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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檳公爵笑了笑,站起身朝著床邊走了過來。他走路的姿勢很好看,非常優雅,仿佛踩著一種不知名的節奏,有點走貓步的感覺,但又不至於那么娘氣。陸楠以前看得多了都沒有怎麼特別注意,但是和一群糙漢們相處了那麼久,猛一比對,才覺得香檳公爵跟阿弗里簡直是兩個世界的生物。如果說阿弗里是一把鋒利的武器,香檳公爵無疑就是一件精雕細琢的工藝品了。他當然不可能天生就自帶這種做派,肯定是經過了許多刻意的鑽研和訓練才能隨時保持著如此優美的舉止。從這個角度來說,香檳公爵還挺勤奮的。
「您在想什麼呢,陛下。」
香檳公爵坐到了床邊,輕聲細語的說,還體貼的從懷裡掏出一塊香噴噴的手帕給她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燭光下他的那雙銀藍色的眼睛就跟某種動物一樣,幽幽的看著陸楠,看得她心裡發毛,總覺得香檳公爵陰陽怪氣。
她有心想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出來敷衍一下,但可能是耗光了精力,一時之間竟然有點索然無味,提不起應付的精神。於是陸楠做出一副明顯的疲倦姿態,希望香檳公爵可以自行理解,識趣的告辭。偏偏平時都善於察言觀色從不會讓她不快的香檳公爵卻跟忽然瞎了一樣,自顧自的環住她的肩膀,把她摟在懷裡,陸楠只聞到了一股濃郁的玫瑰香氣,熏得她有點頭暈。
「陛下瘦了好多,憔悴成這樣,真是可憐。」
香檳公爵嘴裡甜蜜蜜的說著好像是關心的話語,還用手輕柔的撫摸著陸楠的臉和脖子,仿佛在回憶對比手感。陸楠倒是沒有反抗,反正更多的事情都做過了,摸一摸又不會少塊肉。她在洗澡的時候已經照過鏡子,連自己都被嚇了一跳。雖然倒還稱不上變醜了,可是那副瘦骨嶙峋的樣子還是略觸目驚心。陸楠摸著身上都感到膈手,想來香檳公爵還不至於那麼喪心病狂的對現在病怏怏的自己有什麼想法吧。
可是隨即她就被香檳公爵按著頭深吻了一番,被親得差點窒息。陸楠象徵性的抵抗了幾下,她現在可沒什麼力氣跟他對打。只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在接吻的空隙中氣喘吁吁的說:「我生病了,沒心情做這種事情,您是打算把我當成自己的那些情婦嗎?」
「怎麼可能呢,尊敬的陛下,自從和您在一起後,我就再也沒有任何情人。」
香檳公爵柔情蜜意的說著,銀藍色的眼睛充滿了足以讓任何女人臉紅心跳的愛意,要不是陸楠太了解他,幾乎以為是真的了。
每一次他撫摸陸楠臉龐的時候,動作是如此的輕柔,就像是把陸楠當做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陸楠心如止水的躺著不動,心想到底是知名花花公子,確實有幾分本事。假如她是個涉世不深的真少女,肯定會被他騙得服服帖帖。
翻了個白眼,陸楠索性放棄抵抗任由他擺布,嘴裡冷漠的說:「好吧,您就由著性子亂來吧,要是我因為這種事情死在床上,那可真是個再好笑不過的笑話了。」
她不知道香檳公爵又被戳到那根不知道的神經,莫名其妙的發起了情,連現在自己這幅骨瘦如柴的樣子都能下嘴。她覺得香檳公爵好像是在用這種方式宣布自己的主權,就像是動物圈地一般不可理喻。呵呵,男人就是這樣可笑,自以為能通過做愛來征服女人。陸楠心想做就做唄,權當白嫖。反正借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真的發狠把自己弄死在床上。
「我怎麼捨得弄死您呢,尊敬的陛下,我可是一心一意的想要侍奉您,這可是作為情夫的本分。要是連這個用處都派不上,那我才變成了一個笑話,您說是吧。」
其實他們私下相處的時候早就不您來您去,有點假戲真做的稱呼對方的名字,好像是在談戀愛似的。陸楠可以肯定香檳公爵是真的受了什麼刺激才又開始滿嘴的陛下陛下叫起來。但她左思右想,自己並沒有和其他男人有過曖昧啊,他是吃的那門飛醋?還是說他又戲精上身,想扮演一下獨占滿滿的痴情人設妄圖刷一波好感?陸楠只想拍拍他的頭痛心疾首的說,兄弟,別這麼敬業,現在只要讓她好好睡一覺就能獲得好感了,沒必要強迫自己,真的。
香檳公爵慢條斯理的擺弄著她,不愧是經驗豐富的花花公子,陸楠本來以為自己可以全程死魚,但還是被他挑起了一點感覺,半是惱怒半是無語的隨波逐流了好一會兒,最後終於忍不住的打了他一耳光。
「夠了!」
香檳公爵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個鮮紅巴掌印,他歪了一下頭,似笑非笑的看著陸楠。陸楠覺得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和他吵架也是神了,喘了幾口氣後語重心長的說:「尤里安,你在鬧什麼,是因為我和諾曼第公爵婚約的事情嗎。之前不是早就和你說過,這並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
香檳公爵像是聽到什麼可笑的笑話一樣哈哈笑了起來:「您還以為我是在嫉妒諾曼第公爵那傢伙嗎,不,您錯了,我尊敬的陛下。我從來沒有把他當成對手,因為我知道在您眼裡他只不過是幾塊領地。但是請您解釋一下,什麼時候您又和我們那位可敬的聖騎士大人扯上了關係?我都不知道您用了什麼樣的手腕,居然連他都可以收為您的裙下之臣!雖然我們從來沒有說過,看在我和所有情人分手的份上,您好歹也別這麼快就厭倦我,讓我變成一個徹頭徹腦的傻瓜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