深深一禮:「當然,我相信自己肯定能找到讓他無話可說的證據。」
「來人,把巴登大公押下去,嚴加看管。」
示意士兵們把在狂吼的男人抓起來,陸楠環顧四周,看著在場的人微微一笑。
「諸位還有什麼想說的?」
沒人說話,一片沉默。
陸楠愉快的輕輕拍了下手。
「那麼,就讓我們一起去安撫一下外面那些驚慌的人們,繼續這次愉快的狩獵之旅吧。」
第66章
對於陸楠的建議,還是一片沉默,除了圖利安公爵夫人為了湊趣強行擠出的乾笑,其餘人都不打算吭聲。
陸楠詫異的說:「怎麼,諸位有誰對剛才的事情不滿嗎?」
沒人回答,誰都不是傻子,明擺著是王室內部爭奪王權,跑出來抗議豈不是把自己也打入了卡洛曼一派?萬一女王說您也是叛黨一起抓起來砍了怎麼辦。
只有路德維希很高興,居然一反常態的首先站出來表態:「陛下,我們沒有任何不滿,您的決斷十分英明。只是我想要早日把涉及這次刺殺的叛黨抓起來,請允許我先行告退。」
「哦,您真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去吧,我期待您的好消息。」
陸楠抬手示意他可以走了。看來路德維希是真的恨卡洛曼,為了快點送他下地獄,他都顧不上跟陸楠作對了。
「呃……尊敬的女王陛下,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我們是不是也可以先行離開了?」
一邊一直如坐針氈的神父們也顫巍巍的站起來,目睹了之前的一切他們幾個覺得自己簡直要少活十年。
陸楠笑容可掬,語氣溫柔:「當然可以,你們都是代表樞機主教被邀請來的客人,完全可以自行決定。不過我希望你們回去之後把看到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轉告主教閣下,務必讓他清楚完整的理解。」
為首的禿頭中年男人狼狽不堪的掏出手帕擦著腦門上的冷汗,結巴的回答道:「當然,當然,陛下的意思我完全明白,我一定會如實轉告主教閣下。」
見陸楠點頭,他們幾個也忙不迭逃命一樣的匆匆離開。想必他們幾個肯定會對這件事守口如瓶,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安茹公爵全程站在一邊沒有說話,他依舊冷著一張臉,看不出任何情緒,見陸楠推開椅子站起來似乎打算離開,他才對著她微微一鞠躬:「既然如此,陛下,還有一系列事情等著我去善後,我就先告辭了。」
陸楠大概能猜到他說的善後是指什麼,儘管從一開始她並沒有對安茹公爵明言自己要找機會搞卡洛曼,但他不是很心領神會嘛。否則按照他的一貫風格,陸楠實在不信他會沒察覺到卡洛曼最近的一舉一動,還隨便就讓卡洛曼偷偷帶了一堆刺客進來。其實在他堅持陸楠一定要把騎士團帶上的時候她就知道安茹公爵已經徹底領會她的想法了。不然陸楠也不敢隨便把黑鍋往卡洛曼身上丟,不怕激起什麼變亂——哦,當然,也不能說是硬扣黑鍋,確實是卡洛曼乾的沒錯。
這樣心有靈犀的下屬,實在是讓做領導的無比舒暢。陸楠一時間覺得他那張高冷的臉都順眼了很多,看著都沒那麼討厭了:「去吧,公爵,一切都拜託您了。」
安茹公爵冷漠卻很有禮貌的對屋內所有人一一點頭示意後才離開,陸楠又對著圖利安公爵夫人說:「親愛的姑媽,是不是嚇到您了?看您臉色似乎不太好的樣子。」
圖利安公爵夫人猛地一震,瞪大眼睛看著陸楠,像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這個年輕又嬌嫩侄女的身份,顯出了敬畏的神情,縮著肩膀膽怯而卑微的說:「沒、沒有。」
她還想說些譴責卡洛曼的話以此來討好陸楠,但是在陸楠似笑非笑的注視下,她發現自己嗓子發乾,什麼都說不出來。
陸楠也無意為難這位夫人,她只希望經過此事後這位姑媽未來在自己面前能多少收斂一些,別總是仗著長輩的身份對她指手畫腳。她幾乎是大發慈悲的說:「我看您也累了,帶著可憐的查理一起下去休息吧。順帶一提,我不希望今天的事情流傳出去,被大家議論紛紛。畢竟,被侄子刺殺的事情可不算美好。明白了嗎,親愛的姑媽。」
圖利安公爵夫人扶著癱軟的查理德里斯,聞言後瑟瑟發抖,面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