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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說來說去都是某個神經病的錯,既然都讓我魂穿了,為什麼不穿到更早,直接讓我一開始就是公主。非要搞半路頂替的套路是鬧哪樣啊。。」
陸楠漫無目的的發散著思維,暗暗咒罵起那個許久沒有露面自稱神燈精靈的男人來。不過她又想到要真是這樣,豈不意味著她每一次死亡重啟,都要從嬰兒開始,頓時打了個寒顫,覺得做人不要太貪心了。
回到房間後陸楠和騎士團團長商議了一番,要所有騎士團成員都保持高度的戒備,守在她的身邊,不要讓任何可疑的人接近。另外,為了防止意外,陸楠也對外城的護衛隊隊長發出了命令,她會每隔兩個小時向他傳遞一次平安的信息,如果中斷了,就說明發生了變故,衛隊長就帶著部下們不顧一切衝進來接應她。雖然五百護衛看起來好像不值一提,在這個時代已經是一支不小的戰鬥力了。陸楠覺得除非是教會鐵了心的要把她包圍殺死,基本逃出去還是沒問題的。
騎士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都被陸楠那份謹慎感染,一個個變得警戒起來。有幾個人已經按捺不住,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更有人提議陸楠乾脆直接先離開教廷,免得遇到危險,都被陸楠一一安撫。
「沒有什麼大事,只不過是防止意外所做的布置,你們覺得教會還敢真的把我怎麼樣嗎。」
雖然騎士們心中疑惑,可是陸楠面帶微笑的再三重複,加上外面確實風平浪靜,沒有看出任何異常,他們也就紛紛遵命而去。只有騎士團團長面帶擔憂,但最終他什麼都沒說。對於這位嚴於律己的騎士而言,他的使命就是遵從君主的命令,以及保護君主的安全。別說只是戒備了,就算陸楠要他跟著自己一起去送死,他也只會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立刻遵循。
所以當陸楠藉口她想要休息將所有騎士都遣出,只留下朱利安一個人的時候,騎士團長默默的鞠躬後履行了這個命令。但他沒有走遠,關上門後便守在了門外,手中緊按著長劍的劍柄,靜心聆聽著屋中的聲響,打算稍有異動就立刻破門而入。雖然他覺得完全不可能,但看著那張神似的臉,他還是滿心戒備,充滿了敵意。
而屋中的陸楠見房門關上,深知這位騎士肯定不會離開,搞不好就守在門口豎著耳朵。她有些疲憊的對朱利安笑了笑,壓低聲音,近乎耳語的說:「還是打算什麼都不告訴我嗎?」
朱利安扭過頭,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這毫無疑問是表示拒絕的意思。他看似正全神貫注的欣賞著窗外庭院的景色,實際上連陸楠都能看出他正全身緊繃,搞不好正準備著隨時翻窗逃走之類的。
陸楠嘆了口氣:「好吧,我並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擔心而已。要是這麼討厭教廷,一開始我就不會非要你跟著來了。」
見陸楠沒有逼問的意圖,朱利安微不可查的鬆了口氣,放下了抱著的手臂,轉過頭認真的說:「是不是今天會發生什麼,不然你不會這麼謹慎。既然明知有危險,為什麼不趕緊離開,還要呆在這裡?」
陸楠聳了聳肩膀,順手從果盤裡掏出一隻蘋果在手裡玩:「放心好了,安東尼就算再狂妄,也不敢對我這個女王下手。哪怕我只是掉了一根頭髮,也會在整個貴族階層掀起不得了的風浪。教會雖然看似凌駕在貴族之上,可它的一切都是靠著貴族才能建立的。除非是有什麼不得了的理由,動了我,就等於動了整個貴族群體。那時候別說是天主了,就算是聖父,聖子,聖靈三位一體的降臨,教會也會被憤怒的貴族們打上門。」
這一點也是陸楠底氣的源頭,也許貴族們自己內部會互相爭鬥廝殺,可教會要真的敢動到他們頭上,他們絕對會第一時間槍口一致對外,把教會打得七零八碎。前前後後做了大半年的女王,陸楠看得很清楚,這些貴族不也全是傻子,誰和他們才是一家人,他們心裡清楚得很。難道他們就很喜歡教會壓在頭上吸血了嗎?還不都是為了維護利益而做出的退讓。說白了,教會和貴族也就是建立在利益上的聯盟而已。
漫不經心的說完,卻沒有得到朱利安的回答,陸楠疑惑的抬起頭,卻正好對上他銳利的視線,不禁心中「咯噔」一聲,嘴上卻撒嬌般的說:「這麼看著我幹嘛?不認識我了?」
朱利安沉默良久,久到陸楠都開始心虛,盤算著要不要大叫護駕,他才長長的嘆息一聲,失落的說:「你變了,克洛泰絲,變得真聰明。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還只是個什麼都不懂,傻乎乎的小姑娘。看到你現在的樣子,我非常高興,可是也非常難過。也許,一開始我就做錯了,不應該聽從你母親的話,讓你走上這樣的道路。」
陸楠眯起了眼睛,覺得這幾句話里大有玄機,她依稀記得朱利安曾經說過,什麼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感覺是個突破口。可是畢竟已經是很久的事情,陸楠又前前後後經歷了好幾次重來,她有點搞不清楚到底哪些事情是發生在哪些周目,害怕又一次發生僱傭兵那樣說漏嘴的事情,便謹慎的保持了沉默。
她原本期待朱利安再多說幾句,得到更多信息後決定如何應對,可是朱利安已經牢牢閉上了嘴,看上去不打算談論這個問題了。
「外面有些不對,我聞到了血的味道。」
他忽然開口說道,原本帶著幾分落寞的臉上瞬間充滿了警惕和殺氣,身體也緊繃起來,像是一隻進入捕獵階段的野獸,隨時都可能飛撲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