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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還未動作,就聽見人群里冒出一聲:“她說謊!”“一零二九號是霜娘子,獨臂,我們都認得!”“說謊?”苗青舒的臉色隱隱興奮了起來,“林拙,你冒名頂替!你知不知道,冒名是什麼後果……”忽然,從林拙身後一人打斷了她:“她沒有冒名。”
“阿瀟?”苗青舒看著聶瀟維護著林拙,心裡十分地不痛快,“你為何幫她?”聶瀟沒有答她,而是對那收礦的弟子道:“數明白了嗎?”“數、數明白了……”收礦的弟子連忙點頭,“一百塊玄鐵礦,一塊不少。”
聶瀟目光看向那執筆的弟子,弟子一個瑟縮,抬起筆,苗青舒氣急敗壞道:“不許記!”然而她說的話絲毫比不上聶瀟的分量,弟子硃筆一批,一零二九號便被勾劃了過去。
“聶瀟!”苗青舒是真的怒了,“我不要理你了!”苗青舒頓時摔下書,獨自一人跑出去生悶氣。
站在一旁圍觀他們的雲泊舟見到這場景,愣了一下:“這場面怎麼看著這麼眼熟?”他想了想,恍然大悟:“這不是林拙以前經常幹的事情嗎!”林拙從前經常因為聶瀟親近別的女修大發雷霆,但是每每到了最後,都會被聶瀟給哄回去。
沒想到聶瀟這廝換了個未婚妻,還是一模一樣的脾氣。
雲泊舟捅捅聶湛:“你哥喜歡這樣的?”聶湛不說話,冷笑。
哪有什麼喜歡不喜歡,聶瀟只不過是覺得這樣的傻女人好掌控罷了。
……看到事情完成之後,聶瀟對林拙道:“東西給我。”
“不急,”林拙抱臂,“等我也交完玄鐵礦再說。”
聶瀟朝喊號人望過去,那弟子戰戰兢兢。
又過了小半天,終於到了最後一位的林拙。
林拙交完一袋玄鐵礦,看見自己的號牌在書冊上被划去,不用遭受鞭刑,心中終於放下一塊大石。
聶瀟又催促道:“東西,給我!”“沒有留影石,”林拙坦誠道,“我框你的。”
聶瀟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氣極反笑:“好,是我小看你了。”
沒想到他聶瀟,也會有亂了陣腳被人算計的一天,算計他的還是那個蠢笨的前未婚妻林拙。
吃虧便吃虧,他認了。
不過林拙,當真以為,現在還有林正峰給她當靠山?聶瀟壓著火,走向了一旁的苗青舒。
苗青舒瞥見他的身影,又是期盼又是彆扭地轉過身去,賭氣道:“你來幹什麼?”聶瀟臉上寫滿歉疚:“我來給你賠罪。”
“賠什麼罪,”苗青舒氣道,“你不是護著林拙嗎!”“那是當年受林真人照拂,報答他的恩情,”聶瀟哄她,“現在恩情還完了,自然是站在你這邊。”
“那好,”苗青舒隨手一指,“我要林拙的那隻孔雀!把毛都拔了,給我做羽衣!”聶湛順從地望著她:“好,你想要什麼都給你。”
這句話極大地取悅了苗青舒,她趾高氣昂地又往林拙這邊走過來。
她指揮著那幾名弟子:“把那孔雀抓住,毛都給我拔了!”孔雀一個激靈,引頸長嘯。
……觀雲亭內,諸岱憂心忡忡。
他對玄離道:“若是無妄山已成為上界攫取大荒靈氣的入口,真君可需要我派人增援?”玄離直接道:“不用,我信不過你。”
諸岱的老臉頓時掛不住了:“真君此話……”玄離又道:“我也信不過其他人。”
諸岱的神色稍稍緩和了一些:“真君避世多年,與人修少有走動,怕是對人修有什麼誤解。
其實,真君也可以多與人修走動,若真君願意,可來我天照宗坐一坐,我天照宗必定將你奉若上賓……”“嗷——”突然,一聲怪異的嘶吼打斷了他說的話。
諸岱正嫌這聲音難聽,卻見玄離聽到之後突然起身,一個閃身,就離開了觀雲亭。
山腳下,林拙正與苗青舒對峙。
“林拙,你護不住這孔雀的,”苗青舒得意洋洋,“你現在什麼都沒有,有誰能來護住你?”她故意挽住聶瀟的手臂:“就連阿瀟,現在也站在我的這邊。”
聶瀟正要開口,忽然感到身後一陣駭人的威壓。
他一瞥,看到後方一個黑影,冷汗都險些掉了下來:玄離真君?他怎麼會插手這樣的事情?哦……對,聶瀟忽然想到,師尊說過,玄離真君有狴犴血脈,好打抱不平,想來是苗青舒這個蠢女人太囂張了,惹的玄離真君看不下去。
他連忙補救,拿出了一個儲物袋:“林拙,這樣可好,這裡是一百塊玄鐵礦,我用它,來買下這孔雀的羽毛。”
“青舒她只是愛美而已,”聶瀟面上浮起一個溫柔體貼的笑容,“孔雀的羽毛拔下後還會重新生長,你就當做是賣予我們。”
林拙笑了:跟她比玄鐵礦?“眉毛拔了也會重新生長,”林拙抬手,朝苗青舒一指,“我出兩百塊玄鐵礦,買她的眉毛。”
苗青舒怒道:“林拙!”林拙悠悠道:“加一塊玄晶礦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