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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謝謝陛下,真的不用了。」
阿弗里見她越說越起勁,急忙出聲打斷了她的話,甚至還顯得有點焦急。陸楠不禁悻悻的閉上了嘴,心想她難得毫無陰謀的想要為一個人籌劃,誰知道人家卻完全不領情。既然阿弗里沒這意思,陸楠就不想強迫他服從,免得他以為自己想藉助婚事策劃什麼陰謀,若無其事的說起了其他的話題。
兩個人談論了一番公事,陸楠看著時間也差不多了,示意阿弗里可以離開,但是阿弗里卻難得的躊躇了一下,抿了抿嘴,低聲的說:「我很感激陛下的關懷……只是我確實現在沒有結婚的打算。」
「沒關係,我順口一提而已,您別放在心上。」
見他一臉為難,陸楠心中的不滿也隨之煙消雲散,口氣輕鬆的說。
阿弗里的視線落在陸楠身上,欲言又止,陸楠不禁奇怪的問:「您想說什麼?直接說出來就好,您可不像是個不乾脆的人啊。」
「以我目前的身份不應該對陛下說這樣的話,但是……」
見阿弗里居然破天荒的吞吞吐吐起來,陸楠心中不禁產生了一個荒謬的想法,該不會他也想跟自己求婚吧?不過她立刻就被打臉了,阿弗裡面色鄭重的繼續說道,「作為您的騎士,我還是希望您可以認真考慮一下自己的婚姻,不要為了利益而犧牲自己的幸福才好。」
陸楠滿腹疑雲,揣測著阿弗里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從什麼渠道得知了諾曼第公爵想要向自己求婚的事情?可他是怎麼知道的?陸楠本想質問一番,可是考慮到這明顯是甘願冒著被責難的風險也要勸告自己,算是阿弗里的示好,她幹嘛要去破壞這份善意呢。反正諾曼第公爵的事情也不可能隱瞞多久,這些貴族領主都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提前得到風聲並不奇怪。阿弗里手裡肯定有自己的地下情報網,但他沒有隱瞞自己的意思,陸楠覺得就足夠了。她還挺慶幸阿弗里不是那種滿腦子偉光正給自己設下無數條條框框的傻子呢。
「呃,好吧,謝謝您,我會考慮的。」
陸楠點了點頭,輕描淡寫的回答,沒有去探究更多。但是阿弗里卻有些擔憂的看了她一眼,繼續說道:「我知道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帝國,但不管作為騎士還是作為男人,我都不認為應該用一個女人的幸福去換取帝國的振興。請相信我吧,陛下,不管前面有什麼阻礙,我都會為您踏平,您沒有必要去犧牲自己。」
他並沒有賭咒發誓,態度也很平靜,但陸楠知道他所說的一切都發自內心,而且也一定會用自己的行動去履行。大概也只有在這種時代才會有阿弗里這樣的男人吧,不為什麼,只是為了自己的信念和守則,就願意無條件的為一個談不上什麼有交情的人付出。陸楠自詡心如鐵石也不禁十分感動,相比阿弗里她可謂很陰暗了,之前還一直盤算著要是他不聽話就搞個陰謀弄死他什麼的。但是感動之餘陸楠又不禁為他感到了深深的憂慮,他這樣的人,要怎麼才能在這個世界平安的活到終老啊,怎麼看怎麼都是會被人陷害污衊而夭亡的下場。
第162章
結束了和阿弗里的談話,陸楠又處理了一會兒公務,沒想到弗蘭德斯公爵又跑來求見。正想著是不是下面接到召見令的領主開始起來搞事,結果他居然也是來詢問諾曼第公爵求婚一事。陸楠揉了揉太陽穴,無奈的問:「我還以為這是個秘密,現在是不是整個洛林都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宮廷里是不可能有真正秘密的,陛下。」弗蘭德斯公爵一本正經的回答,隨即他還是稍微解釋了幾句,「您也知道,諾曼第公爵並不是什麼無關緊要的人,他在西法蘭的一舉一動都被無數人關注著。之前就已經有傳言說他借著生病離開宮廷很長一段時間了,考慮到西法蘭如今的局勢,他的去向並不是多麼難以琢磨的事情。而昨天晚上的遊園會,非常不幸,有好幾位曾經見過他的人看穿了他的偽裝,再聯繫一下他和您親密交談了那麼長時間……不是很明顯的事實嘛。」
陸楠還想掙扎一下:「也有可能只是單純的談論求助和結盟啊。」
「還有什麼結盟比締結婚約來得穩固可靠,您和他都沒有結婚,而且年齡地位也相當,您倒是告訴我,不談結婚還能談什麼。」
「好吧。」
陸楠聳聳肩,選擇了放棄:「您說對了,他確實向我提出了締結婚約的請求,而且給出了豐厚到令人懷疑的讓步。差不多等於他願意將自己的一切拱手相送。」
說著陸楠便簡要的把諾曼第公爵的條件稱述了一遍,弗蘭德斯公爵還沒聽完就大聲喊道:「這是陰謀啊陛下!」
「……對吧,您一聽就這麼認為,但是錯過這個機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一次性搞到那麼大一塊領地。我仔細的想了想,既然無法在具體的婚約條款上搞手腳,那麼極大可能就是在之後的婚姻生活里鑽空子了。畢竟我首先得生下合法的孩子,還得等他死掉才能以這種方式繼承他的領地和頭銜。要是他根本就不打算和我生孩子,婚姻合約也就等於一張白紙了。」
弗蘭德斯公爵激動的說:「您說到重點了,要想讓一個女人生不出孩子可是有無數種方法,他甚至還可以趁機讓您因為懷孕生產而失去生命,這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而且諾曼第公爵到底是西法蘭的貴族,您又怎麼相信他不會借著和您結婚的方式插手干涉帝國的事務,從而達到他的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