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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楠點了點頭:「是啊,否則為什麼要刻意禁止我們的信使走動參觀呢,未免也顯得太小氣了,不像是一個大國該有的行事。」
「不過雖然他們的皇帝態度冷淡,還是表達了想要和我們交好的意願,不然的話只要單獨接見信使收下信就行了,根本不必舉行正式的宴會。我估計庫曼人給他們帶來的壓力很大,皇帝已經開始扛不住了。」
陸楠長嘆一聲:「我們也不清楚到底拜占庭和庫曼人的交戰情況,萬一拜占庭抵擋不住,那整個西方大陸就基本等於徹底敞開在庫曼人的鐵蹄之下,而我們洛林就是第一個遭殃的對象。公爵,老實說我寧願縮衣節食的給拜占庭無償送去各種物資和錢財當做援助,也希望把戰爭拒之門外,不要讓我們的國土沾染死亡和戰火。」
弗蘭德斯公爵臉上浮現出了憂慮之情,貨真價實的苦笑著回答:「陛下,我理解您的這份心情,我又何嘗不想呢。但眼下我們連維持自己邊境防線的開支都快堅持不下去了,還談什麼支援其他國家。」
說到錢的問題陸楠就只能閉嘴了,她敲了敲桌面,忽然問道:「教會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嗎。」
「最近倒是接到了教廷附近的駐軍頻繁調動的情報,而且貌似羅馬城市和附近地區都發生了多次激烈的交戰,死傷無數。據說城外焚燒屍體的火焰連續五天五夜都沒有熄滅。」
弗蘭德斯公爵面無表情的說,語氣不是很好,陸楠估計他和自己一樣都覺得教會簡直愚不可及。要訓練出一個合格的騎士是多麼的難得,結果全部都毫無意義的死在了內鬥裡面。而且這樣一來,教會原本就衰退的聲望肯定會再創新低,這對帝國來說不是什麼好兆頭。而且按照教會的一貫作風,等到他們結束這場變亂,肯定會內部人員大換血。而新上任的那些吸血鬼絕對會更加貪婪的搜刮地皮,搞不好還會給他們下達什麼奇怪的命令來索要好處。
「教會這次的亂子鬧得太大了,根本隱瞞不住,我擔心消息一旦擴散開,周邊那些異教徒部落會趁機聯合再次對我們發起進攻。唉,過去十幾年教會對他們展開了無數次的血腥鎮壓和洗劫,他們早就滿心仇恨,期待著報復的一天了。結果教會倒自己先打成一團,反而要我們去幫他們擋災。」
由於這一次陸楠對弗蘭德斯公爵態度不錯,沒有把他當成敵人戒備提防,弗蘭德斯公爵雖然沒有徹底臣服,起碼也表現出了友善的傾向,說到教會的時候沒有掩飾自己滿心的不快,看來他給教會擦屁股擦得也是很厭煩了。
陸楠點頭贊同,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把自己私下跟庫曼人聯繫的事情說出來,她覺得弗蘭德斯公爵知道後估計無法接受。他能忍受自己跟拜占庭眉來眼去,卻不見得能認可和異教徒勾勾搭搭。畢竟弗蘭德斯公爵本質上還是個教徒,討厭教會是討厭,內心深處和這個時代大多數人一樣,對天主懷著虔誠之心。只不過嘛,在面對權力的時候他大概就暫時性的失憶,將這件事忘得一乾二淨了。
跟弗蘭德斯公爵例行公事的商討了一陣最近的各種大事,最後當然沒有得出什麼好辦法解決,只能暫時觀望。陸楠批閱了一陣公文,按照慣例去聯繫了兩個小時的騎馬,隨帶學了學基本的射箭和擊劍技術。她沒指望當個高手,學點花架子也比根本一竅不通強,而且就當是鍛鍊身體好了。擊劍她真的就只能學個架勢,因為氣力跟不上。但是射箭還是可以練練技術和準頭。陸楠還專門自製了兩個啞鈴替代物每天晚上舉一千下,以此來加強臂力。她知道自己這輩子未必都有親臨戰場的機會,但還是很想有朝一日橫刀立馬裝個逼什麼的。學習了差不多兩個月,擊劍她是真沒天賦,教她的老師已經徹底無語了,每次看他憋屈的說著違心讚美陸楠都覺得難受。但是射箭方面陸楠還有點悟性,她當然拉不開那些強弓,只能用特製的小弓,但準頭和時機都把握得不錯,得到了大力讚美。教授她的老師表示不久之後她就可以開始練習移動靶了。
陸楠對此美滋滋,要知道自古弓兵多外掛啊。而且她還想到自己可以搞一搞弩箭這種利器,已經開始偷偷摸摸的努力回憶畫設計結構圖了。
騎馬射箭搞得灰頭土臉,又經歷了洗頭洗澡換衣服,過了好幾個小時陸楠才重新回到書房。一進門她就發現書桌正中放著一封密封的信件,絕對是離開之前不存在的東西。她疑惑的詢問了門口的守衛,他們都說沒人進出過書房。陸楠滿腹狐疑的拆開信件一看,雖然沒有署名寫得還含含糊糊,毫無疑問是朱利安寫來的密信,裡面隱晦的提到他已經順利的將口信傳遞給了蘇丹並且出示了信物,蘇丹相信了他的來意,而且沒有一口拒絕。但是蘇丹想要和陸楠親自見一面,並且表示不答應這個條件一切免談。
看完信後陸楠隨手就把它給燒了,第一個想法不是蘇丹奇怪的要求,而是這封信到底怎麼放進書房的。自從知道了王宮裡有朱利安的同夥,陸楠已經前前後後以各種理由排查了無數次,但始終沒有找出可疑的人。但是她也也嚴格限制了王宮裡隨從雜役的活動範圍,不允許隨意走動,還搞了連坐制度。如此一來要是有誰無故消失或者行蹤可疑,不可能瞞過她的監視。
那麼問題就來了,這封信又是怎麼變魔術一般的被送進書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