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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點頭:“我們走到地道的入口之前,忽然冒出一批這樣的老鼠,師兄他們就把這些老鼠都殺死了。
原本那八岐蛇閉著眼睛正在沉睡,殺死之後沒過多久,那八岐蛇就變得暴怒了。”
因為沙鼠暴怒?還是因為被人打攪變得暴怒?
林拙正準備繼續問,卻聽桑吾忽然道:“知道面前躺著元嬰巨獸還敢打擾它睡覺,你們這些宗門弟子真是膽子不小。”
“你……”小姑娘正要反駁他,忽然借著夜明珠的光看清了他的容顏,心中一個恍神。
她的語氣頓時弱了許多:“師兄他們……也不是有意的。
他們說八岐的身後有一個陣盤。”
“陣盤?”
林拙的眼神終於亮了幾分:看來這個陣盤會是他們能不能出去的關鍵。
不過元嬰期的八岐大蛇啊……一個搞不好,沒準小命都會沒了。
於是現在陷入了一個兩難的境地——不敢上前去靠近那八岐大蛇,又不得不上前。
林拙只能拼命地榨取這小姑娘腦中的信息:“你還記得什麼嗎?”
“沒有了……”小姑娘絞盡腦汁,“真的想不起來了……我躲在後面,什麼都沒看見,後來就只顧得上把師兄給帶出來,更是什麼都不記得……”
林拙一時語塞:遇到戰鬥就躲著,難怪築基期了打鬥經驗基本還為零。
“有點難辦啊……”林拙摸了摸下巴。
這裡修為最高的就是桑吾,築基後期,雖然她還有十幾隻築基期的貓,但這已經躍了金丹、元嬰兩個大階,每一個大階之間的差距都是天壤之別,就是來幾百個築基期也沒用——
會如同這小姑娘說的一般,吸一口氣,所有人就都倒下了。
等等……吸?
如果是正常的打鬥,不應當是吹氣麼?
這種凶獸的氣息往往都十分厲害,不用出招就能把對手干倒。
她對那小姑娘道:“你探查一下你師兄的神魂還在不在。”
小姑娘有些尷尬地望著她:“我、我不會……”
林拙沉默片刻:“我教你。”
探查神識是一件很隱私的事情,需要雙方都十分謹慎放鬆,一個搞不好,就會兩敗俱傷。
她與這兩名修士不熟,所以哪怕她再心急,也不敢自己動手。
不過這太白宗怎麼回事啊,這樣的傻白甜,什麼都不懂,為什麼要放她來秘境。
這是讓她來歷練的,還是讓她來找死的……
林拙教了她半天,終於教會了她怎麼用自己的神識進入別人的識海之中,然後等到了她的回答:“我……我師兄的識海里什麼都沒有!”
果然。
林拙心中的猜想得到了驗證:這蛇會把人的神魂給吸走。
但是這神魂去了哪裡?全都被這八岐巨蟒給吞了嗎?
如果都吞了,那這些人全都救不回來了……
哎,一次秘境折損這麼多弟子,五大宗門的年輕一代估計都要斷代了。
不過若是想要殺人,為何這小白兔又被這八岐巨蟒放走了……是她躲得太遠沒有在八岐的攻擊範圍里?還是這八岐只想殺這些對它出手的人?
林拙想了想,決定賭一把,放出一縷神識,去查探一番前面的情況。
她閉上眼睛,微弱的神識貼著地道的邊緣行走,努力降低存在感,將這神識拉扯到最細。
這就相當於她的視角被壓縮到最小,能夠看見的只有一條縫的東西。
並且她還要隨時做好與這條神識割裂的準備,以免被發現之後受到波及。
她緩緩匍匐了一會兒,過了半刻鐘左右,終於望見了那八岐的真身。
只見它如山高的蛇頭局限又滑稽地被卡在這洞口中,幾乎連活動的空間都沒有。
洞口的前面,橫七豎八地躺著各色穿著道袍的身體。
從一小縷細縫中,能夠看到它背後的地宮十分空曠,擺放著八岐的八條尾巴,還有一個看不清楚的大法陣。
觀察的差不多之後,林拙正要將神識撤回來,卻忽然見到八岐的蛇頭上鑽出一隻沙鼠。
再仔細一看,這沙鼠每一次揮爪子,都能從八岐的鱗片縫隙中扒拉出一些砂礫與雜質。
這沙鼠在它頭頂跳上跳下,八岐居然一點不生氣,還十分愜意的模樣。
林拙有些錯愕:它該不會是……需要沙鼠幫它清潔吧?
林拙想起在現代時聽說過的,那與鱷魚共存的牙籤鳥。
十分弱小,但是鱷魚又賴以它生存,靠牙籤鳥來剔除齒縫中的殘渣——這沙鼠的作用,想必與牙籤鳥類似。
八岐大蛇不知因為何種原因被關在這地宮裡,鱗片的縫隙中經年累月地進入了不少粗糙的砂礫。
它沒辦法通過抖動身體的方法將鱗片中的砂礫排除出去,只能藉助外力,驅使著沙鼠幫它清潔。
這地宮中沙鼠本就夾縫生存,存活的數量十分少,被這些宗門弟子殺死一大批,這八岐蛇自然就暴走了。
所以……只要幫它清理蛇鱗,就能夠安撫它?