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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先太后還在,如今的皇帝還是當初的太子。
先太后宣各家嫡女進宮,說是賞花宴,實則為太子挑選太子妃。
赫連闊的姐姐當時也是嫡出,赫連一族當時還沒這麼顯赫。
所以,同族中嫡女皆可參加。
當時的皇后娘娘雖然也有端莊恭順的名聲,但是相比赫連闊的姐姐,還是差上了一籌。
結果,在進宮前一天晚上,赫連闊的姐姐突然身染惡疾,沒挺到第二天就去了。
她不在了,如今的皇后成功入了先太后的眼,順利成為太子妃。
這其中細節,還是東姝從赫連姣那裡套出來的,順便還有自己的調查。
當年事,總不會那麼巧。
所以東姝懷疑,赫連闊嫡親姐姐的死,跟如今的皇后有些關係。
只是關係著多少就不得而知了。
赫連闊自己不可能不查。
如今東姝想做的,一個是離間了赫連闊和皇后之間的關係。
另外一個也是順便扳倒,太子一派最大的軍方倚仗。
雖然赫連闊如今閒賦在京,沒有兵權在手。
可是邊關一旦打起來,赫連闊絕對是帶兵的第一把好手。
所以,赫連闊還是太子一派的倚仗。
如今東姝要做的,就是把這一倚仗,乾淨利落的剪掉。
再不給太子一派任何喘息的機會。
赫連闊被東姝如此反問,面色黑到沒法看。
遙想當年事,心中又何止是難受二字。
嫡親姐姐突然身亡,赫連一族雖然也有調查,可是最後卻是不了了之。
赫連闊心裡不服,畢竟當時也是年少,正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所以,自己暗中調查。
矛頭,卻是直指如今的皇后一脈。
當時,皇后已經是欽定的太子妃。
所以,赫連一族為了自己的榮耀,不會真的將她怎麼樣。
赫連闊姐姐的死,也只抓了一個頂包的,算是給了這一脈一個交待。
這麼多年過去了,赫連闊心裡不可能沒有怨恨。
可是如此直白的被東姝將內心剖開,赫連闊微微合眼,似乎還能看到,當年姐姐站在花中淺笑的模樣。
斯人已逝,活著的人,總該為他們討回公道。
什麼家族榮耀。
這些年,他背負的已經夠多了。
姐姐對他那麼好,若是他真的什麼也不做,才真的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第468章 凰途39
「你,很好。」赫連闊想明白之後,緩緩的收起了自己的表情,至於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別人輕易的也看不透。
不過東姝也不急。
對於赫連闊的誇讚,東姝也只是勾勾唇,笑意溫雅:「多謝父親誇獎。」
兩相又是許久的沉默,赫連闊似乎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聲音冷冷的,卻又輕輕的說道:「你不是慕容詩。」
赫連闊看得清楚。
便是不得寵的嫡子,可是到底還是自己的兒子。
慕容炳做了這麼噁心的事情,赫連闊不可能一點調查也沒有。
雖然慕容詩真的不好調查。
畢竟這些年,差不多就是一個人生活在青月觀的山頂,不與其它人有交集。
不過通過對一個人多年獨處生活的分析,赫連闊早就已經懷疑,眼前的這個人,不是慕容詩。
可是不是慕容詩又會是誰?
會不會是敵國的細作?
特意混進了南梁?
赫連闊冷聲說了一句之後,又低喃著:「對,你不可能是慕容詩。」
東姝倒是沒想到,第一個看破自己身份的人居然會是赫連闊。
不過想想也是,自己在赫連闊面前伸出了利爪。
對方若是不懷疑的話,又豈是戰場上戰無不勝的大將軍呢?
東姝沒否認,卻也沒承認:「確實,我如今不是慕容詩,我現在是赫連家的兒媳婦,赫連府的少夫人,自然不會是從前的慕容詩。」
聽到東姝這樣說,赫連闊眉眼深了深,看向東姝的目光,充滿了審視。
東姝大大方方的任由對方打量。
為了打消赫連闊的疑慮,東姝想了想這才輕聲說道:「父親且放心,不管我做什麼,斷不會威脅到南梁江山安危。」
「夜深了,兒媳先行告退。」東姝說完衝著赫連闊微微福身,便轉身離去。
挺直的脊背,看得赫連闊陣陣困惑。
所以,這個人會是誰呢?
他之前也有拿到慕容詩的畫像的。
跟眼前之人,並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所以,之前他並沒有起任何疑心。
如果不是今天晚上,東姝對他步步緊逼,逼他直視自己的內心。
赫連闊還不會起這樣的疑心。
身份不明,雖然說是不會威脅到南梁江山的安危,可是赫連闊還是得提高警惕。
年節一過,隨著皇后被禁足,宇文貴妃掌後宮權開始,朝局似乎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東宮太子的側妃,公孫氏被處死,對外宣布自然是暴斃。
太子一派的朝臣如今正在為皇后娘娘解除禁足,而奔走想辦法。
只是大家再怎麼想,似乎也觸動不了帝王的冷漠之心。
畢竟靜妃是心頭好,如今這樣處置皇后,已經是看在年少結髮的情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